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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他神智全失,便在洞內布下了兩重陣法,又從法寶囊中翻出事先煉好的傳送陣盤,一手抱住云錚,一手將真炁點到那塊陣盤上。洞中閃過一道清光,在外頭兩重陣法壓制下卻是無聲無息,兩人便已落到了樂令自己的洞府中。此時云錚已不復盤坐的姿勢,而是橫陳于樂令懷中,被他褪盡衣衫,將一個光裸身子陳放在洞內一片符紋上。樂令也脫去礙事的大氅,將功法由道轉魔,左手抬著云錚的頭頸,咬破右手食指,從額頭往下一筆筆描畫符紋。云錚醒著的時候雖有些不招人待見,這樣全無意識地倚在人懷中時倒甚是可憐。樂令一面畫一面想著他將來跟在自己身后,明明恨自己入骨,卻偏偏一言一動,完全不能反抗的模樣,這些日子積郁胸中的不滿也散了幾分,下筆更加利落精準。那些符紋隨著他的手指在云錚身上綻開,將他一身滿滿覆蓋,猶如披了一件血衣。直至最后一筆落在涌泉血上,樂令才出了口氣,把人放到了云床上,指尖猶未凝固的血珠便抹到了他唇間。那雙蒼白干涸的嘴唇頓時生動妖艷起來,一點血珠順著唇縫流入口中,連通了云錚的血脈內腑。他身上的血色花紋泛起一層紅霧,似有刀子向下切割一般,在皮rou上劃出一條條下凹的奇異線條。這些血痕幾乎將云錚割成尸塊,卻沒有一滴血流出。樂令細細檢查了一遍,見無疏漏,便將他放回符紋中,盤膝坐定,一手結定執蓮花印,姆食二指輕掐,另一只手源源不斷將魔氣打到云錚身上。那副身軀越煉越像妖魔,身上沒畫著紋路的地方也蒙上了一層薄薄血氣,肌膚之下仿佛注了血水,高高鼓起,漲成一片紅亮。體內魔種又如盤繞千萬年的老樹根一般扎出血rou之外,將他的身體重重密裹,連人形輪廓也看不出來。樂令只端坐在那堆古怪的rou塊旁,指尖點在原該是額頭的地方,口中不時吐出一個個真種文字,在空中化作一條條哀號的陰魔糾結在一起,撲向云錚那點尚未煉化的血rou。煉化過了重六純陰之日,那副rou塊漸漸又攀骨扯筋,生出血管,重新向著人形生長。樂令依舊每日祭煉不輟,門外倒也無人煩他,也不知是因為他是前掌門一脈,不能領任務,還是因為有秦弼在外替他阻擋。他腦中閃過這道念頭,卻如電光般轉瞬即逝,仍舊心無旁鶩地祭煉云錚。待到滿了九九之期,陽數俱足,云錚那副rou身終于完全祭煉成功,重新化作與從前一模一樣的人形。樂令終于直起脊梁,將一口魔氣吐盡,重新化出一身清凈道氣。在他面前的云錚亦是純凈剔透,與從前道修之身一般無二,就連修為也是元神第二關。一枚五官與他十分相似,只是小若未滿三朝的嬰兒的元嬰穩坐在中府黃庭之中。洞內魔氣散盡,清凈靈氣從座下靈脈中涌出,將這魔窟重新化成神仙府第。樂令輕撫著云錚秀美的五官,腦中卻忍不住浮出上回煉化云錚時,師尊在身旁指點之事,不免生出幾分遺憾。短短幾十年間,陪在他身旁的師父,纏在他臂間的黑蛟,還有在這門中堪為倚仗的景虛真人,竟是一個也不見了。他身邊只剩了這個傀儡,卻還要經七七四十九日養魂才能重生靈智,雖然日子不短,可在他卻已是忍耐得不愿再忍了……他的手指力道大了些,指尖已深深嵌入云錚柔潤的臉頰中。這一下似乎觸動了云錚,那雙一直緊閉著的眼驀然睜開,雙眼上翻,直勾勾盯住了樂令。那雙眼已不似平常那樣靈動,亦沒有了那種只要看一眼便令人心軟的純凈,木訥平淡得如同假人。被鮮血浸潤多日的雙唇微微張開,吐出一聲低啞怪異的:“主人?!?/br>樂令眼中終于透出一絲笑意,滿意地撫摸著他重新恢完美的軀體。87、第87章云錚rou身已然祭煉完全,但靈智被魔法壓滅,不加控制就不會行動。還要經過七七四十九日小摶煉,才能再度生出靈智,成為和煉化之前全無分別的完美傀儡。且這四十九日不能悶坐在洞府中,最好要尋了清凈山顛吸取日月精華。只是這樣一來,云錚不能在洞府閉關,出到外面叫人見著……別人見著還好,若見秦休和洞淵真君見了,憑一個一言一動都要別人指揮的偶人,卻不容易應付過去。樂令皺著眉將云錚放下,吩咐一聲:“起來更衣吧?!?/br>云錚便從地上坐起,將衣物從內到外換上,行動十分利落。錯非臉上毫無表情,眼神也渙散,倒和平常也沒什么區別。待他穿好衣服,因失了指令,仍是直愣愣地站在洞府中,低頭看著樂令,一動也不動。若是早多少年他就把秦休煉成傀儡,只消留著他的靈智,定然會又聽話又可愛,絕不會害他……罷了,也是劫數難逃,如今云錚的修為也遠在那時的秦休之上,收到身邊用處更大。樂令將那些后悔收拾了,又吩咐云錚在洞中演練法術。這番祭煉已經完全,他在洞中也警醒著,便打開陣盤,施法將洞府外的情景都現化出來,打算等確認云錚煉制成功,便帶他離開羅浮。正試著云錚的能為,角落中陣盤上忽然有了響動,現化出一片郁郁林景,正有人駕馭劍光往他洞府這里飛來。樂令忙啟動傳送陣,把云錚送回他自己的洞府,拿起陣盤觀看外頭的動靜。那道劍光十分迅捷,展眼之間便落到了門口,露出一個裝扮精致,風姿瀟灑的年輕修士。那人才一落地便取出一面玉牌,走到樂令門前叫門。陣盤上顯出的那小人兒雖小些,五官卻也十分清晰,一眼便可認得出,正是他的熟人宋崇明。他還沒去找上門算帳,這人竟先來尋他麻煩??磥碚媸茄垡娭疤撜嫒艘咽?,他師丈秦休的師父占了掌門之位,就把自己當成未來的少掌門了。樂令將手按上陣盤,正欲開門納客,那陣盤上忽地又閃出一道人影,峻立在他洞府之外,對宋崇明說道:“宋師弟來得不巧,秦朗還不曾出關,這個任務是接不了的?!?/br>宋崇明神態自若地捧著玉牌笑道:“秦師兄也不是不知道,我羅浮如今少了一位元神真人,譚師兄出游后也沒再出來,門派中人手不足。就連師兄這樣的掌門親傳和池師兄都要各領任務,秦朗師兄結丹又早,眼下也不須鞏固境界,怎能不為本門做些事呢?”秦弼只如沒聽到他話中暗含的譏諷,淡定如常地答道:“師父亦無嚴命,要秦朗立刻就接下任務,宋師弟催逼得這樣急做什么?”他與秦弼已鬧得這樣僵,今日宋崇明來惹事,秦弼竟還肯護著他。也不知這些日子在閉關祭煉云錚,秦弼替他遮掩了多少回。樂令嘆了聲氣,先命云錚離開洞府,往山下無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