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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實在是不想留程簡鋒,別的不說,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經對這人的諸多不堪的想象和猜測,自己就要吃不下飯。於是張拓也不說話了,一臉抗拒地沈默下來。可是這種小別扭對於程簡鋒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他走到張拓面前,微微彎了彎腰,把自己調整到和張拓一個高度,說“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嗯?”程簡鋒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尾音微微地打了個顫,張拓硬是從中聽出了幾分撒嬌的意思,突然感覺有點呼吸困難,趕緊撤後一步,和程簡鋒保持距離。張了張嘴,發現忘詞了。張拓生氣地看了程簡鋒一眼,都是你害得。“我今天吃火鍋,很辣哦!”哼,不能吃辣就趕緊走!程簡鋒被張拓氣呼呼的樣子逗樂了,說“沒關系,我也很喜歡吃辣的?!?/br>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張拓也不好真的掄起掃把把人轟出去。就算他曾經這麼想過,算算兩人的身高差,打不過啊。指了指沙發,言簡意賅地丟下一個字:“坐!”張拓轉身進了廚房。還好今天吃的是火鍋,多洗點菜就行。第二十八吃了這個又吃那個……程簡鋒和張拓兩人坐在久未有人臨幸過的餐桌前,相對無言。張拓說的多洗點菜真的就是多洗點“菜”而已,不僅有原本買來下火鍋的青菜白菜生菜蘿卜香菇金針菇,還有張拓買來炒菜吃的黃瓜韭菜馬鈴薯,甚至為了湊數,連胡蘿卜和青椒都切吧切吧端了上來。滿滿一大桌,青紅白綠煞是好看,把程簡鋒的臉也映得五彩繽紛。為了能夠迅速的將程簡鋒打發走,張拓連骨頭湯也沒舍得燉,直接將一大包火鍋料扔進開水里就連鍋一起端上了桌。得意洋洋地夾了一個油豆腐放進碗里,張拓態度親切自然的招呼程簡鋒:“別客氣,多吃點??!”森森一口白牙在廚房明亮的燈光下刺眼無比。程簡鋒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張拓一眼,這才開始低頭夾菜。張拓被程簡鋒突如其來的一眼看得有些心虛,囂張的氣焰頓時被調小了兩個檔位。偷偷撇了撇嘴,張拓給自己鼓勁:“別怕,誰讓他非要留下的。哼哼,傻眼了吧,只能吃素了吧~就該!”程簡鋒低頭吃菜的時候,攻擊性比平時小了很多。額頭飽滿而寬闊,額上的頭發也因為水汽的軟化微微有點下垂,看起來寬容溫和。張拓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將油豆腐塞進了嘴里。油豆腐的湯汁在唇齒之間迸開,有幾滴順著嘴角流到了下巴上。張拓趕緊用舌頭去舔,發現夠不著,想用手擦又怕弄臟手。正在猶豫時,一張疊好的餐巾紙遞了過來,出現在距離張拓嘴角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張拓急忙用手接過來。仔細擦了好幾遍,確認下巴上一點油星都沒有了,張拓才想起對面還坐了個人。趕緊抬頭去看對方,卻正對上程簡鋒飽含笑意的眼神。張拓的臉色由白皙漸漸向粉紅色過渡,當他快要變為番茄紅的時候,程簡鋒收回了他的目光。愉快地夾了一塊燙茄子放進嘴里,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是也沒有想想中那麼糟糕嘛一大桌蔬菜看著熱鬧,實際上對於兩個饑腸轆轆的大男人來說根本不頂什麼用。除了畫風最清奇的胡蘿卜,其他的菜很快就被消滅干凈了。張拓曾經扔了兩片胡蘿卜下去煮,那味道……一言難盡。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桌上沒有可吃之物了,張拓放下筷子,看著對面的程簡鋒?!凹热煌盹埑酝炅?,那我們也……”“我沒有吃飽?!?/br>……張拓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身為客人的自覺呢?飯桌禮儀呢?程簡鋒生怕張拓沒有聽清,又可憐兮兮地重復了一遍:“我好餓哦,都沒有力氣站起來了?!?/br>那就滾出去?。。?!雖然這麼想,可張拓還是乖乖的站起來,到柜子里去找面條。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是想要程簡鋒趕緊離開的??梢唤佑|到對方的祈求目光,就算明知道是假的,也忍不住想要對他好一點。“大概因為撒嬌這件事情和程簡鋒反差太大,所以才格外有殺傷力吧?!睆埻剡@樣想著。看著張拓彎下腰,蹲在柜子前認真翻找的背影,程簡鋒的目光柔軟得像是四月的春風。他在張拓身上看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生活,那是一種名為“家”的東西。在小的時候,程簡鋒也曾經和所有小朋友一樣,覺得自己一定會和小區里某個可愛的小女孩結婚,雖然還不明白結婚是什麼,但是他想,就是和爸爸mama一樣一直生活在一起吧。後來,這個字開始和他漸離漸遠。一天天忙碌的工作,下班以後找不到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也沒有一個想要立刻見到的人。他以為生活就只能是這樣了,他以為他曾經很渴望的那些美好的愛情只不過是文人用幻想織造出來的夢境。他設想過自己的生活,一個人,也許養一條狗,老了以後就在某個養老院里慢慢死去。哪怕他現在工作在努力,爬得再高呢?直到此刻,有人愿意在這溫暖的燈光下,為他煮一碗面。程簡鋒不愿意等了,讓那些迂回的心思,那些“徐徐圖之”的計劃都去死吧,這輩子他忍得夠多的了,他就要這個人,現在!張拓蹲在地上,費勁地在一堆食材里找掛面。他從小吃就不大愛吃這個,上次看見超市大減價,一堆大媽在那里搶購,忍不住也跟風買了一包回來,然後就隨手扔在柜子里,也不知道被擠到哪個角落了。好不容易,看見了掛面袋子,張拓忽然感覺到了什麼似的,背上汗毛一豎,條件反射地往上一竄,卻正好竄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張拓把怒火都集中到了眼神里,預備一回頭就瞪死程簡鋒。搞什麼搞,貼那麼緊是要作死???誰允許你瞎抱的?沒想到一回頭,對方的眼神像是一個黑洞,把他所有情緒都吸了進去。張拓愣愣地看著程簡鋒的臉慢慢變大,再然後,一個柔軟的物體貼在了他的嘴唇上,先是輕輕地碰一碰,接著開始沿著他的唇形移動。在這一瞬間,張拓居然在發愁用怎樣的語言來形容這種感覺,唇與唇的接觸,干燥而不粗糙,帶著一絲絲不知從何而來的難以形容的愉悅感。這大概是別人形容的“有電流通過”吧,張拓一直以為這種地攤文學都是靠著夸張的形容來博眼球,沒想到居然挺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