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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的熱氣,輕聲說:“侍御史選了哪條路?” 武攸暨皺了皺眉,“他并非武家血脈……”沉默了片刻后,他道,“他要求跟從他的人聽命于太子殿下?!?/br> 春風拂面,裴英娘怔忪許久,慢慢松了口氣,“你應該聽他的?!?/br> 武攸暨意會,輕輕嗯一聲。 他告辭回去,走之前,鄭重抱拳道:“多謝?!?/br> 這些年他多次幫裴英娘打探武家內部的消息,全部的情分,都用在這一問一答之間,今天以后,裴英娘不欠他什么,以后,他不會再請求任何幫助。 裴英娘目送他走遠。 ※ 與此同時,紫微宮。 張易之和張昌宗和教坊的舞伎們一起翩翩起舞,兄弟倆通曉音律,一個吹笛,一個撫簫,風姿颯然。 女皇斜臥錦榻,腰間搭了張薄毯。 武承嗣跪坐在錦榻旁,神情凝重,“姑母,求您教教侄兒,侄兒到底怎么做,才能保住武家今時今日的富貴?” 女皇淡淡道:“你在擔心什么?” 武承嗣雙手握拳,“您明明清楚……太子殿下日后不會放過武家的,即使立下盟約誓言,也只能保得住一時安寧?!?/br> 上官瓔珞手執銀薰籠,慢條斯理烤茶餅,聽到武承嗣說的話,仍然面不改色。 女皇輕掃武承嗣一眼,“你錯了,立誓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太子……” 言下之意,一時安寧也只是妄想而已。 武承嗣臉色慘白。 他成了廢人,沒法再領導武家,可他還有兒子,他的兒子是武家人,他不能坐視自己的兒孫隨著武家的沒落跌入凡塵。 早知今日,他當初就不該癡心妄想得到太子之位。如今成了甕中之鱉,待宰的羔羊,每天提心吊膽,害怕屠刀砍下來,天天被噩夢驚醒,早晚有一天,他會把自己活活嚇死! 他知道姑母早就厭棄他,可他還是厚著臉皮來找姑母求救,他從來沒把自尊當回事,為了榮華富貴,他什么都能放棄,何況他現在什么都沒了,而且命在旦夕。 女皇望著張易之和張昌宗,年輕俊美的容顏,健康充滿活力的身體,是這世上最珍貴最美好的事物。 她處心積慮登上皇位,整個天下都聽命于她,從和李治爭權開始,到接連廢黜兒子,最后成為九五之尊,她獨攬大權多年,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制服,唯獨沒法號令時光。 她老了,越來越力不從心,她不相信自己的臣子,不相信兒子女兒,也不相信侄子們。她不稀罕別人的真心,即使所有人都恨她,等她百年之后,他們照樣得供奉她。 女皇微微一笑,“承嗣,盟約不是來束縛太子的,而是給其他人看的,朕只能做到這里,其他的事,你們自己去爭取?!?/br> 她能從一個不受寵的才人到最后登基稱帝,武家人也應該吃點苦頭,學會在逆境中前進。 她緩緩道:“如果有一天……太子和五郎、六郎起沖突,你會幫誰?” 武承嗣愣了一愣,明白女皇這一問背后的意味,不由悚然。 幾息之后,他顫抖著道:“侄兒……侄兒當然站在姑母這邊?!?/br> 女皇笑而不語。 武承嗣大病一場,膽子越來越小了。 他應該選李旦。 作者有話要說: 月底前能完結,所以沒有雙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完結了,加上降溫之后一直好冷,沒有放晴,作為沒有暖氣的中部省份人,冷得多愁善感起來O(∩_∩)O哈哈~ ☆、二百二十九 張宰相彈劾張易之和張昌宗, 是朝臣們第二次大規模集體上書要求女皇嚴懲張家兄弟。 這一次女皇仍然選擇庇護二張。 張家兄弟權勢滔天, 氣焰愈發囂張。 暖春過后,宮里的池內綻出新荷。蟬鳴聒噪的炎夏時節, 一個魏姓男子上書自薦,說自己身材雄偉,遠甚張易之和張昌宗, 自愿入宮侍奉女皇。 朝野一片嘩然。 御史宋壬從坊卒那里聽說洛陽的流言后,不由大怒,直言不諱地批評女皇,還以“夫人”稱呼張易之、張昌宗二人。 因為朝臣們接連幾次彈劾二張, 和之后魏姓男子毛遂自薦之事, 越來越多的民間百姓開始關注女皇對二張兄弟超乎尋常的袒護, 關于控鶴府的種種荒yin傳說鬧得滿城風雨。 女皇安撫宋壬, 逐走魏姓男子,并下令將控鶴府改為“奉辰府”。 事情并不棘手,但很大程度上影響到她的名聲。 二張并不甘心只充當她的耳目和男寵,他們野心更大。 他們和朝臣的矛盾越來越深, 就像羽箭扣在弦上一樣,局勢緊張,一觸即發。 上陽宮,甘露臺。 竹簾高卷,從正堂到側間的路上,每一塊地磚都鋪滿簟席,天氣熱, 氈毯已經撤走了。 一個時辰過去,胖乎乎的皇太孫阿鴻從房間這一頭爬到另一頭,宮婢們激動不已,齊聲歡呼。 阿鴻仰起臉,嘎嘎笑,跟著宮婢們一起拍手。 裴英娘忍不住扶額。 阿鴻一個時辰才爬出十幾步,宮婢們怎么這么欣慰? 她們難道不該搖頭嘆息,然后掩下擔憂,鼓勵阿鴻繼續爬嗎? 她松開箜篌,走到兒子跟前。 阿鴻盯著她的塵香錦緞睡鞋看,等她走近,他張開rou乎乎的胳膊,要她抱。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還不能走路,但能勉強靠自己的力氣站直,扶著東西能慢走幾步,乳娘最近正在教他,奈何他太懶,隨時隨地要人抱,連爬都要看心情。 沒人管他,他一個人可以坐在榻床上玩半天,等到累了才抬起頭,讓乳娘或者宮婢抱他去休息。裴英娘一開始擔心他性情孤僻,結果仔細觀察過幾天后發現并非如此,他只是懶得動而已。 裴英娘盤腿坐下,兩手平舉,示意阿鴻爬向自己,“來,阿鴻,到阿娘這兒來?!?/br> 阿鴻盯著她看,像是在疑惑為什么母親不抱他。 裴英娘狠下心,假裝看不懂他疑惑背后的委屈,“過來?!?/br> 阿鴻扭頭看半夏和忍冬,眼睛里水光瀲滟,要她們抱他,他夠不到裴英娘。 自己爬?太費事了。 半夏和忍冬看到皇太孫這么委屈巴巴的目光,心里早就化成一灘水,連忙上前,小心翼翼把他抱起來,送到裴英娘懷里。 阿鴻很高興。 裴英娘很不高興。 半夏面色訕訕,只得把躺在母親懷里手舞足蹈的皇太孫重新抱起來,放回他原來坐的地方。 阿鴻呆住了,看看母親,再看看自己,他怎么又回來了? 乳娘和宮婢們紛紛低頭,不敢和阿鴻對視,被他眼巴巴盯著看,她們肯定不忍心。 李旦進門時,看到裴英娘以手支頤,斜倚憑幾,慢條斯理剝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