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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都忍不住疼了起來。還是感覺像在做一場夢,做一場永遠都沒辦法醒來的猶如窒息在黑暗中的可怕的夢。“他死了?!痹夷甑穆曇舫龊跻饬系钠届o,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淡淡看向自己的母親。原氏一怔,半晌回不過神來。“怎么……”“母親,我累了,先去歇息了?!痹夷甏驍嘣系脑?,擦肩而過的時候頓了下,低聲說道,“我希望以后母親不要再提起他?!?/br>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哪怕所有人都不說,原幸年心里也清楚,如若不是為了救他,君政怎么可能會死。他們全都在責怪他,就連他自己也如此想。“君政的影響真是可怕啊?!奔埲顺蛑鴮⒄麄€身體都掩藏進被窩里的原幸年,淡淡的說道。原幸年將頭露出來,一雙眼睛幽深的盯著紙人。紙人身體顫抖了一下,膽戰心驚的看著他,雙手更是顫抖的搖晃起來,“你可別再燒我了,我的手都長不出來了?!?/br>“你在胡說什么?!痹夷牾久?,沒一瞬又彎起了嘴角,估摸是覺得好笑,他原本愁眉苦臉的神色都減淡了幾分。紙人將它兩只手抬起來,臉上又是哀怨又是隱含的怒氣,就連語調也提升了幾分。“你自己看看!”原幸年看過去,頓時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原幸年控制不住的抬高了聲音,他深吸了口氣,不可置信的盯著那殘缺的一雙手,忍不住又顫抖了聲音說道,“為何我一點都記不得……你騙我……”紙人停滯了兩秒,心有疑惑的盯著原幸年,可那張臉上表情太真摯,就連它自己都忍不住懷疑它的記憶是否出了錯??蔁o論怎么回想,那次被灼傷的感覺都太深刻,讓它根本就不能遺忘。它試著張了張嘴,卻猛地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震驚。原幸年身后突然生出來無數長而黑的頭發,那些細長而柔的發絲就像是天羅地網在那一瞬間將他緊緊纏繞在一起。“你……你的身后!”紙人大聲叫了起來。原幸年轉過頭,空蕩蕩的視線中彌天蓋地的頭發向他傾瀉而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整個包裹住。除了黑暗,什么都沒有,靜謐無聲,周圍冷的可怕。原幸年試圖掙扎,可只覺得他的身體被擠壓的空間越來越小,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醒……醒醒……”就在原幸年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他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身體下意識的游動,他感覺自己沉在了水里。循著聲音,他慢慢往上,直到視線又變為了一片的明亮,原幸年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是躺在一具棺材里。四周純白,唯有他這里就放著純黑的棺材。他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才猛然覺得有些眼熟。就像是上一世他死之后所到的地方,陷在地里的棺材,空白的一間房。唯有他一人……后來還來了個想要殺他的女人。原幸年心里一緊,條件反射的看向那口棺材,沒有頭發凌亂的女人,什么都沒有。難道他這是又死了嗎……可為什么他什么印象都沒有呢?“你想君政了嗎?”就在原幸年思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的時候,耳邊傳來幽冷而陰森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誰?!”原幸年猛地轉過頭,然而什么都看沒有看到。依舊是一間空蕩的房,一口詭異的棺材和茫然無措的他。“是你害死了他呢?!?/br>就在原幸年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裝神弄鬼算什么?!”原幸年皺起眉,壓下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冷下了聲音喝道。“我可沒有,我不是一直在你旁邊嗎?”那個聲音笑嘻嘻的,咻的人已經出現在了原幸年身后。一記雨刺打在了虛空中,那聲音又消散在了空氣中。“怕了?”原幸年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細微的震動,略微松了口氣,嘴角勾起了笑容說道。“我為什么要怕?”他本以為面對的是任何都不會有所觸動,可當那一張長著君政面目出來的人勾起肆意妄為的笑時他怔楞在原地。“可是你殺了我的?!本徛叩皆夷昝媲?,聲音壓得極地,嘴唇湊在他耳旁,呼出了冰冷的氣,“我怕什么呢。你說是吧?”所有的言語都在那句“可是你殺了我的”中消散,原幸年覺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他閉上眼睛,不愿看面前的人。“為何不敢看我?”“我可怕嗎?”君政的聲音沙啞的可怕,他冷漠的盯著原幸年,一只手已經掐住了他細嫩的脖子。“陪我下去吧,畢竟我那么喜歡你你?!?/br>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哪怕是細微的一點點星光,原幸年都覺得他再也看不到了。君政是為他而死,他賠償一條命,也是應該的。也不知道紙人如何了,還有蓮宵。知道自己生命在慢慢逝去,原幸年反而平靜了下來,只是總覺得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心里有些不甘呢。師兄……我到底還是喜歡著你呀。只可惜……第68章第二命(二)原幸年原本以為自己會死,當身體再次沉溺于水底,眼前只剩下一片漣漪的水紋時他想起了上一世死亡所到之地。那同樣是純白的房間,唯有中間一口棺材。起初他以為自己來到了黃泉,結果才發現那是一個禁錮,一個太過疼愛以致膩寵過頭的父親為了讓他的女兒再次復活而用的禁術。他原本同情那個女人,結果沒想到她竟然要殺了他!后面發生了什么,原幸年竟沒有印象,只有那鋪天蓋地的黑暗將他籠罩起來,最后又一朝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什么都還沒發生還可以挽回的時光里。原幸年是慶幸的,能夠再獲得新生怎么也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奇跡。結果卻生生的折在了這里,被喜歡的人所殺……不對!原本就要安靜沉溺進水底更深處的原幸年猛地睜開眼,身體也劇烈掙扎起來。那些原本纏繞住他的黑色發絲沒料到對方突然的爆發,一時之間竟然全部被震退,等到它想要再聚攏纏住原幸年時,對方已經豎起了巨大的雨簾包裹住了自己。深色的水面波蕩不停,就如那發瘋狂的拍打在雨簾上一樣。原幸年祭出師父送他的白傘,頓時傘面滴流滴流的在他頭頂上轉動起來,卷起了一大波的清水將他往上面送上去。越往上面,原本微弱的光就愈發清晰起來,沉融已久黑暗中的不適讓他下意識的瞇起了眼,緊接著就看到那模糊的人影,披散著頭發跪在岸邊。原來就是她的頭發之前纏繞住了原幸年。可這個跪著的女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