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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發現了他的真正身份,及時下手誅殺,咱們明性峰都要被他變成鬼域了!”洞淵真君的神色一變,將教子大計暫時按在一旁,先問起了宋崇明的事。云錚當時已被煉成傀儡,并不知道那件事的究底,卻不妨礙他口中吐出活靈活現、有如今見的描述:“他和太華宗那件事時,潛入羅浮的李含光是一類人,咱們都給他瞞過去了。若不是我到華陰城那邊借水脈煉制法寶,正巧看到他和一個同類鬼物見面,也想不到他的身份?!?/br>他把當天的情形略加改動,隱去了池煦和樂令的存在,重說了一遍,哀哀嘆了一聲:“我還派他去找譚毅,原來譚毅就是被他那個同伴殺的。此事絕不能叫外人知道,不然咱們明性峰的聲譽都要被他毀了,師父這些年的經營,怕是輕輕巧巧就要讓人摘了果子去了?!?/br>洞淵真君被宋崇明的身份震憾得說不出話來,遠在嵩里峰上的樂令也為他們師徒的真正關系震驚了一下——難怪幾回見洞淵真君,他都是一副寵愛徒弟的好師父模樣,敢情那倆人竟是親生父子……一旁抱著孩子的池煦仿佛問了一句什么,樂令心不在焉,下意識便吐出了一句“父子……”這一句話比嵩里峰上的罡風更刺激,池煦雙手一抖,險些把懷里怎么抱怎么別扭的嬰兒扔下去:“這是你的兒子?你……你在外頭和女子……是凡人還是修士?”他的聲音不小心提高了些,也把樂令的心神從云錚那邊拉了回來,連忙解釋道:“絕無此事,湛墨就是我收來的弟子,并非我所出。只是這凡人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帶,師兄天姿卓出,才識過人,必定能幫我養活他……”他這副急著討好的模樣,池煦前所未見,忍不住偷笑了幾聲,垂下頭掩住唇邊笑紋,盡力平靜地問道:“師弟這弟子竟和靈寵取了一個名字,你這是懶得取名字,還是太過寵愛那條黑蛟了?”樂令還沒出口的稱頌就是一滯,鼻端微微發酸,放下手中裝著羊奶的木桶答道:“這就是那只蛟。他被朱紱害死,后來轉世成了人身,我就把他帶回來,打算親手養大他,以全主寵之情?!?/br>池煦吃驚地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黯淡神色,卻又將欲說的話都咽了回去,低下頭看著轉世為人的湛墨。懷里的嬰兒滿面煩躁,不停蹬著腿想挪出去,池煦對付起來竟還不如樂令熟練,多聲還有法術在外裹著,不怕他掙出自己的懷抱。他苦苦回憶著自己還在凡間時曾見過的,乳母帶著弟弟時的模樣,可是怎么想怎么覺著對不上眼前這情景……這孩子穿得不對啊,應該戴著虎頭帽,穿著兩截的小衣裳……對了!換上開襠褲,就不怕他會尿得整個道袍里都是了!池煦腦中靈光一閃,對自己的記憶深信不疑,抬起頭沖著樂令一笑:“愚兄眼下倒有個主意,師弟若肯信我,就隨我到山下坊市走一趟,定能將湛墨的問題解決大半兒?!?/br>他雖然抱著個孩子,風姿之瀟灑、態度之從容,卻和當初在志心峰教導外門弟子時一模一樣,叫人一看就生出信賴感。樂令本來就把他當成救命稻草,見說他有主意,激動得連羊奶桶都不要了,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干草,步履輕捷地走到他身旁:“既然池師兄知道怎么處置,咱們這就去吧?!?/br>湛墨掙扎得更加厲害,分明是沒了前世記憶,卻似有夙業一般只想要樂令抱著。池煦怕他真掉出自己懷抱,連忙抱得更緊了幾分,又加施了個仙術為他保溫,轉身登上了樂令的飛劍。他們從前出行時本來都是馭劍同行,可是池煦懷里抱了湛墨,簡直緊張得連動彈都不敢,也分不出心思馭劍。樂令也怕他一不小心摔下去,把自己的徒弟也摔了,甚是樂意帶他一趟。這劍光飛行如電,眨眼便沖出山門,落到了正門外的坊市里。湛墨還在鬧著要樂令抱,池煦怎么哄也哄不過來,只得慢慢移交到親師父手里,兩個男修小心翼翼地抱著個孩子的畫面頓時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修真者結成道侶的都少,有孩子的就更少,肯把這么小的孩子帶到外頭來的,更是鳳毛麟角。若非帶著這孩子的兩人都是金丹修為,街上就有幾個正義之士要上來問問他們是不是拐帶嬰兒,煉制什么外道魔器的了。97、第97章雖然池煦抱著孩子不能馭劍,但樂令也在那坊市里買過幾回東西,大體認得成衣店的方位,不待他指點便直飛到店門外,按落劍光走了進去。池煦還賣著關子,沒直接說出“開襠褲”這神器的名字。樂令只知道他要買衣服,心里就認定這店里是有高階法寶,能讓孩子穿上后不再隨意排泄,于是進門就摸著法寶囊,財大氣粗地喝道:“叫你們店主來,我們有特殊要求,要買能制成法寶的布料?!?/br>店中正有兩個煉精期男修在整理貨品,聽說他要買這樣高級的布料,都喜出望外,連聲答道:“有的,請前輩稍等,我這就去后頭拿樣品來,請前輩品鑒?!?/br>池煦一眼沒看住,就讓師弟跑到前頭敗家,再想拉住激動地往柜后取布料的兩名修士可就晚了。懷里還有個不停鬧騰的嬰兒,也讓他焦頭爛額,無暇抬頭叫人。等那兩名修士和店主抱了布料回來,他才騰出手來,攔下樂令一氣兒買盡的打算,沉穩老練地問老板:“我要給這孩子買幾件上衣,還有開襠褲,不知這閣里可有不透水……最好也不透氣味的幼兒衣裳?”衣裳臟了,不過是一個法術的事,但被尿液沾一手,被臭味熏得頭暈,卻不是法術解決了就能不別扭的。池煦的要求真是全面又合理,聽得樂令心有戚戚焉,在旁邊連連點頭附和。唯有店主原本富態精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嚴肅:“這是你的孩子,孩子的母親呢?你們倆抱著個剛出生的孩子滿天亂飛,連個襁褓都不知道給他裹上,不怕把孩子凍死嗎?還不透水、不透氣,這么大的孩子哪控制得了拉尿,什么都不透,你們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該換尿布!”那修士才只有筑基修為,訓斥起一對金丹宗師來,卻跟呲噔大兒大女一樣,義正辭嚴、理直氣壯。他一把便將池煦怎么抱怎么不順溜的湛墨搶到了懷里,放在肘彎輕輕哄著,不幾下便將湛墨的手腳都安撫平緩,連那雙圓溜溜的大眼也終于舍得閉上。不管怎么說,以搶孩子的熟練度來看,他是比池煦有經驗。樂令悄悄打量了一下店主,又看了看臉色微紅,渾身不自在的池煦,當即下定決心:“道友看來,我們該買什么樣的衣服才能讓我這徒兒不哭?你說的襁褓是怎么用的,給我先來二百套吧!”“襁褓”要是那么好用的東西,就多買幾套,一天換一套兩套也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