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了,不過比起得到的好處,受這點委屈也不值得一提。 幾人說了些閑話,周婉告辭,“我母親還等著我,這就先告辭了?!?/br> 陸士儀姐妹兩與周婉一同去了周家的包間,向周母問過好后,才攜手回到自己包間,哪知道就這幾步路遇到了張喬,張喬帶著丫頭準備離開,兩撥人正好遇上了。 張喬的伯父張英本是同平章事,因故被貶相,左遷到外地做節度使,之后才調進京擔任樞密副使,而接替宰相的就是陸觀,陸觀與張英政見不一,算是政敵,因此張喬見了陸家姐妹便有些不得勁兒,不客氣地說:“陸姑娘,聽說袁舉子落榜了,你這是又來重新相看人?” 她知道袁安之的事情并不出意外,因為達官貴人們替女兒相看,通常在省試后就會大致確定人選,就比如說陸觀看上了同鄉舉子袁安之,張家看中了宋淮。只是周婉體貼人,不提這事兒,張喬卻明晃晃地說出來了。 酒樓這種場合,陸士儀不想同她起爭執,讓別人看笑話,于是不理會她,拉著二姐打算走。張喬給了侍女一個眼色,侍女快步攔在她們面前。張喬笑道:“咱們也算是閨中好友,好不容易見面,我想同兩位陸jiejie說說話呢?!?/br> 陸士儀被她氣笑了,反問道:“說什么話?” 張喬奚落道:“比如說,你的父親陸宰相排擯忠直、結黨專權,惹得人人怨恨?!?/br> 陸士儀冷笑道:“這個人人指的是你張家的人吧,說起來你的叔父張大人的名聲比起我父來也不遑多讓呀,人稱‘三旨宰相’呢?!?/br> 三旨宰相名頭響亮,一時之間,圍觀看熱鬧的人都竊竊地笑出聲來。 陸士柔拉著她的袖子,低聲道:“咱們還是走吧?!?/br> 陸士儀卻是氣性上來,她就不是怕事的人,繼續道:“圣上信重我父親,故而重用他,豈容你污蔑他?這比一些尸位素餐的人不知道好多少倍?!?/br> 張喬又氣又羞惱,陸士儀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看了青桃一眼,青桃得令,上前兩步拎著張喬侍女的衣領子。 青桃是農家女,自小做慣了農活,長得高高壯壯的,力氣不小,硬是把侍女給拎到旁邊,侍女驚叫。 陸士儀笑了,夸贊道:“好力氣!” 青桃甩甩膀子,道:“奴婢早上吃了三碗飯,力氣足足的,正愁著沒地方使,有那不長眼敢擋路的盡管過來!”張喬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后退。 陸士儀不耐煩再同她說什么,讓人結了賬,上了自家的馬車打道回府。 一路上,陸士柔憂心忡忡,“儀兒,你也太莽撞了,何必同那張喬爭一時之氣,這樣朝堂上爹與張大人如何相處?” “二姐,你就放心好,朝堂上那都是大人們的事情,我與張喬不過只是小女兒之間的口角而已,不會有人放在心上,當然除非涉及實際利益。而且張喬平白無故說出污蔑父親的話,必定是聽別人說的,他張家都不怕,我們怕什么?!?/br> “只是女孩子原來貞靜自持,你與張喬爭執總是不好?!?/br> “唉,我的好jiejie,我出了一口惡氣,現在心胸舒朗,總比我憋屈強吧。夫子教了我們很多的道理,但也靈活的變動啊,就像父親現在施行新政,很多人反對,說什么祖宗的規矩不可變,可是祖宗定下的規矩不合用了,總是要改變的呀?!?/br> “真是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标懯咳嵬督?。 馬車進了府,姐妹兩去見王夫人,被小燕告知,“大人今日休沐,家里來了客人,大人請夫人去書房會客了?!?/br> 陸觀權高位重,家中經常有客人拜訪,陸士儀沒有放在心上,與二姐一同回了房。 前院書房,王夫人坐在屏風后面,聽著陸觀與袁安之說話。袁安之慚愧地說:“大人,是學生的不是?!?/br> 陸觀看人向來很準,袁安之的學問他親自考校過,如無意外他是必中的,派去打探的人已經回稟了他,他不動聲音地看著袁安之,想聽聽袁安之自己怎么說。 只聽袁安之滿臉通紅,支吾了幾聲,道:“殿試的前一晚,學生卻不過朋友的邀請,一時多喝了幾杯,次日頭昏腦漲,因而耽誤了殿試,實在慚愧?!?/br> 陸觀暗自點頭,喝酒誤事,確實是袁安之的不對,但他并沒有隨意編個理由糊弄他,總算是還有一點可取之處。 陸觀不置可否,袁安之不安,他心里還存有一絲僥幸,陸觀道:“這是關系前途的大事,日后須得謹慎,來人,上湯!” 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袁安之雖然不甘心,但只能先告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卻憶金明池上路,紅裙爭自綠衣郎,出自王安石。 三旨宰相,是指做啥都依靠圣旨,身為宰相卻只干著傳達室大爺的工作。至于喝酒誤事,宋代還真有個宰相總是在關鍵時刻喝醉誤了大事,是誰暫時想不起來了。 宋朝高官被稱為相公,女子稱呼娘子或者小娘子。通俗起見,我直接改成大人、小姐的稱呼。切記本文架空宋朝,架空!還請小天使們手下留情,不要考據。 剛開文有點啰嗦,見諒,晚安! 第3章 (修) 袁安之離開后,王夫人從屏風后面走出來,問道:“這袁安之,你待拿他怎樣?” 陸觀想了想道:“袁安之此人有真才實學,三年后再考未必不能中?!?/br> 王夫人冷笑道:“夫君難道就不怕他再喝醉酒嗎?殿試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他都能飲酒誤事,這樣的人日后能有什么出息?我儀兒品貌俱全,嫁袁安之簡直是讓她蒙羞,我是絕對不會答應?!?/br> “夫人,稍安勿躁,”陸觀雙手扶著王夫人的肩膀,“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之前為夫只是看好袁安之,但對于婚事并沒有明確表示,咱們就當這事兒不存在,讓它過去吧?!?/br> 王夫人一時后悔起來,“當初就不該經常讓袁安之過府,外人免不了會議論幾句,太傷儀兒的顏面了?!?/br> 陸觀卻不放在心上,“這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欣賞袁安之有幾分才華,提攜年輕人罷了,李參政、鄭樞密使也召了舉子過府,不礙事的?!蓖醴蛉朔畔滦膩?。 這時,小燕過來請他們去永晚膳,陸觀夫婦,加上陸士儀、陸士柔姐妹四人坐下來用膳。 王夫人問起她們去醉仙樓看新科進士游街的情況來,陸士儀說:“進士們騎著白馬,浩浩蕩蕩地走過,還沒看著地十分清楚就已經走過了,不過大致看上去,新科進士都比較成熟穩重?!?/br> 她說的很含蓄,但王夫人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像你爹爹年紀輕輕就能考中進士的人能有幾個?很多人甚至直到垂老之年才得以高中。孟郊考中了進士,賦詩曰,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