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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br> 趙瑨抿了抿唇,讓尚賢提著茶壺倒水,他仔仔細細的洗凈了手指,壺里的水有些燙,洗完,手指有些泛紅。 用帕子擦凈手上的水漬,趙瑨捏著一顆栗子rou遞到謝蘭綺唇邊,目光沉沉,不容拒絕。 謝蘭綺讓他看得心一慌,下意識的張嘴咬住了,含進嘴里,卻忘了嚼。趙瑨輕輕捻了捻手指,溫熱嬌軟,觸感極好,他的目光看向琉璃碗,還有這么多呢。 眼見趙瑨又捏了一個栗子,謝蘭綺迅速嚼了咽下嘴里的,搶在趙瑨遞過來之前,抓了個栗子,直直抵到他嘴邊,來而不往非禮也。 趙瑨愣了下,眼中漫上歡喜,空著的手反握住謝蘭綺的手,一口吞了下去。 手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謝蘭綺頭皮一炸,她忘了,比臉皮厚她是比不上趙瑨的。她本想讓他意識到這種行為的尷尬,卻忘了以他最近暴漲的臉皮厚度,他不會意識到的,還正中他下懷。 謝蘭綺立即改變計策,迅速收回手,迅速拿了個栗子放進自己嘴里。果然見趙瑨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謝蘭綺為了防止他再動手喂,一顆一顆的吃個不停。終于碗里空了,謝蘭綺神色一松,靠在椅背上,想揉一揉肚子。 趙瑨手握成拳,抵在唇邊,掩住笑意,他知道謝蘭綺的癖好,以為她只會給自己面子吃一顆而已,沒想到她竟然全都吃了。 突然,飛跑過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寧謐,門房稟報:“世子爺,府門外來了個女子要見你?!?/br> 趙瑨不悅的睨著門房,這是個傻子嗎?他外面從不曾認識什么女子,不趕走,還敢來胡說。 “她姓夏,她說,”門房彎腰垂頭,“世子爺要是不見,她就撞死在咱們府前?!?/br> 趙瑨心里咯噔一聲,急忙看向謝蘭綺,飛快解釋:“御史彈劾魯王逼勒錢糧,經查,是夏家打著魯王的旗號干的,皇上下旨夏家十六歲以上男丁斬首,婦孺流放甘肅。她應該是為這事而來?!?/br> 而魯王雖然洗脫了逼勒錢糧、草菅人命的罪名,可夏家是他寵妾的娘家,借著他的勢作威作福,內帷不修的罪名卻是逃不脫的。惹怒了皇父,惡了名聲,魯王恨透了夏家,別說搭救,他怕是想把夏家的人全弄死。 “咎由自取?!壁w瑨冷淡道,夏家的下場是他們自作孽。 “你不去看看?” 趙瑨不動:“綺兒,我與她毫無瓜葛?!?/br> “去看看吧,她若真死在府門,你可真得記她一輩子了?!敝x蘭綺并不同情夏貞菱,夏貞菱為了榮華富貴用心機手腕無可厚非,可她不能將自己的生存建立在別人的尸骨之上,行事不擇手段,就得承受反噬。 趙瑨坐著轎子去了,打發走了夏貞菱,他捂臉自嘲而笑,上輩子他什么眼神,竟然為了這個女人險些錯過了與謝蘭綺的姻緣。 夏家逼死了人,活該償命,夏貞菱竟然恨他提早得到風聲,卻沒有及時告知夏家,讓夏家逃過一劫。 夏貞菱被魯王府的下人強行帶走之時,癲狂如瘋婦:“趙瑨,我詛咒你也嘗嘗被人拋棄,生不如死的滋味?!?/br> ☆、第三十六章 進了十月, 一日比一日冷。 安遠侯夫人駱氏前些日子又鬧了一場,可惜安遠侯和趙瑨都不理她。