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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盼晴邊想著,邊將一碗紅豆圓子湯分成兩碗,湯藥摻進一碗當中。 冰涼的雪碰上紅腫的面頰,果真舒服許多,“你也在京畿待過,這碗熱乎乎的紅豆圓子湯,小jiejie必定喜歡,咱們喝?!?/br> 她臉上還帶有遲疑。 “為我二哥祈福!”說著自己拿起一碗碰上她的。 一聽二哥,她便拿起碗,一口口吃下去,“愿大人平安無事?!?/br> 這才多大點兒功夫,顏煦那一套,她全都學會了,可見,陰謀并不難,不過是拿別人善意當弱點而已,能不能成就陰謀,只看人心有沒有壞到那個地步罷了。 不出小半個時辰,小jiejie已經歪在臥榻邊,眉頭一皺一皺的。盼晴將她搬上床榻,心說,看著瘦瘦的,還挺沉,敢情長的都是腱子rou,幸虧迷倒了,不然扭打在一起,還真不一定能逃走。 剝下她一身婢女的衣裳,換在自己身上,學著她走路的樣子,在氈帳里來來回回走了幾遍,才覺得學到點兒皮毛。端著個食案,低著頭,掀開門簾走出去,見著兩個大力士婢女果真如門神般一左一右,立在氈帳門前,唬得她心里一驚,然后定了定神,默念:“丑八怪退散、母夜叉退散……”就那么平端著山櫸木的托盤,一步步越走越遠,往公主的氈帳去。 盼晴抬頭看看,山坡的最高處,只有兩座氈帳,一座是公主的,她被來來回回拖了那么多次,早就認得了;另一座,雖不及公主的華麗,卻比公主的威嚴,這軍中,除卻顏煦,也不可能有旁人敢住這樣的規格了。 大戰告捷,山谷里歡騰了一個晚上,這會兒歸于平靜。 距離顏煦的氈帳還有三步,公主氈帳里燈燭的火光閃耀,盼晴突然想到,不怕顏煦不在帳中,就怕公主也在他帳中,若是一進去,恰好撞見二人交頸之姿,豈不尷尬,她可是個純潔的小神。罷了罷了,總要成長總要學習的嘛,運氣好,還能一下子殺倆,豈不快哉。 氈帳一片漆黑,盼晴環顧四周,沒有人注意到她,于是掀開門簾的角,一點兒聲響都沒有,又有點兒失望,好容易她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殺賊一雙,他倒是跑去公主帳中擺交頸之姿,太叫人失望。繼而一想,這樣倒好,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顏煦帳中找青冥針,兵器準備好,才能磨刀霍霍向豬羊,殺去公主帳中搶鮫珠,到時給他倆放血也不遲。 她矮著身,沿著氈帳邊沿摸索,不時能摸到各式各樣的兵器,她都不屑得拿,世上還有什么能比得上爹爹給她鑄的青冥針呢?光線暗得不像話,若不是礙著自己是來偷東西的,她一定要把蠟燭點起來,不然和瞎子有什么區別。 氈帳中只有一個角落有光亮,從一道簾子的四邊外滲出來,像是給簾子鑲了個金邊框,仔細看來,簾子甚是粗獷,居然是一整幅牛皮,這牛皮太過密實,半點光都透不過來。那頭只有依稀水聲。 手指終于觸到又尖又涼的物件,她帶著青冥針浪跡天涯已經許多許多年了,只這么一摸就知道是它,忙握住劍柄,正想借著微弱的燭光打量一番,沒成想牛皮簾子倒是大大咧咧地掀了開來。 她慌忙蹲下身,好在跟前正好有個大樟木箱子,她往那兒一蜷縮,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天然屏障。她又低頭看手中的劍,劍鋒處泛著幽幽的青光,看來顏煦趁她睡著奪走之后也沒怎么用過。 腳步聲漸漸近了,盼晴屏住呼吸,聽到終于停在樟木箱前,她連口水都不敢咽,腦中反反復復想著,一抬頭看到瞪著她的眼,內心里毛毛的,分外不敢抬頭。 好在停了會兒,腳步聲又往遠處床榻走去。她探出一點頭,正是顏煦,他他他,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呢!心里暗罵一句,又縮了回來,只一眼就看到他的虎背蜂腰,倒是在腦子里甩不掉,他他他,太不是個東西了。 一盞油燈,在他吐出的氣息中滅了,于是帳中回歸黑暗。 盼晴耐著性子等,再是武藝高強、身手矯捷,總有睡著沒有防備的時候,顏煦你今日傷我二哥,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冤冤相報永無了。 腿快要麻的時候,聽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穩深沉。 盼晴將劍握緊在身前,一步一步,踏在皮子的地面上,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眼睛終于適應了黑暗,盼晴立在了床榻前,睡著的顏煦,面色平和,因為帳中暖爐燒得甚為和暖,被子被踢到一邊,如方才一樣,上身不著寸縷,生命最后的關頭了,還要占盼晴純潔雙眼的便宜,的確不是個東西。 雙手提劍,垂在他的胸口。只要用力一壓,大仇便報,再也不要擔心全程目睹過她的狼狽的小禽獸,回山里大肆宣揚她的糗事,殺了他,她就成了個忍辱負重、終結舉國之亂的大功臣,白蘆國史上最為英勇的公主。 手腕微微顫動,她殺過精斬過妖,可從來沒有殺過同類,為什么,塵世里的人,要誅殺同類、同族? “動手吧?!币宦暡秽大@雷,盼晴低頭,顏煦張開眼看著她,雙臂還微微展開,十指松緩地彎曲著,沒有反抗的意思,“你動手吧,我也一了百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五更完成,我們周四見~~ ☆、偷雞不成蝕把米(二) 被抓賊抓現行,盼晴愣住,瞟了一眼的光景中,看到他的左臂被白色的紗布厚厚包扎住,大約也受了傷。 順著她的視線,顏煦倒坦蕩,“羽狼軍里也有好男兒,護主的時候朝我猛擲刀,居然沒能躲掉?!庇痔ь^直視盼晴的雙眼,“動手吧?!辈粠О敕朱鍤?,澄亮清澈,一如初遇時。 星漢、月光、簫聲、杏枝一下子全部混在盼晴的腦中,可一想到膽小如鼠的二哥豁出命去沖鋒,卻中了他的圈套,什么澄亮清澈,都掩不住他內心一團陰暗。一咬牙,將劍壓下去,觸到他的胸口,仍舊壓下去。 他雙眼猛睜。盼晴的劍只插/進去毫厘,終于拔了出來。他胸口的皮rou仍舊被鋒利的劍鋒劃開,涌出血來。 顏煦探出左手取過一團素白的紗布捂在自己胸口,“沒有膽量?”似是被盼晴這一刺刺醒了,依舊滿身殺氣,右手迅速將她的手腕一擰,“哐當”青冥劍落在床邊的楠木幾上,又悄無聲息地滾到皮子鋪就的地面。照著她的柳腰一攬,盼晴便跌倒在他身上?!笆盏教阶用軋?,你二哥沒事兒?!?/br> 盼晴心里一松,他的氣息噴在臉上,帶著點兒烈酒的沖味兒。瞥見包扎過的胳膊,已經滲出紅色的血跡,傷得不輕。 他丟開胸前的紗布,已成紅色,血倒是止住了,傷口紅彤彤的??粘龅淖笫痔降介編咨夏闷鹨粋€酒杯,一飲而下,喝的是酒,不知他喝了多少?!疤鄣脜柡?,沒有酒不行?!?/br> 他也會受傷,也有說疼的時候?盼晴推他,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