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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們一生。聯邦法律規定,即使死去,向導的尸體也必須按編碼回收,所以想通過非法渠道弄到一具向導標本,簡直比搶劫聯邦銀行還要難。除非某個機構一直豢養著一大群沒有被注冊在案的向導,才有可能弄到這么多私藏品。巫承赫被這個推測搞得心驚膽戰,試探著去問一名助手,但助手對此諱莫如深,只警告他不要亂說話,做好手頭的事情就可以了。巫承赫是個保密的高手,因為他本人就是個天大的秘密,所以稍作糾結他就明智地閉上了嘴。實習第一周的最后一天,巫承赫照任務表的安排去打掃解剖室,當他進入解剖室的時候,發現一具完整的男尸停放在解剖臺上,沐正在觀察他的顱腦。我還沒用完,稍后再打掃吧。沐頭也不抬地說。巫承赫剛要走,他又道,過來,給你看樣東西。巫承赫換了無菌服,走近解剖臺。沐將視鏡推給他:看看。透過內窺鏡,巫承赫看到男尸的大腦,那里的結構和普通人類乍一看似乎差不多,細看卻有著輕微的差異,中央溝的走向有些奇怪,腦干部分的網狀系統則更加復雜。他是一名向導。沐低聲說,一名隱形向導。巫承赫心頭一跳:隱形向導?對。沐挪開視鏡,揭開擋著男尸臉部的覆蓋物,道,他的量子獸是一只蘭花螳螂,有著出色的擬態,所以他一生都生活在叢林中,那里能很好地隱藏他的身份。巫承赫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之外的另一個隱形向導,幾乎驚呆了,吶吶道:隱藏?你是說他對,他是一名沒有注冊的自由向導,終身都沒有進入向導學校。沐道,我們也是通過私人渠道得到了他的遺體捐贈。為什么?巫承赫下意識地問,他為什么不去向導學校?聽著。沐動作一頓,銳利的目光刺向他的雙眼,沉聲道:問正確的問題,否則就從這里滾出去。正確的問題?巫承赫默默思忖著他的警告,慢慢冷靜下來,低頭仔細觀察那名向導,果然,在他的枕邊發現了一只死去的量子獸。那是一只色彩艷麗的蘭花螳螂,非常小,只有成年男人拇指大小,靜靜伏在淡藍色的解剖臺上,像一朵凋零的蘭花。他是怎么控制不讓自己被人發現的?巫承赫低聲問。沐嘴角輕輕勾了一下,道:他是個守林人,生活在遠離人群的叢林里,本身就很少與外界接觸。看來他這次問了對的問題,巫承赫沉吟了一下,接著問:那么成年以后,他怎么控制自己不發|情,不釋放出信息素?用藥物抑制。沐說,而且強大的向導本身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腺體,對一定相容度以下的異能者保持鎮定,不釋放信息素。簡直是新世界的大門,巫承赫感覺自己手腳都有點發涼:你是說,向導可以控制自己他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鍛煉自己的意識力,控制力。沐說,這個非常難,不同資質的人能達到的境界也不一樣,比如這個樣本,最多可以抵御7%以下相容度的異能者,而有些天賦超強的向導,甚至可以達到9%以上。頓了頓,道:但無論什么事都是有極限的,如果遇上百分之一百相容的異能者,任何向導都跑不掉,這是宿命,就像老鼠躲不開貓一樣。說著,他的眼神忽然黯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將尸體蓋住,道:好了,把他推進冰柜里去吧,打掃一下衛生,還有一個小時下班,我在休息室等你,我們一起回家。???巫承赫還沒從新世界的大門里回過神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帶自己回家了,頓時受寵若驚,去、去你家嗎?那天賽亞娜老師不是說過了嗎?沐皺眉,摘下解剖手套丟進垃圾桶,脫下無菌服扔在他懷里,還不快去干活,一個小時,干不完就別走了,呆在這跟尸體睡覺吧。我以為你只是敷衍一下。巫承赫仍舊難以相信。我從不敷衍賽亞娜老師!沐瞪他,摔上門走了。你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巫承赫沖著他的背影學了一遍賽亞娜老師的名言,高高興興去打掃衛生了。沐的住處離圣馬丁醫院只有兩個街區,位于一棟數百層高的大廈中層,面積不大,但作為一個單身男人的公寓來說已經非常寬敞了。隨便坐,家里沒有吃的,只有水,要喝自己倒。晚餐我已經預定了,半小時后大概能送來。沐將家里的房間一一指給他看,客廳、餐廚、書房、客房,你今晚就睡那兒,我的臥室在你對面,半夜做惡夢空虛寂寞冷之類的,千萬不要來煩我,這里沒有任何工具,你自己解決。巫承赫無語,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發現沐的審美相當奇葩,墻上顯示的都是野獸派的作品,桌上擺著印度風格的擺件,書房又掛著浮世繪風格的招貼,簡直就是個大雜燴。這是什么?巫承赫的目光被一個磁懸浮碗吸引了,那只碗有手掌大小,里面漂浮著一塊兩公分見方的金屬殘片。沐正在脫大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恢復了正常,說,垃圾。垃圾不可能專門找個磁懸浮碗盛起來吧?巫承赫才不相信,輕輕撿起那枚碎片細看,發現那應該是某種炮彈爆炸后產生的碎片,表面有灼燒的痕跡,還有一些銳利的劃痕,因為視力太好,他甚至看到某道較深的劃痕里有一抹可疑的暗褐色,像是血跡。沐見他拿起了殘片,臉色變得非常不好,一把拿過來丟回碗里,道:私人收藏,價值連城,弄壞了把你賣了都不夠賠。巫承赫撇了撇嘴,轉到別處去了,等他轉身才偷偷打開個人智腦,將那殘片照了一張照片存了起來金軒是軍事專業的,對武器非常熟悉,好多東西看一眼就能說出型號來,回去問他準沒錯。晚餐送來的時候沐在洗澡,巫承赫擺好餐盤,去臥室叫他,發現他站在透明幕墻邊出神,渾身只穿了一條黑色睡褲,赤著上身,光著腳,漆黑的頭發還滴滴答答掉著水珠。他非常消瘦,白皙的皮膚繃在窄細的骨骼上,幾乎看不到像樣的肌rou,只有胸部和上臂稍微強壯一點,但也僅僅是一點而已,因此整個人顯得非常荏弱。那只盛著殘片的磁懸浮碗不知何時被他從客廳挪到了臥室,就擺在他手邊的抽屜柜上。院長?巫承赫試探著敲了敲打開的門,晚餐送來了,要吃嗎?唔,稍等。沐像是被他的聲音驚醒了,撿起地上的毛巾擦了擦頭發,披上黑色睡衣。巫承赫注意到他左胸側面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大概年代久遠,已經不大看得出來了,只是還微微帶著點淺粉色。那是你做移植手術的傷口嗎?為什么不磨平?巫承赫問。沐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胸口,道:很丑嗎?那又有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