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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他…到底怎么了?會不會和雅各亞伯有關呢?畢竟就是從那件事以后,李維的身體才突然變得糟糕起來…約翰抱著人一路出了教學大樓,好在訓練場在一號教學樓的一層,拐出來直接就是車輛停放處。在整個斯愷爾城內,只有軍人和斯愷爾城的原住民才能夠開車,其他學員以及教職員工都只能搭乘公共班車,約翰雖然也算是教師,不過他本身是現役軍人,平常要頻繁的來往斯愷爾城和駐地之間,所以配有一輛沙地越野。“車子沒頂棚,你忍著點,”約翰把李維小心放在后座上,拿自己的迷彩外套搭在他身上:“我給你擋住,出城的時候盡量別露臉?!?/br>李維胡亂點點頭,伸手狠狠搗住嘴巴忍住一聲聲痛苦的嗚咽。車子很快朝捷徑從另外一個方向的大門出了城,駛上了起伏不平的沙漠。約翰戴著墨鏡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往后座看,他其實也想不到李維這樣痛苦的原因是因為懷孕,只是潛意識里覺得八成和雅各那小子有關系,不然干嘛不去醫務室反而偷偷去找拉塞爾?誰都知道拉塞爾對李維另眼相看,而且不畏懼內閣勢力。難道是被帶走那些天受刑了?約翰的臉色不由沉下去,眼睛里多了幾分擔憂。“你要是疼得厲害就別憋著!”他在發動機的轟鳴中大聲說:“喊出來會舒服一點!”李維蜷縮成一團,嘴里咬著粗糙的迷彩布料,汗水滑進眼睛,一陣陣酸澀。車子起伏不停顛簸的厲害,他簡直覺得自己快要掛掉,渾身上下沒有哪一塊兒是不疼的,肚子那里更是又漲又墜———他突然覺得好委屈,鼻子酸的都快要掉掉,憑什么他就得遭這份兒罪?!媽的同樣快活一場,那倆兒人拍拍屁股就走了,留著他一個大男人肚子里突然多了倆兒蛋!他又不是老母雞??!可是比起身體上的疼痛和心里的委屈,更多的反而是恐懼。會不會是蛋兒子出問題了?他低低的嗚咽著,雙手捂住微微隆起的肚子,那里漸漸不燙了,又開始發涼,怎么摸都覺得好像是沒有活氣兒了…會不會是他太不小心,把兒子給憋死了?李維被自己的想象嚇得渾身一哆嗦,兩行老淚就這么嘩嘩的下來了,從眼角從鼻梁一路橫淌到耳朵,混著汗水搞得臉上一塌糊涂。兒子啊,你可得給爹爭氣一點…爹天天拍你那可是疼你,不是嫌棄你…越野車駛過一個避無可避的大沙丘,下去的時候猛地一顛,立時把李維顛的虛弱的叫了一聲。他突然覺得肚子一緊,那股子下墜感陡然加大,然后就有一股子熱流也不知道順著哪根腸子一路從肚子淌到膀胱,又順著菊花淌了出來。李維腦袋那是轟的一下,尷尬的連疼都忘了,這決不能??!失禁神馬的太丟臉了??!他喘著氣顫顫巍巍的借著迷彩服的遮擋朝褲子里摸去,結果摸到了一手濕粘——那一刻間,李維想到了一個把自己雷得半死的東西,羊水。難不成,是羊水破了?!“啊啊——”某叔抓狂的拿手蹭著約翰的迷彩服,腦袋磕在曬得開裂的皮坐墊上,幸福的暈了過去。霍爾…這日子簡直不能過了。TAT約翰急得額頭一層汗,他又要顧慮到后座學生的身體盡量繞過起伏的地形,但又不能耽擱時間,導航上不停的顯示快要到達目的地,結果車子都和代表軍科所的紅點重合了,導航聲兒還在響。難道壞了?不能啊,剛換的智能導航…「H-02242948請注意,安全掃描已完成,是否進入軍科所?」他把車子停下來,抹了把汗,然后伸手在導航的光屏上點了一下。沒過五秒鐘,前方平坦的沙地上轟然一響,旋開一個五米直徑的洞口,金黃的沙粒刷刷的沿著洞的邊沿往下流瀉,他探頭一看,洞口上升起一臺支架,不由松了口氣,直接駕著車往前駛,四個車輪卡入支架,固定住車子整個慢慢旋轉著朝地下縮進,洞口很快再次旋合,沒多久就被不斷噴出的沙礫重新掩埋。最接近地表的是車庫,支架一直降落直到嵌入車庫地面,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指引車子停在正確的位置,然后示意他先下車。約翰跳下車,習慣性的快速掃了一圈,看這個車庫的大小應該只是軍科所其中一個小型入口,所以看守的士兵才只有幾個人。正當他和士兵解釋的時候,遠處的升降梯打開,一名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研究員大步朝他走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焦灼。“李維人呢?”研究員走到約翰面前直接開口問道。“你是拉塞爾?”約翰拍著后腦勺恍然大悟,趕緊到后座把昏迷的少年抱出來:“他上課的時候和我喂招,我被他踢一腳還沒怎么,他自己倒痛得倒下去了…他說讓我來找你,到底怎么回事?”“帕拉德的一些手段,”拉塞爾抱過李維,簡單的說:“把他交給我就行了,學院那邊請你不要記錄他的缺席情況?!?/br>約翰點點頭,猶豫一下低聲說道:“雖然這樣說有點自大…但是我的學生就拜托你了,他…他也是我兄弟的愛人,請你一定要治好他,別讓他再那么痛苦?!?/br>拉塞爾定定看了看他,應了一聲。他就是故意讓約翰以為李維是在帕拉德監禁期間受了刑,畢竟他和約翰不熟,不清楚對方的立場如何…不過對方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他有些吃驚。他帶著李維快步走進升降梯。約翰略帶惆悵的目送他們,然后回到車子里,任由車庫看守將他重新送回地面,腦袋里卻不停的想著雅各的事情。那件事以后,他們駐地的所有人都接受了軍部內部的調查,當然最后也沒調查出個什么結論,他們回來照舊該干嘛干嘛,主要他們確實都不知道雅各的真實身份…那會兒他就經常琢磨,到底哪一次是雅各哪一次是那什么亞伯,可是完全辨別不出來,真的有兩個人嗎?那小子明明就很好,長相性格語氣習慣也都沒變過,怎么突然就變成兩個人,突然就變成叛逆者了呢?正午的太陽火辣辣的直射沙漠,將早晨殘留的水汽都蒸騰成熱浪往上竄,沒有頂棚的越野車簡直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很快就無處不燙。約翰一頭青皮禿瓢曬得發紅發亮,駕著車橫越過一條條起伏連縱的沙漠丘陵,不到一個小時就遠遠望見了天空城矗立的城門。他還得想辦法把今天上課時的突發狀況掩蓋過去,也是一個難題啊。另一邊,拉塞爾抱著人進了自己的私人實驗室,把人放在實驗臺上。還好他給李維戴的那個屏蔽手環也有信號定位的作用,要不是半個小時前接收器滴滴作響提示他李維正在附近范圍內,他恐怕就直接出發去死亡之海那邊的分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