她討了個沒趣, 后來不知是想明白了還是自暴自棄了, 宴會不赴,走動不去, 整日除了拉著丫頭打葉子牌, 府里府外諸事不理了。 駱氏甩手不干,對趙瑨和謝蘭綺沒什么妨礙, 安遠侯歡喜一陣后,突然想到他這些庶子、庶女都還沒結親, 女婿還好說, 他厚著臉皮自己去看, 兒媳他一個大男人可看不了。 安遠侯愁了一日,叫來了趙瑨,趙瑨不樂意謝蘭綺cao勞, 一口否決。安遠侯連罵帶哄,最后答應趙瑨庶子娶了親就分出去, 趙瑨才答應。 “父親,不是兒子心狠,而是樹大分枝, 人大分家,聚在一處,未必就心齊?!壁w瑨知道自己不會納妾,他這輩子不會有孩子, 這些庶弟們現在不敢有心思,將來未必,早早分出去最好,“旁的不說,只為了祭田,咱們那些族人都做了什么,那也都是嫡親的兄弟子侄?!?/br> 安遠侯當然知道,兄弟相爭的人倫慘事他自己都經歷過,所以,就算再不喜駱氏,他依然給她嫡妻的體面,就算心里喜愛年幼的庶子,他最倚重的只會是嫡長子趙瑨。 “錢財上不要苛待他們?!?/br> “父親放心?!?/br> ...... 謝蘭綺不愛熱鬧,不喜赴宴,趙瑨起初與她商量的時候,她不想答應。趙瑨也不惱,晚上卻鉆進了她的被窩,暖紅的燭光,給他俊朗的眉目添了邪氣,“為夫給娘子暖床做酬勞可好?” 謝蘭綺:“……”只能答應了。 忠勤伯府,謝蘭綺和伯府三夫人聊了一會兒,看過了跟著三夫人的庶出的兩個姑娘,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堂會戲臺上,換了出武戲,喧鬧熱鬧,謝蘭綺揉了揉額頭,帶著小鯉去了外面透氣。 謝蘭綺剛待了一會兒,一個穿著大紅衣裙,瞧著像是個成婚不久的年輕女子,有些扭捏有些害羞的靠了過來,她險些拔腿就走。這一幕太熟悉了,前幾日,她遇到一次了。 果然,這女子張口先叫嫂嫂,自報家門,夫婿曾是趙瑨的狐朋狗友。出來赴了幾場宴,謝蘭綺以往只是聽說,現在是切實的知道,趙瑨以往確確實實的是紈绔子弟中的翹楚。如今奮發向上,更是成了勛貴年輕一代的領頭人。這些勛貴子弟聚在一處,玩樂是少不了的。 而這些女子來找她,原因讓她哭笑不得。 “聽我家夫君說,世子自從娶了親,再也不和他們一塊胡混,下了衙就回府。就連休沐之日,不是正經事,也不赴他們的約。他們私下都說,安遠侯世子是被嫂嫂拿住了,要在家陪嫂嫂呢?!边@新婦一臉的羞澀和羨慕,“好嫂嫂,你……有沒有什么御夫之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安遠侯府的事不會傳不出一點風聲,謝蘭綺自認低調不惹人注目,卻不知京中貴婦圈里,她名聲響亮。新婚夫妻,蜜里調油,攏住夫婿的人不是沒有,可如她那般,夫婿浪子回頭,待她如珠如寶,怕她委屈,連后宅事務都替她打理好,這卻是獨一份。 有些年紀的夫人們,看得事情多了,深知有權有勢的男子多情薄幸,她們安身立命的根本還是兒女??刹懦苫榈哪贻p姑娘不這么想,閨中少女的綺夢還沒散去,心心念念的還是得一情郎,雙宿雙飛,白頭偕老,所以,她們羨慕謝蘭綺,這才攔住她詢問御夫之術。 謝蘭綺微笑著堅定的搖頭。 這新婦才不信,不過她雖然失望,卻不會遷怒謝蘭綺,想著是不是她們還不熟,有些話不方便說,便想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