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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兄長們和母親斗得有多厲害,手段有多無情,沒有人會傷害她,她永遠是寵幸優渥的太平公主。 英娘不一樣,她本來可以遠遠躲開的,可她看重感情。阿父在這種波云詭譎的時候把她推上風口浪尖,她沒有猶豫,義無反顧地去了。 她們終究都要長大。 第49章 四十九 東宮守衛森嚴, 三步一崗, 五步一哨。 月朗星稀,夜色濃稠,烏藍的天空靜靜俯視著長街里坊。旌旗在夜風的吹拂中獵獵作響,火把熊熊燃燒, 晃動的火焰照映在軍士的鎧甲上, 泛著冰冷的寒光。 氣氛肅殺。 快到東宮時, 裴英娘掀開車簾,“阿兄, 送到這里就夠了?!?/br> 李旦勒緊韁繩,回頭掃她一眼, 垂下眼眸。 裴英娘對他笑了笑, 眉眼微彎, 雙瞳里有火光的倒影,閃閃發亮,“我只是進去送塊腰牌,一會兒就出來了?!?/br> 她不是李弘的親meimei, 不是武皇后的親族,她以后的一言一行,將代表李治的態度。李旦不同,他也是皇子之一, 不能貿然摻和進太子和武皇后的對峙中來。 李旦翻身下馬,袍袖輕輕揚起,“我只等半個時辰?!?/br> 半個時辰之后如果她沒有出來, 他會直接闖進去。 裴英娘明白李旦的意思,“阿兄放心好了?!?/br> 李旦走到卷棚車前,重復一遍,“記住,只有半個時辰?!?/br>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緊繃的面孔鄭重而嚴肅。 裴英娘哭笑不得,點了點頭。 東宮又不是龍潭虎xue,而且她年紀不大,東宮的人不會為難她,李旦完全不必這么緊張的。不過看他說得認真,她并不覺得他啰嗦,心里只有濃得化不開的熨帖,李旦真心為她著想,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管著她。 卷棚車繼續往前行駛,停在宮門前,太子左衛率攔下車駕,“吾等奉詹事之命守衛東宮,閑雜人等不得出入,來者何人?” 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撩起簾子,簾下露出一張俏麗明凈的清秀臉孔。 左衛率依稀認出少女是宮宴上和太平公主一起代圣人為將士敬酒的永安公主,暗淡的光線下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覺她目如點漆,貴氣逼人,年紀雖小,卻氣度沉著。 左衛率不敢多看,退后兩步,拱手抱拳,“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裴英娘瞥一眼跟在卷棚車旁的千牛備身秦巖。 秦巖上前一步,捧起手中的千牛刀,“此乃圣人之物,你還要多問么?” 千牛備身是圣人的近身護衛,為圣人執掌御刀。左衛率聽他開口時,已經汗流浹背,又見他連圣人的御刀都拿出來了,哪敢再攔著,回頭吩咐宮門兩旁的士兵讓開道路。 忍冬攙扶裴英娘下車。 左衛率示意身旁的衛士進去報信,然后亦步亦趨跟在裴英娘身后,恭敬道,“公主頭一次來東宮,不熟悉路途,某愿為公主帶路?!?/br> 裴英娘微微蹙眉,和秦巖對視一眼,又錯開眼神。 “勞煩你了?!迸嵊⒛锏恍?,笑容天真,像個懵懂無知的富貴小娘子,“執失校尉是不是來了東宮?我找他說幾句話?!?/br> 左衛率雙眉緊皺,認真回想了一陣,“某不曾見過執失校尉?!?/br> 裴英娘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那太子殿下是否安歇了?阿父讓我來東宮傳達他的旨意,我必須當面告知太子殿下?!?/br> 武皇后把太子重病的消息隱瞞下來了,現在除了太子一系的官員們,其他人并不知曉太子當眾暈倒之事,當然,更多的人是假裝不知道。 左衛率面露難色,“這……公主,實不相瞞,太子殿下此刻性命攸關!” 裴英娘嚇了一跳,杏眼圓瞪,焦急道:“王兄怎么了?快帶我去見他!” 聲音驚惶恐懼。 左衛率嘆口氣,領著裴英娘,穿過重重回廊,走到內院前。 廊下人影晃動,宮婢、內侍進進出出,神色倉惶,尚藥局奉御和直長被東宮屬臣們圍在中間,探問太子的病情,人聲嘈雜,一時竟找不到主事之人。 “你帶她進來做什么?!”一人越眾而出,奔至左衛率跟前,一巴掌打在左衛率臉上,“她是武皇后的人!你是想害死太子殿下嗎?” 這幾聲質問格外響亮,中氣十足,幾乎沖破云霄,霎時滿院子窸窸窣窣的說話聲陡然一滯,鴉雀無聲。 王侯顯貴,東宮官員們不約而同停下議論,無數道目光如閃電一般,匯集到裴英娘身上。 裴英娘躲到秦巖身后,探出半邊臉,看著因為盛怒而雙眼血紅的裴拾遺,心里出奇的平靜。 阿耶是太子的心腹之一,會出現在這里,再正常不過了。 這樣嫌惡的語氣,是裴拾遺面對她時的正常表現。 她抓緊秦巖的衣袖,眼眶慢慢紅了,顫抖著道,“我阿父是天子,是阿父讓我來的,我要見王兄!你管不著!” 廊下的人群里響起幾聲竊笑。 裴拾遺咬牙切齒,擼起寬大的袍袖,想伸手抓住裴英娘。 秦巖橫眉冷目,緩緩抽出雪亮的直刀,“拾遺可是要對公主不敬?” 裴英娘意識到有人為自己撐腰,大著膽子甩開裴拾遺,“你敢對我不敬,我回去告訴圣人和天后,讓他們貶掉你的官職!把你流放得遠遠的!” 人群中的竊笑聲更響了。 裴拾遺臉色鐵青。 僵持中,東宮詹事緩步走上前,示意屬臣拉走裴拾遺,“公主和太子殿下兄妹情深,裴拾遺也是怕嚇著公主?!彼p輕嘆口氣,“帶公主進去吧?!?/br> 旁邊一個頭勒金冠的年輕男子皺眉道:“這合適嗎?” 東宮詹事揮揮手,眼里閃過一道精光,“無礙?!?/br> 裴英娘跟著東宮詹事走進正殿,秦巖綴在她身后,寸步不離。 內殿香煙裊裊,但空氣中并沒有馥郁的香味,只有濃重的腥氣和清苦的藥味。 太子李弘躺在枕上,臉色青白,眼底青黑,如果不是靠著奉御的參湯丸藥吊著一口氣,還不知能不能撐得過今夜。 太子妃裴氏和幾位妾室坐在一旁垂淚,眼睛早已哭得紅腫。 裴英娘眼里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