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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來。此刻天空中正下著傾盆大雨,哪里來的大火?那人心中一動,立刻便明白了是有人調虎離山想救晏江璧,但同時也知道了既然還有人來救人,敵在暗他在明,這里并又并非他的地盤,心道此地不益久留,便抬頭看了一眼懸掛在空中的晏江璧,意味深長地對他說道:“晏江璧,咱們后會有期?!?/br>晏江璧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走出了閣樓,心中不是沒有恨意的,只是此刻就算破口大罵也無濟于事。外面很快便安靜了下來,晏江璧知道那些人都離開了。正在他思考該怎么解開身上的鐵鏈時,閣樓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哎,我說怎么每次我離開一會兒回來,都得來救你?”閣樓中傳來游嵐慢悠悠的聲音。“游嵐,快回去看看阿寧!”晏江璧顧不得多說什么,只讓他先顧著阿寧,聲音中的焦急都能聽出來。游嵐安靜了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已經晚了?!?/br>“什么!”晏江璧心中雖然早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此刻聽到游嵐直接說出來,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我回去過小院了,屋里全被翻過,沒有看見阿寧?!庇螎挂贿呎f一邊四處找機關,最后在角落里的一塊地磚下找到了,他看著微微瞇眼,那機關是剛做成不久的。他打開機關,鐵鏈果然很快便從晏江璧身上滑了下來,然后又嘩啦啦地收回了閣樓內。游嵐回身,剛看到晏江璧的身體落地還沒來得及多說什么,晏江璧人影一晃,已經出了閣樓。游嵐保持著那個姿勢看著門口發了一會兒呆,最后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晏江璧在大風中飛奔回家,看到的只有小院里一片狼籍,霍氏父子的屋子里,早已經沒有了阿寧的蹤跡,而他之前拉好的絲線早已散了一地。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臉色陰得滴水,垂在身側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猛地往后一揮,身后的墻璧嘩地一聲倒塌了下來。游嵐站在門外看著他的背影,臉色同樣并不明朗。晏江璧突然轉身,從屋內飛身而出,手中的長劍直往游嵐的要害刺了過來。游嵐心中一驚,忙側身躲過,但是晏江璧的劍卻并沒有停止,一回劍又往他的脖子劃了過去。游嵐趕緊拿出自己的武器來擋,一邊怒聲道:“晏江璧,你瘋了么?!”晏江璧沉著臉不說話,手上的劍卻是招招攻向他的要害,毫不留情。“你!你想干什么?!”游嵐手忙腳亂地接著他的招數,一邊強忍著怒氣質問道。“你為什么要害阿寧!”連著數十招之后,晏江璧終于開了口,但是他的聲音卻冰冷得如同刀鋒。游嵐聽了他的話一愣,隨即十分憤怒地反問道:“你在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害過他?!”晏江璧又一劍劃破他的衣領,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卻沒再進攻而是收回劍,看著他沉默了半晌說道:“千絲陣這里除了你我沒人能破得了!”游嵐聽了他的話愣住了,晏江璧目光沉沉地看著他,手里緊緊地握著劍柄,劍鋒被他的內力催動得嗡嗡作響,卻沒在有任何動作。千絲陣是用極細的絲在同一空間內拉出上千條錯蹤復雜的網而得名,那絲極其鋒利,水火不侵,拉出一千道的時候,更是密得如同蛛網,若人用足夠的力道直接闖進去,將身體割成碎塊也不成問題,而如果有人想用工具強行破壞陣法,只會在觸動細絲時開啟事先設好的機關,瞬間便會有數十枚帶毒的鋼針飛出,根本避無可避。而晏江璧懷疑游嵐的原因,是因為那千絲陣即不是被破壞的,也不是被強行拆除的,而是被人找到了他拉絲的順序,然后一一解開了陣法。而知道這個方法的只有他們的同伴,外界對這種陣法可說是一無所知。游嵐回過神,對上晏江璧黑沉沉的雙眼,半晌輕嘆了一口氣,聲音幽幽地說道:“晏江璧,你脫離了主子,可以不用聽他的命令,可他還是我的主子呢?!?/br>這回換晏江璧愣在了原地。☆、第30章他的忠誠大雨還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晏江璧不知道游嵐這句話的具體所指,但是在他心中,凡是牽扯到主子,其它事都必須退讓三分。他站在大雨之中,腳下像生了根似的不能移動分毫,目光空洞地看著眼前的大雨。在許多許多年以前,晏江璧就已經開始做為死士,被訓練成為三皇子手中的隱藏力量了,而在那之前的晏江璧,才不過幾歲,那時的他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活在暗無天日的小角落里,永遠不知道自由的滋味,如果不是三皇子的人買下了他,他可能早已經死在了某個陰暗角落里,不見天日。所以對于晏江璧來說,主子就是他的天,是他命運的主宰,是絕對不能背叛的人。游嵐站在他對面,見他一直站著不動,半晌幽幽問道:“你不去追嗎?”晏江璧身體一震,轉身飛快地往外跑去。游嵐看著大雨中那人急行的背影,嘆了口氣,帶著三分傷感七分無奈。※此時已近午夜,小縣城的城門早已經被關上了,北城門是通往繁華的揚州城的,而南城門外不遠處,就是那條漲水的大河。晏江璧原本是準備往北邊追去的,但是游嵐攔住了他,讓他往南追。晏江璧看了他一眼,提著劍轉身往南追去。那條大河的河水已經恢復到正常水位,河面上的渡頭已經有船只來往,只是此刻已是深夜,渡頭早已經沒人擺渡了。晏江璧站在空空的渡頭皺眉,他和游嵐都不會撐船,若想過河,便只有游過去了。不過他剛低下頭,眼尖地就掃到旁邊的草叢里擺著一件令他十分熟悉的東西,他趕緊伸手撿了起來。“靴子,”一旁游嵐看了一眼那尺寸,有些好奇地問道,“你給阿寧買的?”晏江璧沒說話,伸手摸了摸那只寶藍色的小靴子,目光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動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