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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少夫人的陪嫁,說只聽二少夫人的?!?/br> 金氏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去找宋渭訴苦,宋渭在書房看書,預備可能會殿試的事請,沒有功夫理她。金氏想著只要丈夫中了進士,以后她也是官夫人,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不是問題了,于是安分下來,靜待宋渭的省試成績。 又過了幾日,終于到了省試放榜的日子,宋淮派了衙役去東京城看榜。一直到中午,衙役才回來。宋淮與宋渭坐在大廳,宋渭緊張的都在顫抖,衙役進了大廳,道:“小的給兩位老爺行禮?!?/br> 宋渭急忙說:“不必多禮,怎么樣了?” 衙役低著頭說:“小的仔仔細細地看了三遍,又讓別人也幫著看了一遍,在榜上沒有看到大老爺的名諱?!?/br> “完了,這下子全完了?!彼挝监哉Z,眼里毫無神采。 衙役也很倒霉,他是巴望著大老爺能榜上有名,自己還能得到豐厚的打賞,如今他就像個報喪的。 新硯拉著他出去,從袖子里掏出一串錢給他,“辛苦了,兄弟,拿著打點酒喝吧?!?/br> 衙役拱拱手,“多謝新硯兄弟了?!?/br> 宋淮很擔心宋渭,喚了他好幾聲,宋渭才反應過來,臉色白得跟紙一樣,“我沒事,沒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br> 他站起身來就要往后院去,才走了幾步就暈過去了。宋淮急忙讓人把他抬回房,又了請大夫過來看。 大夫把過脈,道:“大老爺是急火攻心所致,沒什么大礙。老夫開兩幅藥,吃過就沒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金氏還沒解決。。。昨天有事沒有二更,在評論中請假了,不是還是給大家說一聲抱歉。今天有二更,保證。 第41章 (捉蟲) 朱嬸跟著大夫出去取藥, 金氏哀哀哭泣, 一副要哭斷腸的模樣,“夫君, 夫君!” 陸士儀聽得一陣雞皮疙瘩, 宋淮勸道:“嫂子別哭了,大夫剛才說了,大哥等會兒就醒了?!?/br> 金氏還是啼哭不止,陸士儀不覺得她是為宋渭暈過去而哭,只有宋渭再一次落榜才能讓她這么傷心。 宋渭意識模糊, 隱約聽到女人的哭聲, 他不想睜開眼睛面對這些人, 無奈女子哭的越來越傷心,只能睜開眼睛去看。 金珠驚喜道:“大哥, 你終于醒了!” 金氏眼里含著一泡淚水, 擦干后,撲倒宋渭身邊,“夫君, 你總算是醒了, 我擔心的不得了?!?/br> 眾人關懷的目光看過來,宋渭卻覺得猶如芒刺扎在身上一樣,勉強笑道:“我沒事?!?/br> 這時, 朱嬸端著熬好的藥過來,宋渭一飲而盡,靠在靠枕上, 臉上恢復了一絲紅潤。 宋淮松了一口氣,不知該如何勸他,想了想說:“大哥,這事就過去了,還得向前看?!?/br> 宋渭仿佛沒有聽見他說話,突然發怒起來,捶床怒吼,“我被人騙了!” 眾人不明所以,金氏解釋道:“夫君與三個朋友,一起湊了二十貫買了一份考題,賣題的人說里面有真題,可是去考了才知道沒有?!?/br> 陸士儀無語,這種鬼話都相信? 宋淮道:“那人不過是打著真題的噱頭賣題,如果真如他所說有真題,舉子們就都去買了,刑部早就問責了?!?/br> 宋渭看著宋淮冷靜地說出這一番話,他抬頭打量兄弟,仿佛不認識他一般。這個弟弟自小聰明,又肯勤奮好學,十九歲參加州試,之后的省試、殿試的極其順利,他替宋家光宗耀祖,而自己呢,十六歲就過了州試,人人都稱贊他少年英才,可之后就沒有再更進一步了。宋淮反襯著自己是多么失敗,宋渭突然就不太想看見弟弟,很冷淡地說:“子平,我累了,你先回去吧?!?/br> 宋淮愣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好,大哥,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br> 宋淮與陸士儀、金珠離開后,金氏突然嚎啕大哭,“夫君,這可怎么辦???”宋父已經明確的說了,這是宋渭最后一次參加科舉,如果還是中不了,只當天生沒有當官的命,老老實實地找了一份事做,養活老婆孩子,家里是決計不會再支持他了。 宋渭看著金氏滿心愧疚,可這種愧疚積累的太多,他便不想再見她。宋父脾氣說一不二,說了不會支持便不會支持,金氏是有自己的嫁妝,但真的全部拿出來支持宋渭參加科舉,她其實心里也是不愿意的,只是嘴上說支持宋渭而已。因為經過這么多次的失敗,金氏根本對宋渭沒有信心,嫁妝是她唯一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了。她是希望宋渭能找一份事做,然后再繼續考試。 總之兩人各自又各自的心思,艱難的過這一日。 下午的時候,韓家打發人過來報喜,說是韓毅上榜了,韓老爺夫妻明日過來拜訪宋淮。 金珠聽到這個消息,心里開心極了,但因為大哥落榜的事情,不太敢表現出來。 陸士儀笑道:“這是喜事啊,韓公子如今是貢生了,只差一步就是天子門生了,我家大人也曾說過他學問扎實,中進士時不愁的?!?/br> 來人喜笑顏開,“借夫人吉言了?!?/br> 陸士儀問道:“我舅父家的表兄今年也參加省試,不知中了沒中,韓家可有將名錄抄下來?” 來人連連點頭,“夫人,韓公子讓小人帶了一份名錄過來給您與宋大人?!?/br> 陸士儀接過名錄一看,王固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名次還不低,是第八名??磥硗豕炭嫉眠€不錯,她真心為這個表兄感到高興。韓毅是第六十七名,排名中間靠后一點,不過今年是恩科,錄的人數應該會比正式科考的年份多一些,韓毅只要正常發揮,不像那個袁安之那么不靠譜,就算不能進士及第或者進士出身,同進士出身總是可以的。 她看了金珠一眼,笑道:“金珠meimei,韓毅不錯,看來你這一副鳳冠霞被是少不了了?!?/br> 宋淮放衙后回來,陸士儀把名錄交給他看。宋淮笑道:“看來衙役還是不會辦事,只顧著看名字,連抄一份回來也不會?!?/br> 陸士儀笑道:“這是韓家買的!” 看過名錄之后,宋淮突然沉默下來,陸士儀問他怎么了。他說:“爹的意思是叫大哥此次再考不中,就別考了,去做幕僚或者去做塾師?!?/br> “三年一試,落榜的人比上榜的人多,總有人沒有個運氣,而且考進士做官并不是唯一的路,教書育人,或者著書立言,甚至投筆從戎都可以,一樣可以闖出名堂來?!?/br> 這是陸觀對陸士儀說過的話,當年他曾給自己說,如果連續兩次都落第,就永不再參加科舉,再走別的路?,F在陸士儀把他的話說給宋淮聽。 宋淮嘆道:“岳父說的有道理。大哥屢次落第,壓力肯定不小,還不如暫時先放幾年,等日后心態平和了再考也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