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都聽快斗的?！?/br>
抬手輕柔地理了理快斗的鬢角，洛基端正了神態，一臉肅色地再次開口：“關于原本法則對你設下的限制被毫無預兆地突然打破這件事……”

――因為昨晚快斗實在是太興奮了，加之緊繃已久的神經突然間得到了放松的機會，最后還要再加上極度的喜悅過后極容易生成的疲憊狀態，在洛基分析得出結論之前，他就已經先睡著了，所以對于這個問題的討論，就只能放在快斗睡醒的這第二天的早晨了。

“我昨晚考慮了很久，最后還是覺得，這不大可能是一個偶然?！?/br>
身為高階神，在最終一戰結束之后更是有了神王之位，洛基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加接近也更加了解這個世界的種種法則的，所以經過他深思熟慮以后所得出的結論，快斗認為應該是已經相當接近最真實確切的那一個的。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關鍵點是……為什么？”

快斗的疑問在情理之中。

畢竟，之前他曾經嘗試了那么多種方法，堅持了那么久的時間，可是這層限制和約束一直沒有任何松動的跡象，甚至直到不久之前，快斗都依然無法在線索出現之前，對洛基提前透露任何與黑衣組織有關的訊息，怎么到了現在，突然……就可以了呢？

無論怎么想，快斗都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于是只能將問題拋給洛基。

相信在這一方面而言，洛基應該是最有可能找尋到真實的那個人了。

而金發的北歐邪神顯然也沒有讓快斗失望――

“我想，這或許是連法則也無法強行限制的，許多意料之外的微小因素疊加在一起以后形成的一種，沒有被法則注意到的偶然?！?/br>
“而這樣的偶然一旦成型，其所能達成的效果，是法則無法干預或者強硬抹消的。至于原因？我猜……大概和這個空間整體的穩定和安全有關?！?/br>
在快斗安靜且充滿信賴的注視下，洛基將自己的猜想一一敘述，并且進一步詳細鋪陳解釋開來。

“之所以會這樣猜測，是因為如果之前這種偶然形成有了某種征兆，又被暴露在了法則眼中的話，那么它根本不會有形成的可能，一定會在最開始，就被完全扼殺，連出現的機會都不會被留下?！?/br>
“而它之所以沒有被提前發現，一定是因為，促使它產生的人或者契機，不在法則的完全管轄之下?！?/br>
“或者，更明確點說，這一切，都是由快斗你所引起的?！?/br>
“……我？”

“沒錯。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說法，我們所在的世界是一個由多個命運線――或者按照你原本世界的說法，稱之為‘劇情’――所共同組成的話，那么在這整個世界之中，唯一能成為例外，并且作為樞紐將各個世界中原本應該毫無關聯的人物串聯在一起，也就只有快斗你一個了?！?/br>
“而，因為你的這種‘特殊’是被法則所允許的，是被承認的，所以，由你的存在所帶來的某些在法則看來‘無關緊要’的意外，就沒有了修正的必要――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幸運?！?/br>
“然而法則沒有預算到的是，這種種意外疊加在一起，最后竟然造成了某種驚人的效果?！?/br>
“換在對于限制被打破這件事的解釋之中，可以理解為，意外之一，你認識了我，看穿了我的真身，和我成為了最親密的可以分享一切喜悅和煩惱的戀人，并且，我在你所在的劇情世界的主線劇情開始之前，成功晉升為神王回到了你的身邊，同時我們兩個也都恢復了對于對方的記憶。這些說起來簡單，但真的要實現下來，其實需要很多幸運和偶然，所幸的是，我們將這一切條件都滿足了?！?/br>
“而第二點意外，就很好辦了。那就是以你為主角的劇情世界的時間流速，要受到以你的主要‘宿敵’柯南君為主角的劇情世界的時間流速的影響。也就是說，如果他一天不能升學年，那么你也當然也會維持同樣的年紀不變，而這個時候，問題就來了！”

“其他原本就身處于劇情之中的人物對此不會有所異議，因為他們身在其中，根本沒有機會和理由去發現異常?？墒悄悴灰粯?，你從最開始就是完全清醒的，對這一切的認知不受任何擾亂和阻礙，所以你能夠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妥，但是，如果單只是這樣，那么其實并不能造成如今這樣的結果。因為，無論你將自己的發現對任何一個人說起，他們都不會因此而覺察到真相，原因之前說過，因為他們身在局中，根本從一開始就被掐斷了所有獲悉真相的可能?！?/br>
“而這個時候，我所說的那個偶然形成的條件出現了――你選擇了將自己遭遇到的異常說給我聽。而我……首先不是柯南劇情世界中的人物，其次，身為主神級別的存在，法則對我意識的掌控力要弱于其他人，加上我們兩個之間的特殊信賴關系……一切的一切累加在一起，讓我以此為契機，窺見了世界的真實……”

“并且在這之中最幸運的一點是，為了世界的平穩運轉，法則不能直接抹殺身為主神級存在的‘我’的意識，于是……限制就這樣被打破了?！?/br>
“以一種……我們都所樂見的方式?！?/br>
金發神最后這樣總結。

那一瞬間窗外陽光正好，有過敞開的雙窗直直照進室內，映得洛基周身透亮，仿佛他本身……就在散發著某種耀眼的光芒……

這個人……是神明呢……

快斗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戀人的身份。

不過……

那又怎么樣呢？

向著張開雙臂迎接自己的那人狠狠撲抱過去，在感覺到熟悉的溫柔氣息將自己整個包裹住的瞬間，快斗忽地展顏而笑――他想，他只要記住，這個人是他的洛基就好。至于其他？

那大概……是法則需要去苦惱的問題了。

不負責任地這么想著，黑發的魔術師少年彎起嘴角，笑得一臉……陰險狡黠……

第66章紅色之淚

弄清楚了限制被打破的原因，快斗當然也就不會再為此多加憂慮，又從洛基那里得到了這完全不會影響他之后的種種計劃和打算的保證，魔術師少年于是很快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活力滿滿干勁十足的模樣，看起來，這之前發生在他和洛基兩人之間的那場開誠布公的談話，真的卸去了快斗肩上的不少壓力，讓他的表現變得……更加接近一個十七歲的花樣（？）少年。

“喂，你那種讓人胃疼的欣慰表情被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