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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要克制要反省巫承赫醒來的時候,天色微微亮了一點,四周灰蒙蒙的,籠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河邊一株大蘑菇下面生著火,金軒蹲在火堆邊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的大獅子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沿河岸跑來跑去,不時抖抖鬃毛,歪歪腦袋,還把前爪立起來玩耍,跟春節舞獅子似的。你醒了?標記過后他們之間建立了微弱的通感,巫承赫一醒來,金軒就感受到了他意識云的變化,立刻站起身往他走來。巴巴里獅子也停止了撒歡,小步跑了過來,將腦袋伸到他懷里求虎摸。巫承赫安撫地摸了摸它大頭,從它耳朵上把小燈泡收了回來。小燈泡趴在他手心打了個滾,身體化作透明,上彈幕:88888它要跟你再見了。巫承赫對獅子說,心里多少平衡了點,小東西好歹還是認主的嘛。獅子有點失望,但能和小軟萌玩這么長時間它已經很開心了,抖了抖鬃毛,跑去河邊拱蘑菇玩了。這是你的量子獸?金軒剛才忙著生火做飯,看自己的獅子跟神經病一樣跑來跑去,還以為它又在玩精分角色扮演,這會兒看著巫承赫手里的小燈泡,詫異道,這是毛毛蟲?巫承赫知道自己這個設定太喪失,苦笑點頭:對。不,這不是毛毛蟲。金軒眼睛忽然一亮,將小燈泡捏到自己手上,翻來覆去仔細觀察。小燈泡被他搓揉兩下,癢癢rou起來了,笑得扭成了一團。這是某種蛺蝶的幼蟲。金軒五感超人,不用顯微鏡就能看到毛蟲身上的細節,越看越是驚訝,天,這是女神蝶的幼蟲!巫承赫黑線,毛毛蟲能變蝴蝶當然再好不過,但他一個男人帶著個女神蝶算怎么回事?什么是女神蝶?巫承赫對昆蟲沒什么研究,對蝴蝶的分類就更陌生了。這是一種變種蝶。金軒解釋道,它是枯葉蝶、釉蛺蝶和光明女神蝶的混合變種,學名叫伊卡魯幻色蛺,因為本色是朝陽一樣的橙紅色,所以用希臘神話中飛向太陽的神明來命名。它繼承了枯葉蝶和釉蛺蝶的特征,能夠擬態和幻色,但本身的花紋像光明女神蝶一樣美,所以也被簡稱為女神蝶。還是叫伊卡魯幻色蛺吧。巫承赫誠懇道,或者男神蝶也行。你確定這貨能變蝴蝶?應該能吧,我看挺像的。金軒將小燈泡放在黑蘑菇上,半秒鐘的功夫它就變黑色了,又將它放在綠色背包上,它馬上變成了綠色,等托到掌心,它回歸了本身的橙色,看,它會擬色,還能透明化,只有女神蝶的幼蟲才具有這些特征。小燈泡畢竟還小,被金軒和他的大獅子玩弄了這么久,嬌弱地蠕動了兩下,通過意識通感向巫承赫求救,巫承赫忙將它撿起來架在耳朵上,道:它累了,要休息一會。哦哦,幼蟲是要多休息。金軒點頭,你已經快成年,它也馬上要變第三態,需要積蓄很多能量。卵是第一態,毛蟲是第二態,第三態應該就是蛹了吧?巫承赫猜測,又問金軒:話說你不是學什么星際戰略和人工智能的嗎?為什么對昆蟲也這么了解?太全才了吧?唔,昆蟲我也不懂,僅限于蝴蝶。