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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夠了。父親都要回來了?!鞍④疤崞鹉详柡畹臅r候,明艷的臉上露出幾分復雜,見南陽侯夫人的眼神一震,露出幾分愛恨交織的樣子,就輕聲說道,“父親那樣的人,若是回京只怕又要與母親之間生出紛爭。母親您到了那個時候……” 她輕嘆了一聲,握緊了南陽侯夫人的手說道,“母親這么多年,到底是在怨憤父親,還是在想念父親,我不想知道。只是母親,冤有頭債有主,您也不該心里記掛父親,反倒將錯誤都推到兩個meimei的身上去?!?/br> 一滴眼淚就從南陽侯夫人的眼里落下來。 “其實,前兒與你伯娘說話,我仿佛知道為何你父親……” “這么回事?”阿馨急忙問道。 “當年我生了你們兄妹三個,與,與你們父親的感情一直很好?!毕氲疆斈昱f事,南陽侯夫人的眼里就生出幾分懷念。 那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日子。 不僅嫁給了自己十分喜歡的英俊光彩的丈夫,還很有福氣,一進門就生下了一子兩女。 且那時南陽侯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林家家風,男丁身邊一向干凈,不僅是寧國公,就是那時原配尚在的林三老爺,身邊也干干凈凈的。 婆婆也很慈愛。 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是只有一樣兒。 “你伯娘說起來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有一回我和從前的手帕交一塊兒說笑,那時閨中好友好幾個,都是與我身份相似的豪門貴女?!?/br> 南陽侯夫人這沉甸甸的回憶壓在心里好多天了,如今見了女兒就忍不住傾吐,含著眼淚輕聲說道,“我在她們幾個里頭,從小兒就是個尖兒,無論學問家世容貌都是最好的,就算是出嫁了,嫁的夫君最英俊,在陛下面前最有體面,就連后宅干干凈凈,我也是頭一份兒?!?/br> “這有什么不對么?”阿馨就急忙給母親擦眼淚。 “可是我那手帕交一句話就叫我失了臉面?!蹦详柡罘蛉诉@一回卻遲疑了許久,方才在阿馨茫然的目光里訥訥地說道,“她笑話我說,嫁給再好的男人又有什么用?沒有爵位,往后也不過是林家旁支罷了。往后等她們做了侯夫人國公夫人,我的身份又算什么?只怕到時我過得再好,也不過是在自家里逞威風。等出了門兒在京里頭看見她們幾個,還不是要俯身退避,口稱夫人?” 她也知道幾個手帕交是嫉妒她。 可是她卻受到了打擊。 她一生都不讓人,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幸福,可是原來…… 她最比不得自己的這幾個好友。 “母親在父親面前抱怨了?”阿馨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哪里敢在你父親面前說這些。不過是偷偷兒在背后抱怨了兩句。也不是后悔嫌棄你們父親,只是你知道的……”她本性高傲,嘴里那時就沒有好話,更何況又是躲著與心腹陪嫁抱怨,因此抱怨了兩回也就算了。 之后皇帝帶著勛貴子弟征戰南朝,她也就將此事給忘了,一心一意地等著丈夫回來??墒侨缃裣肫饋?,臨走的時候丈夫那有些僵硬的臉色,還有臨行前沒有再與她同房,還有之后帶回了那么多的女人,都是因…… “母親你這么這么糊涂!” “我如今都知錯了?!蹦详柡罘蛉司臀站o了女兒的手哽咽道,“你父親必然是聽到了這些話,才與我有嫌隙。我心里后悔極了,若是當年不說那樣的話,一心一意跟他過日子,如今只怕也很幸福?!?/br> 她傷心落淚,那憔悴的臉就叫阿馨什么都罵不出來了,卻聽南陽侯夫人帶著幾分希冀地問道,“你說,若是因我當年這些話才叫你父親帶了那樂陽等人回京,是不是你父親心里不過是想叫我生氣,只是他在跟我鬧別扭?” 他帶著浩浩蕩蕩的女人回京,本不過是氣她罷了。 可是她卻轉身傲慢地走開,才傷了他的心,叫他以為自己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所以才會繼續寵愛妾室,叫樂陽鉆了空子。 “我覺得母親你想多了?!卑④熬统橹旖钦f道。 她覺得南陽侯夫人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的節奏,連南陽侯收了一屋子小妾還能給南陽侯找著迫不得已的理由。 其實都是狗屁。 南陽侯他本身就不是個東西。 不管如何與妻子有誤會,有了芥蒂,那也不是可以呼啦啦睡了十七八個小妾的理由。 “您不是還想和父親重歸于好吧?”阿馨見母親垂淚,就緊張地問道。 南陽侯夫人一頓,繼而落下了眼淚來。 阿馨一見母親這么個態度,頓時就覺得這真是大事不妙了。 那什么……不帶吃回頭草的。 那么多年的傷害還有妾室的張揚得意,難道都一筆勾銷了?還想和那男人好好兒過日子? 還覺得這事兒是自己錯了? 阿馨是真的覺得沒辦法兒了,她覺得母親這真是很傻很天真,這心里頭有事兒,就將南陽侯夫人如今的態度跟阿姣說了,阿姣頓時大病了一場。姐妹兩個沒法子,又咬了咬牙往阿蘿的欣榮伯府去了。 今天阿妧正和阿蘿在府里蕩秋千,感謝慶陽伯將自家府里最后的一個秋千也拆了送給了阿蘿,因此阿蘿也不必自己費心再去給meimei做一個。她正笑吟吟地推著阿妧蕩秋千,一只手緊緊地抓著那秋千一側的鎖鏈,一雙眼睛隨著meimei在微笑著移動。 她耳朵里都是meimei咯咯的笑聲,臉上越發溫柔。 阿姣與阿馨進來就看見這一幕,阿馨就輕嘆了一聲。 阿蘿等了這么多年,才能暢快地帶著meimei玩兒一次這幼年時的游戲。 當年她們真正年幼的時候,又哪里敢在侯府里這樣快活玩耍呢? 一想到南陽侯干的破事兒,再想到南陽侯夫人,阿馨就覺得頭疼極了。 “jiejie們怎么來了?”阿蘿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頭看去。她站在掛滿了漂亮花朵兒的秋千旁,身邊是外頭呆呆的漂亮的小姑娘,自己身穿一件湖水綠的淺淺的裙子,清冷的綠意映入她的眼底,微冷卻又生出了一種異樣的嫵媚。阿馨只看著那姿容昳麗婉轉的纖細少女呆住了一會兒,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樣柔媚多情,十指纖纖的少女,竟然是顯榮長公主麾下功勛最為卓著的愛將之一。 她看呆了一會兒,就尷尬地咳了一聲。 “有點兒事兒跟你商量?!彼洼p聲說道。 “莫非是府上之事?”阿蘿就請這兩位jiejie往一旁的石桌旁坐了,見阿妧從秋千上跳下來抱著自己的手臂陪著自己坐,就含笑拿了桌上的一枚果子慢慢地給果子扒皮。 纖細白皙的手指靈活地轉著那鮮艷的果子,阿馨又看呆了一會兒,這才用力地嘆了一口氣,就對阿蘿抱怨道,“說起來,這事兒本不該跟六meimei你抱怨。只是我與大jiejie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