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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鎖上門。唐梓言摸了摸臉,把藥膏隨手放在臺子上,抬頭去看對面鏡子里的人。皮膚是一種情/色的白,耳朵上起一層赤紅,給人無限遐思。唐梓言開始覺得不對勁。自己這種從來都不知羞的人也會不好意思,真是奇怪。***沈涵瞧見唐梓言那別扭樣正有點高興,結果手機響了。屏幕上的手機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久到沈涵幾乎要忘了這個人。沈涵掛斷了張警官的電話,臉跟凍了冰似的,在屋子里立了半晌,就趕忙出屋去找游候。等他到的時候,游候正在家里給自己上藥。游候撕開棉棒袋子,沾著消毒水開始在臉上涂抹。門把轉動,推門而入的人,一臉喪氣。游候斜一眼沈涵,“呦,這不是我那薄情的弟弟么,怎么想起來看我了,不是叫我自己買藥回家給自己擦么?!?/br>沈涵沒什么反映,只進門挨著游候坐下,半句話也沒有。游候一邊消毒,一邊抬眼去睨沈涵,“怎么了?吵架了?”沈涵直接仰躺在床上,“沒有?!?/br>“那怎么了?!?/br>“沒怎么?!?/br>游候會錯了意,撇撇嘴,笑的別有深意,“別太放在心上,多來幾次就好了,那也不是什么大傷,擦點藥過幾天就好?!?/br>“哦?!?/br>“弟弟,雖說以前我總逗你,但我還是真沒想到你能順利拿下老大,”游候漫不經心的給臉重新上妝,“以前老大找的那些小情人都是在下,你又受不了在下,這樣也和你心意,怎么還愁眉苦臉的?!?/br>“不是,我想的不是這個事?!?/br>“那是什么事?!?/br>“我好久沒想過了,都差點忘了,”沈涵雙手枕在腦后,“你有沒有覺得,我不太適合干這個?!?/br>游候丟掉手里的棉簽,“干什么?陪睡?我看挺適合啊?!?/br>沈涵望著天花板,“不是這個,你知道我說什么?!?/br>游候手一僵,回頭去看沈涵,“弟弟,你是真忘了還是入戲太深想撤啊?!?/br>***老莫跟許晚河這一回鬧了整整三天,雙方都損失慘重。不過本來局勢是一面倒向許晚河,眼看著勝利在望,誰料唐梓言忽然介入,幫著老莫端掉他好幾個暗賭場子,這一回別說勝利,險些連老本都搭進去。但又因為唐梓言幫忙的時間很微妙,老莫也沒占到什么便宜,不過是在被人痛擊兩天后揚眉吐氣了一天,依舊是個失敗者。總之這是一場沒有贏家的鬧劇。如果硬要說有,那這個人也只會是唐梓言。天剛有點黑的時候,許晚河就把電話打進來了。唐梓言盯著手機,雖沒見著人,似乎就已經猜出他想說什么。手機鈴聲一遍一遍的響著,尖銳聒噪,像人機械的叫罵。唐梓言接了電話,音色淡雅,“許哥?!?/br>“□媽唐梓言!你還有臉叫我!”唐梓言笑笑,“怎么這么大火氣?!?/br>“少他媽跟我在這裝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你他媽那天晚上怎么跟我保證的?”唐自由沉吟片刻,“喝醉那天么?我還真是想不起來?!?/br>“我算看明白了,你小子就是玩我呢,一開始答應我不插手,等著我跟人動手的時候又從背后捅我刀子,你這么損不怕遭報應啊,”電話那頭的人吃了火藥一樣,聲嘶力竭,“你他媽知道我損失了多少么,□的,你以后出門小心點,cao!”唐梓言沒什么反映,“哦,這事啊?!?/br>電話那頭一頓,“行,這是要就此撕破臉是么?”唐梓言稍一抬眼,“我沒辦法,弟兄們看不下去,我也不好開口護著你是吧?!?/br>“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電話那頭的聲音揚了調子,卻不如剛才那么憤怒,多了些疑慮,“你是說你的人要辦我,你不得不辦么?”許晚河忽然失聲大笑,“cao,唐梓言,你孬種到家了,是男人要敢作敢當?!?/br>唐梓言跟跟著笑了兩聲,音色平緩,“你忘了趙龍在我這里么?!?/br>許晚河沉默許久,“你那天不是說了么,你把趙龍要回去,就是為了要搞老莫,因為趙龍在老莫手底下干過,肯定知道他點漏洞..”外頭有車開過,燈光照在唐梓言的頭發上,透過額前的發絲灑一些在眼睛里,微微的發亮,但很快又重新陰暗起來。“可是另一反面,趙龍招了你當年殺唐叔的事啊?!?/br>說完這些,電話那頭沉寂好半天。淺棕的瞳孔里有一閃而過的東西,被風吹走一樣,“這事從一開始就是田寶提起來的,所有人都在旁邊看著呢,我也不好坐視不理,誰知道就這么順利,直接把你查出來了?!?/br>唐梓言緩慢的陳述,“不過還好,你手里的人現在都還不知道,當初跟你走的,可都是因為唾棄我的死忠呢,要是他們知道了,你豈止是單單給我的人捅刀子…”許晚河嘿嘿的笑幾聲,索命一樣,陰戾怪譎。“小唐,你這是威脅我呢?”“沒有?!?/br>“我剛才想了想,有點把這事想明白了?!痹S晚河強壓了憤怒,“你這是早有預謀啊,你是老大,你不查你那些人又能拿你怎么樣,你起初給把你的份額都給我,就是避開爭端,拿我當刀子去捅老莫,眼看著我要贏的時候又拿這個當借口來捅我,你這小腦袋瓜子真會算計啊?!?/br>唐梓言斂去面上笑意,靜靜的舉著手機,“你想多了?!?/br>許晚河的聲音似乎牙齒里擠出來一樣,咯吱咯吱的,像是要從話筒那頭撲過來將人咬碎,“但是你腦子好使,記性卻不太好,你怎么不告訴你那些人,當初是你跟我一起商量的殺掉唐佩呢?你怎么不說你就是你出賣的他,引開他身邊的人,我才能成功的把他堵在天臺上呢?”唐梓言掛斷了電話。天都黑的透了。屋子里也沒有開燈,有人坐在沙發上,攥著手機的指頭有點哆嗦,就仿佛那攥的不是手機,而是一把鮮血淋漓的尖刀。唐梓言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自己現在這摸樣很想電影里那些殺了人的片段。拿著一把刀,哆嗦著后退,滿面驚恐,不敢置信。像是害怕,又像是后悔。☆、番外-真相番外,真相。許晚河彈掉一大截煙灰,又把煙屁股重新放到嘴唇上吸。唐梓言抬眼看他,“他死了,你至少能分走一半?!?/br>“那你呢?”“我無所謂,我只想讓他死而已?!?/br>鼻腔里呼出繚繞青煙,許晚河勾起唇角,笑容模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