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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縷被斬斷的青絲順著他的肩頭滑落了下來。晏江璧眼神鋒利地瞪著面前這人,冷聲說道:“是我自己請求離開的,和主子沒有關系!”那個人在別人眼里或許是個權力欲望極重、十分危險的男人,但對于晏江璧來說,主子就是主子,命都是他給的,又怎能容忍別人說他半句不是。“游嵐,你若再說出這種話,下次掉的就是你的腦袋!”晏江璧危險地瞇了瞇眼睛。這個時候的晏江璧,就如同他手中的利劍一樣,鋒利而危險,與那個一次買“十串”糖葫蘆給小孩、沒有半點常識的男人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都頂著那張五官俊朗的臉,誰也不會將他們聯系在一起。游嵐的嘴角依舊挑著一絲笑容,似乎對于那把貼著脖子的利劍毫不在意。他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br>“那是誰說的?!”晏江璧依舊保持著拿劍的姿勢,冷眼盯著他問道,沉著的聲音仿佛山雨欲來。“是誰說得并不重要,”游嵐微微搖頭,聲音里帶了些好笑,“主子從小便對你另眼相待,就連脫離主子回鄉做一個平民百姓,主子都能大方放行,而且還特意派我送你一程,同伴們會這樣想也不奇怪,其實也沒什么惡意,不過是有些羨慕你罷了?!边@羨慕的人,當然也包括他在內的。晏江璧沉著臉,這話他不能反駁,因為這是他這一輩子唯一一次忘掉身份與主子做的交易,而終身不可泄密也是交易之一。游嵐見他沉默,挑了挑眉,繼續說道:“你不知道你在同伴中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么,一個殺手卻有一張出色的、讓人極容易記住的相貌,而稀奇的是,主子不但從不讓你帶著面具,還十分重用你,并且常常帶在身邊,你自己就沒想過是為什么么?你不過也只是個小小的殺手而已?!彼f到最后一句,聲音里都帶了些嘲諷,這嘲諷有針對晏江璧的,也有對自己的。晏江璧知道他的意思,他面前的這個人,包括之前所有的同伴,從小便被命令帶上面具不可取下,除了主子和他們自己,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或許真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長什么樣,因為主子不可能去記那么多人的樣子。但是唯獨他晏江璧從來不用。這個原因,晏江璧心里很清楚,他的主子心中更清楚,只是卻絕不能與外人說。“沒話說了?”游嵐似笑非笑地問道。晏江璧看了他一眼,卻不答話,反而收回手里的劍,坐回小少年身邊。小少年身上難受,一直哼哼不停,小臉上全是冷汗,原本頗為好看的五官都皺到了一塊兒。游嵐見他不答理自己,覺得有些無趣,視線跟著落到他身邊的那個少年的身上。“這個小孩哪兒來的,你怎么會帶個小孩上路?”游嵐有些奇怪地問道。“路上撿的?!标探档?。“撿?你撿他干嘛?”游嵐更覺得稀奇了,一個冷冰冰的殺手身邊帶著一個呆呆的小孩,這組合莫名有些喜感。晏江璧聽了他的問題認真地想了想,隨后有些不耐煩地搖頭,“不知道?!彼F在已經后悔了。“他叫什么?”游嵐又問。晏江璧想起少年脖子上掛著的項圈上刻著一個“寧”字,便隨口說道:“叫阿寧?!边@個名字雖然有些老土,不過挺好聽的。“你打算把他帶回家鄉養著?”游嵐好奇地問,說到“回家鄉”三個字時,心中莫名有些羨慕,但這點羨慕才剛冒出頭,又立刻被他壓了下去。晏江璧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沒想過帶這個少年回家,但是似乎現在也沒有辦法甩掉,他心里很為難。“他這是怎么了?受傷了還是中毒了?”游嵐看見那個少年小臉上全是冷汗,慘白如紙,便朝他揚了揚下巴問道。“受傷了?!标探颠@才想起少年身上有傷,而他又沒有練過武,那么深的傷口恐怕是忍不下來的。他略一想便將少年翻過身來放平在車里,解開老大夫之前給他的包袱,又將少年后背的衣服解開,打開紗布給他上藥。“他怎么傷成這樣?”游嵐看了一眼少年單薄的后背布滿的猙獰傷口,眼睛往上又瞄到脖子掛著的鐵項圈。“是個小奴隸?”游嵐微微睜大眼,又看了一眼正笨手笨腳忙得亂頭大汗的晏江璧,心里到是有些明白他為什么要救這個少年了。晏江璧沒空理他,他以前自己受傷,都是隨便包一下,過沒兩天便會好,可這給別人包扎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何況對方的傷口還這么大面積。他給少年的傷口上重新涂好藥,雙手又在他身上比劃了一會兒,才勉強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將人架了起來,姿勢十分怪異地拿紗布往小少年的身體上纏。游嵐看見他纏紗布完全沒個章法,跟裹腳似的一陣瞎裹,眉頭抽了抽,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幫忙?”這種生拉硬扯的纏法,那么多傷口能好才奇怪吧?“不用?!标探迪胍膊幌氲乇慊亟^了他,他們的師傅從小就交給他們一條規定,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隨便讓別人碰,同伴也不行。現在對于他來說,這個少年是他帶來的,暫時也算是他的私人物品,而他自己又是個做事一板一眼、木訥死板的人,師傅教的規矩更是死也一定要遵守的,說了不讓人碰,便絕對不給人碰一根頭發絲。“好吧,”游嵐無奈地點頭,但是忍了忍,還是說道,“那你也別纏那么緊,你沒看到那小孩都快被你給弄哭了么?”晏江璧低頭一看,果然看見那孩子的小臉上掛著眼淚,眉頭皺著,嘴角癟著,很委屈很難受的樣子。晏江璧心里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他沒想把人弄哭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只好試著減輕力道,果然沒一會兒,小孩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放松了下來,顯然是沒那么難受了。晏江璧看見他原本擰著的眉頭舒展了不少,心里頭只覺得大松了一口氣,深深地覺得照顧小孩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可同時他又覺得很奇怪的是,為什么明明他心里覺得照顧小孩很麻煩,一邊心里又覺得挺高興呢?游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止都止不住的樣子。“你笑什么?”晏江璧抬頭看了他一眼,皺眉。“沒什么,沒什么……”游嵐自顧自地笑個不停,那種用牛刀殺雞,扛著大刀在雞身上比劃半天,一刀下去只砍到雞毛,再一刀下卻又只砍到雞屁|股、還連帶著把整只雞給砸進地里邊的畫面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