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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這事既然在皇上面前掛了號,最好趕緊娶了,別讓皇上再想起這事。 至于無法生育,這一點不是個事。嫡妻無子,妾室生一堆庶子的人家多得是,本朝又沒有庶子無法襲爵的規定。 順著君心行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輕人臉皮薄,非要扯個義正言辭的幌子,他也不拆穿,“那就看你的能耐了?!?/br> ...... “二jiejie,這冰酪真好吃?!?/br> 謝允智端著個青瓷小碗,碗上冒著冷氣,碗里的奶酪比嫩豆腐還嫩,吃在口中,香香甜甜的,咽下去又滑又涼,好吃得瞇起了眼睛。 “二jiejie,我還要吃?!?/br> 一碗很快下肚,謝允智舔了舔唇,圓溜溜的大眼睛垂涎地看著謝蘭綺。 謝蘭綺笑著捏了捏他的小圓臉,“說好了,只能吃一碗?!?/br> “二jiejie,二jiejie?!敝x允智仰著臉,輕輕搖著她的胳膊,不停的撒嬌。 “不許耍賴?!敝x蘭綺心軟之前,輕捏著他的兩腮一扯,這些日子吃吃喝喝,這小子秀氣的小圓臉都大了一圈。 “明天給你做別的?!?/br> 謝允智眼睛一亮,猛點頭,二jiejie最會做新鮮好吃的東西了。 靖安伯夫婦打定主意把這樁退不掉的婚事無限期拖延下去,一心彌補虧欠的二女兒。謝蘭綺心頭大患一去,鎮日研究吃喝養生,放飛自我,做個富貴閑人了。 姐弟倆說笑著,忽聽一陣響動。 “姑娘,夫人遣人送信兒,讓你和二少爺回府一趟?!钡麎舨閱柷宄?,上前回道。 “套車,回府?!?/br> 靖安伯府是跟著高祖起事的開國功臣,又幸運的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清洗,到如今爵位延綿了三代。且每代都子嗣稀少,沒有出過內斗,代代都善經營,三代財富積攢,單論一個富字,靖安伯府可為京中一眾勛貴之首。 而先靖安伯去后,因著謝浩的脾性,如今的靖安伯府沒了圣眷,遠離了權勢中心,梁氏掌家理事,伯府行事低調,奉行財不外露。 謝蘭綺姐弟倆坐的這輛馬車,外面看著普普通通,里面別有乾坤,坐臥都很舒服,一路行來也不顛簸。 “還好,還好,冰還沒化完?!?/br> 謝允智的注意力一直在身邊的大木桶上,大木桶里套著小木桶,小木桶里放著一碗碗冰酪,放在大木桶中間,四周裝滿冰塊。 馬車忽的一頓,停了下來。 謝允智探頭出去,“怎么不走了?” “二少爺,到城門口了,前面不知怎的,鬧鬧哄哄的,排起了長隊?!避嚪蛘f道。 “二jiejie……”謝允智想去看熱鬧。 謝蘭綺不感興趣,“蝶夢,你帶人跟著他?!?/br> 謝允智興沖沖的下了車,仗著身子小動作靈活,擠擠鉆鉆的進了里面。 原來里面不是玩雜戲的,而是一排戴著枷號的罪人在游街示眾。 “二少爺,先等會,人太多擠不出去?!?/br> 蝶夢費力擠進來,見謝允智沒了興致,要出去,連忙勸阻,出去和人潮對著擠,很容易出事的。 “罪人張悟辱寡嫂欺幼侄,我不是人?!?/br> 枷號示眾的罪人,不僅頸上、手上戴著厚厚的枷板,還得邊走邊吆喝自己干的壞事。 和其他犯偷盜之類的罪人比,張悟干的事,更惹人好奇,來得晚到處打聽,知道的立即又學一遍。 “這個張悟不是個東西,他親哥沒了,留下孤兒寡母,他那寡嫂是個貞烈的,一心守著兒女活。張老太醫還在世的時候,娘兒幾個過得還算踏實。誰成想,張老太醫一過世,外人還沒怎么著,張悟這個親兄弟,把娘兒幾個往死里欺負?!?/br> “哎呦,可不是,我舅家嫂子的姨家表妹的干娘和他們住的近,親眼瞧見,大白天的張悟踹開他侄兒家院門,指著那娘兒幾個說遲早像摘瓜一樣,把你們一個一個摘干凈。這是人話嗎?” “真是個畜生玩意兒?!?/br> “要不是被欺負的活不下去了,他那寡嫂也不能到官府告他?!?/br> 張悟干的事,極易引起眾人的義憤,特招人恨,名聲臭透了,很快成了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了。 “呸,呸,報應?!?/br> 蝶夢認出了張悟就是那個在佑福寺作證的混賬,用力唾了兩聲。 “他是誰???”謝允智納悶了?!?/br> 二jiejie身邊的得用丫鬟,都隨她讀書識字的,行事有規矩,尊重得很,他還是第一次見蝶夢做這種不文雅的事。 “是個說畜生話的畜生?!钡麎綦S口解釋了句,見南邊人少了,“二少爺,咱們回去吧?!?/br> ...... “在城門口枷號示眾,哪個犢子想出來的?老子要揍死他,老子臉上油都曬出來了?!?/br> 排隊進城的人群里,有個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寶藍錦袍的黑胖子,罵罵咧咧。 “薛三,告訴你是誰,你敢嗎?” “你看我敢不敢,誰?” “安遠侯世子趙瑨?!?/br> 薛三一窒,“馮六,你怎么知道是他?他干這事?” “這事除了他旁人也不干。枷號罪人打頭的是誰,張悟。靖安伯府二姑娘生不了孩子的事,可是張悟作了證的,那可是趙瑨的未婚妻?!?/br> “趙瑨要娶個生不了孩子的女人,這事在咱們勛戚圈里傳遍了,他以前多囂張多瞧不上旁人啊,現在成了個笑話。他退不了這門親,只能拿張悟撒火了?!?/br> “他算盤打得好,把張悟名聲搞臭了,旁人也不能拿張悟的話說事。嘖嘖,掩耳盜鈴,趙瑨也有這一天?!瘪T六笑得猥瑣。 薛三和趙瑨仇結得深,沒馮六心眼多,手段粗暴,聽完,大聲嘲笑,“等回府,我就讓人尋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雞,送給靖安伯府二姑娘?!?/br> 薛三是個十足的小人,又惡又慫,不敢挑釁到趙瑨頭上,選了軟柿子靖安伯府。 謝允智聽了個正著,氣得臉通紅,炮彈一樣沖了過去,“王八蛋?!?/br> 蝶夢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二少爺撞上了馬,馬上的黑胖子竟然指使著馬要踩踏上去,“二少爺?!?/br> 忽然一道馬鞭破空而來,“啪”一聲悶響,直抽得薛三一聲慘叫,從馬上滾落下來。 與此同時,馬鞭的主人飛身上前,一手橫抱起謝允智,把他交給蝶夢。 那道鞭子擊打在薛三背部,薛三疼得在地上翻滾,背部尺長的一道傷口,皮開rou綻。 “安……安遠侯世子?” 馮六破口大罵之際,看清來人,從馬上滾落下來,對著一身煞氣的趙瑨,雙腿打顫。 趙瑨直直走向薛三,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深黑眼底裹挾著洶洶怒火,詢問的語氣極輕,“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有聽清,再說一遍?!?/br> 薛三從來沒受過這么大罪,痛得翻滾嚎叫,疼痛讓他忘記了對趙瑨的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