金軒道,其實是我哥的原因,他很喜歡研究一些有擬態的生物,比如變色龍,蘭花螳螂,枯葉蝶之類,有一陣還對量子獸是擬態生物的向導感興趣,去向導學校見過幾個,不過后來他又發了瘋,說不打算結婚了,把校長氣得夠嗆好幾個向導都喜歡他,他這種不以結婚為目的的相親根本就是耍流氓??!巫承赫:呵呵這兩兄弟論神經病之程度倒是頗像,一個光看不要,一個死纏爛打。不過他如果要結婚的話,就沒有我了。金軒聳肩,停止黑大哥,繼續量子獸的話題,說起來,我原先就一直覺得你的氣場很奇怪,好像特別容易被忽略,原來是因為量子獸會擬態的原因啊。巫承赫覺得自己雖然比較矮小,但還不至于看不見的地步,之所以經常被人忽略,大概是因為他有比較強的暗示能力。但轉而又想,這種暗示能力其實跟擬態的作用差不多,都是抹去自己的存在感,讓人注意不到。果然量子獸的狀態和主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啊不過傲嬌叵測什么的,應該是小燈泡專有的吧?巫承赫這么想著,忽然聞到一股焦香的氣味,抽了抽鼻子,問:你在烤什么?噢!我的蘑菇!金軒驚跳起來,跑到火堆邊拿回來兩大串樹枝穿著的燒烤,遞給巫承赫一串,嘗嘗我的烤蘑菇,本來還有rou的,昨天被我吃完了。巫承赫接過蘑菇串,咬了一口,味道尚可。他忙碌了這么久,又睡了一覺,確實餓了,便大口吃起來。很好吃嗎?金軒見他吃得香,很是高興。還行。巫承赫吃得快,一口將最后一塊咬下來,剛要嚼,金軒忽然湊過來:不會吧?我天天吃也沒覺得好吃啊,我嘗嘗,你的不一樣嗎?唔巫承赫完全沒提防,嘴里的蘑菇就被他叼住了一頭,兩人嘴唇碰嘴唇,鼻尖碰鼻尖,就這樣對在了一起。好吃。金軒含糊地說了一句,便扣著他的后腦勺將他的嘴唇含住,用舌頭將咬成兩半的蘑菇頂進他嘴里,接著,一個**的吻就蓋了過來。巫承赫黑線,丟掉手里的樹枝,抓著他的馬尾辮拽他,嗚嗚嗚!放開我!我喜歡你,喜歡吻你。金軒微微松開了一點,低聲誘哄他,讓我吻你好不好?氣流在兩個人近在咫尺的口腔里回蕩,像個魔咒,巫承赫完全無法拒絕,手按在他肩頭,卻無法發力,眼看著他朝自己壓過來,嘴唇含住自己的唇瓣,只能被動地承受,任憑他柔軟的嘴唇和舌頭在自己口中肆虐。那是標記的臣服性在作祟,巫承赫努力掙扎著,以理智壓制本能,好不容易推開金軒,將蘑菇吐在地上,啞聲道:這樣很好玩嗎?金軒一愣。巫承赫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冷冷道:這樣命令我服從是不是讓你很高興?我沒有意識到他在生氣,金軒臉色有點發白。巫承赫站起來,到河邊用冷水擦了把臉,讓心底翻涌的那種暖洋洋的情緒壓下去,回頭,道:和你建立臨時標記是我自愿的,我知道這樣做會產生臣服性,但我沒辦法,你是因為我才遇到危險的,我必須救你。頓了頓,道:你現在這樣對我,我也沒辦法拒絕,你想要繼續下去的話我只能服從。金軒的臉色完全變了,站在原地,胸口激烈起伏。巫承赫站起來,隔著薄霧與他相望,冷冷問:要繼續嗎?被最愛的人曲解,金軒氣得連手指都抖了起來,良久將胸口那團氣狠狠咽下去,道:對不起。我剛才昏了頭。但我并沒有命令你服從的意思,那只是只是本能。金軒深呼吸,艱難地替自己分辨著,可是連自己都覺得無力。他知道自己生來就是個矛盾體,一邊向往正常人類那種發自內心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