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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給自己找個向導,沒有比親生兒子更合適的人選了,又干凈,又安全,永遠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就連他的枕邊人,也能瞞過去。可他怎么知道巫承赫是個向導?金軒疑惑地問,他們前年才剛剛相認,之前彼此根本不認識。向導沒有遺傳性,但血統的傳承總是有跡可循。某些家族就是容易生出向導來,連遺傳學家都說不清為什么。沐說,巫承赫的母系家族有輕微的基因缺弦,盛產畸形兒,也盛產向導,有人曾經以他們家為病例寫過論文,我恰巧看到過。金軒愕然:他的母系家族?巫家?是的。沐眼神有些深遠,垂頭看著不知名的一點,淡淡道,那篇論文既然我能發現,其他人也能發現。金軒將他的話在腦子里輪了好幾圈,慢慢理出些頭緒來:你是說,漢尼拔就是通過巫家的血緣,推斷出了巫承赫的向導身份?那他十九年前就認識了巫承赫的母親,他到底是那時候就知道她有可能給他生出個向導,還是誤打誤撞,十七年后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向導?久久沉默,沐沉沉道:有些人,天生就是賭徒。金軒失語,心里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以他二十五年短短的人生經歷,實在不敢想象有人能會拿自己的jingzi布一個如此長久的局,早在十九年前,就給自己種下了一個向導!如果沐的猜測是真的,那漢尼拔真是一個骯臟的天才,一個毫無底線的魔鬼!這個推測太過大膽,無法解釋的漏洞太多太多,漢尼拔是怎么確定巫溪的身份,是怎么迫使她新婚前夕懷上自己的孩子而不去**胎,又是怎么在她死亡之后拿到了兒子的監護權甚至,巫家怎么會在鼎盛時期忽然一落千丈,家破人亡?盡管如此,金軒卻隱隱感覺自己猜對了門道,無他,只因為對方是漢尼拔。一個底層軍官家庭出生的平民,能夠在短短三十年里從低級士官走到遠航軍統帥,他的手段,他的頭腦,甚至他的三觀,都絕逼不能以正常心理猜度。他是聯邦最可怕的野心家!必須把他救回來。沐沉聲道,成年期臨近,他的身體很不穩定,萬一后果不堪設想。金軒搖頭:漢尼拔鐵了心要把他帶走,這次帶了四分衛來,沒有強大的火力絕對無法突破他的警戒線,硬闖不行。沐眉頭緊鎖:他的申請手續齊全,理由充分,我沒辦法駁回。有沒有辦法不轉學?金軒忽道,他是e級傷情,正好擦邊,學校能不能出面說服漢尼拔,不轉學,只休學,或者干脆準個長假,等他身體恢復了再回來上學?這個倒是好cao作,我可以跟教務處商量,以學院的名義向漢尼拔道歉,如果政府再能出面說情,我想他不會拒絕的。沐說,我猜他現在也很著急,急著把巫承赫帶回加百列去,所以對他來說轉學和休學都無所謂,先脫身回去才最重要。只是,這樣cao作又有什么用呢?他一旦把人帶走,想帶回來就難了。我會跟他一起去加百列。金軒說,我已經向ntu專案組提交了申請,即日內就會跟諜報特工出發去加百列這是軍事機密,請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最多一個月,我會把他安全地帶回來。沐疑惑道:你?你有什么辦法?我會把這件事徹底解決。金軒眼中閃著兇悍的光,道,我要讓他怎么把人帶走的,再怎么原封不動給我送回來!沐愕然,他還從沒見過這種畫風的金軒,印象中這貨不是在課堂上裝酷耍帥,就是在巫承赫面前做小伏低,唯一一次發威,大概就是在進化號殘骸中擊斃那幾個雇傭兵的時候,可惜他去得晚了,沒親眼看見他動手。此時此刻,他才發現戰略學院第一學霸,總統的弟弟,似乎也有兇殘的一面。他們回加百列要一段時間,四分衛主艦有上千名官兵,路上漢尼拔不可能對他動手。金軒道,而且他感覺得到,漢尼拔對巫承赫并不是單純的占有欲,而是打從內心想要征服,像任何強大的男人一樣,他們都渴望能夠讓獵物身心合一地順從,而不是僅僅屈服于武力。昨晚金軒那番表演,一方面是為了全身而退,一方面也是為了給漢尼拔更多的希望,為巫承赫爭取更多的時間和空間。等回到加百列,就由不得漢尼拔了。金軒沉沉道,那里雖然是他的地盤,但他的行為會比在敦克爾首都受到更多的限制,盯著他的人很多,金轍的人,藍瑟的人還有莉莉茲,任何妻子面臨家庭危機的時候都不會坐以待斃,她會是我們天然的盟友。沐陷入了沉思,他只是個醫生,并不擅長權謀和戰斗,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巫承赫涉險:我和你一起去。金軒一愣:你?對。沐淡淡道,肩頭橙光一閃,一只朝霞般絢爛的蝴蝶展翅而飛,越過金軒,在巴巴里獅子頭頂停了一下,飛回沐的肩膀,消失不見。進化號殘骸里他大殺四方的場面還歷歷在目,金軒微一沉吟,點頭:好,我想辦法安排。身邊有這么一名逆天的強向導,就算真跟漢尼拔對上,也不用擔心了。我現在去阿斯頓總校教務處,跟漢尼拔交涉休學的事情。沐推開沒怎么動的午飯,站起身來。金軒也準備離開:我回ntu總部拿裝備和通行證,我早上查過四分衛的行程表,他們打算今晚出發回加百列,下午五點前我來醫學院接你。好的。沐拎起風衣,忽然臉色一變,扶著桌子弓起了腰。你怎么了?金軒一直覺得他不大對勁,伸手扶了一把。沐擺了擺手,道:沒事,一點小手術。手術?你病了?還是受了什么傷?沐臉色略尷尬,頓了一下,低聲道:沒什么,你先走,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金軒還有些疑惑,但考慮到他本人就是醫科大手,就沒有多話,轉身走了。沐弓著腰坐回椅子上,皺眉深深吸氣:太疼了,怎么會這樣,只是人工受精而已昨天下午他接到jingzi銀行經理人的電話,說捐助人同意了,讓他去接受手術,他算算今天剛好沒課,就去了。男-受孕要比女人困難得多,需要專門的醫生cao作,他年紀略大,做過移植手術,本身身體就有些不適合懷孕,所幸這么多年來保養一直比較好,又是個處男,懷孕那套器官還是嶄新的,才勉強通過了體檢。就這手術做完以后還是出了一點血,肚子疼了一晚上。今天早上稍微緩解了一點,他就堅持著來上班了,大概是剛剛有點動怒,現在又開始疼。按理這種時候他不該進行長途星際旅行,最好是臥床靜養,但漢尼拔這混蛋來得太不是時候了,他不能讓自己唯一的親人落到他手里。金軒太年輕了,他不放心。沐閉著眼睛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