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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童高興地取著金片子跑到后院去,在破陋的屋子中找到了自家門,撲進去高興地舉著這枚金葉子,“娘,你看,我兜里出現了金葉子!好多好多,娘可以治病啦!”簡陋床板上的女人拼命咳嗽,詢問了整個過程后,心里不住感念,又哭又笑,“不,是我兒終于能讀書了?!?/br>……“格格為什么讓奴婢給那個小童送金葉子?”銅雀不太理解,看著溫涼希望他能夠解惑。溫涼剛回來,太久沒出去走動有點發虛,心里正在盤算著或許需要好好練練身骨了。聽到銅雀的問話,淡淡地搖頭,“小童伸手指責我的時候,中指側邊的指腹帶著薄繭,在那個地方那是勤于練字才會出現。書鋪來往的人很多,店家明明看到了那個小童在角落里看書不買,還有跑堂和他說話,卻沒人驅逐他,證明這小童應該是長時間在此,或許因為好學被老板特地允許留下來的。語言直率,直言不諱,衣裳破舊卻干凈,也是難得的好料子,小童該是家道中落之人,許是幼子備受寵愛。身上帶著藥味,袖口衣擺有藥漬,該是親自伺候患病長輩。既然好學又刻苦,孝順又乖巧,隨手而為也不是難事?!?/br>他讓銅雀去做,只是因為他不合適。溫涼并不擅武,而銅雀雖然從來不曾在他眼前顯示,他卻知道銅雀是身懷武藝。溫涼此前曾經警告過銅雀要把她退回去,實際上他知道這是做不到的。銅雀的存在既是保護,某種程度也是監視,除非有新人來。銅雀小姑娘聽得一愣一愣的,琢磨了半晌后小心翼翼地看著溫涼,“格格該不會打算去做什勞子捕快吧,這可決計不是什么好差事?!蹦羌軇菀乾F在溫涼有這樣的趨勢,哪怕是一盆冷水澆下來能讓溫涼改變主意,銅雀也肯定會去做的。“自然不會,只是隨意觀察了一下?!睖貨鲭S口說道,坐在書桌后面整理書籍,“且不說其他,我讓你做的事情做完了嗎?”剛才溫涼著銅雀去蘇培盛那處詢問上次前院有人闖入的事情。“格格,派去蘇公公那邊的人說,那個丫鬟已經被懲罰,福晉也三令五申不得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一直至今沒出現問題?!便~雀雖只是個小丫頭,某種程度也和蘇培盛一樣忙碌了,畢竟溫涼身邊只有她。“所以便是福晉了?!睖貨鰶]停下動作,隨口接了一句話,然后便沉浸在新搬來的書籍中區,徒留下銅雀一臉愕然。咦,怎么回事,這眨眼間怎么又和福晉扯上關系了?和格格起爭執的不是李側福晉?銅雀急得抓耳撓腮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直接鉆到溫涼的心中去,把他剛才想到的念到的東西全部挖出來狠狠看過才算了事。很快,李氏和溫涼出府的消息便分別地送到了兩個人的面前來,不同的是烏拉那拉氏聽著回報淡然一笑,胤禛則是疑惑了片刻,溫涼雖然喜歡男扮女裝,卻從來不在大事上開玩笑,但凡需要出府的時候,他從來都是穿著男裝從側門離開,這一次事怎么回事?胤禛雖心情不好,但還是會處理事務。至于為何會注意到他麾下某個幕僚的一個不同尋常的舉動,實則是因為溫涼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他對溫涼的膽量和謀略也深有所感,既然能收獲一個這么有見底的幕僚,他的小小癖好,胤禛也自然能夠接納。只是這段時間來,溫涼表現出來的想法學識更加令胤禛驚喜。這一點點印象疊加起來,才讓胤禛一眼便在繁雜的訊息中注意到了這個人。胤禛沉吟片刻,招來蘇培盛,“去查查今日溫涼出去作甚,不是懷疑,不必特別處理?!碧K培盛點頭,心里卻為著后面那句解釋詫異。貝勒爺吩咐做事,什么時候曾對人解釋過了?蘇培盛去做事,胤禛很是放心,不多時,一份薄薄的文書便被放到胤禛案頭了。他剛剛掀開來看,便聽聞后院起火、妻妾鬧得不可開的消息。☆、第十章時間轉回小半個時辰前,烏拉那拉氏懶散地倚靠在美人榻上,身后的丫鬟正在輕柔地給她揉捏著肩膀,屋內的暗香淡淡飄散著,讓人安詳又舒服。“奶娘,你這是怎么了?”烏拉那拉氏的奶娘李嬤嬤坐在下首有點坐立不安,看起來像是心中揣著事情卻不知道如何處置。“福晉,老奴這心里總覺得不大對勁。您雖以前院的人作筏子,可那畢竟是貝勒爺安置的,若是出了岔子讓貝勒爺知曉,那對您可不是好事?!崩顙邒咦笏加蚁?,總覺得他們之前的安排有點過于托大了。烏拉那拉氏淡然地掀開茶蓋,嗅聞著那淡淡清香,“奶娘便多慮了,不管如何,爺在前院放著女人便不是個合適的禮數。若是想要個解悶兒的,院子里的姐妹也不少,何必巴巴地放在跟前。若是想要人過門,難不成我會不許不成?”“可若是惹惱了爺……”李嬤嬤有些躊躇,烏拉那拉氏和貝勒爺之間感情并不深厚,不過是相敬如賓,畢竟維持著面子上的情分。貝勒爺需要一個大方得體的福晉,福晉需要一個安穩可靠的內宅,彼此間帶著互惠互利,這幾年過來也非常順溜。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福晉有點變了,變得更加緊張起來。李嬤嬤心里默默盤算著時間,約莫是從弘暉出生那年。為母則強,李嬤嬤暗自嘆息。“福晉,側福晉回來了,正向著正院趕來?!遍T口守著的丫鬟進來稟報,李嬤嬤仔細問了幾句,又讓人退下了,“福晉,難道李氏發現了不妥之處?”按照常理,如今李氏應該跑到前院才是,怎么會直接回到內院,更是直接朝著福晉這里過來?烏拉那拉氏啜飲了幾口熱茶,漫不經意地擱在了邊上,“她便是發現了什么,還能同我鬧騰不成?”無形間威壓便從這句話里滋溜出來,讓李嬤嬤停住了所有的話。是啊,側福晉,這個“側”字,便能死死壓住一個女人一輩子,永遠翻不了身。只是這李嬤嬤總覺得這心里有哪里不大對勁。而遠處謀算了此事的溫涼眼下他更關注的是他從書鋪帶來的書籍,以及貝勒府的書樓。從他回來后,溫涼便扎根在書桌面前不動彈,如饑似渴地把十幾本書看完后,又帶著銅雀去了書樓打包了一大疊書籍回來。銅雀看著屋內幾乎無從下腳的地方,哭喪著臉踱出門去,她是一看到書就頭疼,沒想到跟了個主子竟是如此愛書之人,她只能……默默地躲在邊上認真戳手指,啊不對,是認真做荷包了。……等到了晚上,溫涼才隱隱約約聽到銅雀提了一嘴,說是去提膳的時候聽到廚房的人在議論,說是李氏被禁足半月,福晉被呵斥,貝勒爺的臉色難看得如同鍋底。銅雀是知道這里面或許有溫涼的緣故的,但她小心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