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嵐倒了杯水回來，靠在桌邊，開玩笑道：“雙星，瘋子，你們看，我跟我妹長得一模一樣，那為什么你們都在覬覦我妹，卻從來沒想過跟我發展一下?！?/br>
    蔣星星夸張地往后退了兩步：“算了吧，我還想多活兩年?！?/br>
    趙航左手拎著兩個包子，右手拎著一盒豆漿走了進來，臉色卻不大好看：“呦，宋嵐，你想跟雙星發展什么呢？”

    說完走過去，與宋嵐并排靠在一起，將豆漿放在不知道誰的辦公桌上，開始吃包子。

    宋嵐嫌棄地往邊上挪了挪：“靠，一身包子味，靠我遠點行嗎?！?/br>
    趙航跟著挪了過去，欠揍似的往宋嵐耳邊吐了口氣：“牛rou味的，你聞聞聞聞?！?/br>
    宋嵐踹了趙航小腿一下：“你在惡心誰?！?/br>
    趙航勾唇笑了笑：“我在惡心你啊，你咬我啊?！?/br>
    宋嵐氣得直瞪眼，她又不能真去咬他，因為他嘴上都是油。

    她忍不住在心里罵了自己一聲，她在想什么呢，就算他嘴上沒有油，她也不能上嘴去咬啊。萬一她被傳染成了傻逼怎么辦。

    一個警員從外面進來，一邊說道：“市局門口有人擊鼓鳴冤?！?/br>
    趙航：“啥，擊鼓鳴冤，這都什么年代了，你確定自己不是在用夸張的修辭手法？”

    警員點了點頭，轉頭對宋嵐說道：“嵐姐，那人好像是你們橘園村的?！?/br>
    “哦？”宋嵐問道，“長得什么樣？”

    警員答道：“一個字，胖，兩個字，很胖，三個字，非常胖?！?/br>
    宋嵐起身：“我去看看，不會是孫剛那小子吧?！?/br>
    趙航跟了上去，一邊問道：“孫剛是什么人？”

    宋嵐答道：“孫剛是橘園村前村長的兒子，他爸幾年前失蹤了，他非說他爸被村里的一對寡婦母女殺了。當時分局查過了，什么也沒查到，最后是按失蹤結的案?！?/br>
    “怎么突然又鬧起來了，還跑到市局來鬧?！?/br>
    到了市局門口，警員果然沒有用夸張的修辭手法，孫剛手上真拿了個小鼓，一下一下在上面敲著，邊敲邊說：“求政府為我們老板姓做主，把殺人犯抓起來啊?！?/br>
    不少路人在邊上圍觀，市局大門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上傳到社交平臺上。

    趙航走過去，叫人把孫剛放進來，帶到了一樓的一間接待室。

    他拿起那張小鼓，在上面敲了兩下：“你叫孫剛是吧，你還真挺會玩的?！闭f完又敲了兩下。

    還真挺好玩的。

    宋嵐走過來，公事公辦道：“孫剛，你爸那個案子，分局不是早就結案了嗎。再說了，陳年舊案，就算要重查，也得按照流程章法來，你一大早在市局門口鬧，影響社會治安知道嗎?！?/br>
    宋嵐極其不喜歡孫剛，小時候就是，他仗著自己塊頭大，還是村長的兒子，總欺負村里別的孩子。

    他很早就不上學了，輟學之后什么都不干，不去上班也懶得打理果園，就喜歡在村里亂晃悠，曾經因為偷看婦女洗澡，被人家男人滿村追著打。

    孫剛看了看宋嵐：“你應該是宋嵐吧，聽說你當警察了，哎，你妹呢？”

    宋嵐敲了敲桌子：“沒工夫跟你閑聊，說事?！?/br>
    孫剛瞥了下嘴：“真兇，不愧是宋嵐，要我說還是你妹那種性格好，討人喜歡。兩個人長得一樣，性格怎么差得這么遠。不過你這種也挺好的，夠潑辣?！?/br>
    他目光在宋嵐身上上下掃著，老鼠似的眼睛射出一道貪婪的光。

    趙航走到孫剛身后，雙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彎下腰來，小聲問道：“好看嗎？”

    孫剛下意識地點了下頭，還咽了下口水：“好看?！?/br>
    下一秒他就被掀翻在地了，連椅子帶人摔在了桌子底下，“嗷--”地一聲慘叫，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在殺豬。

    孫剛拖著肥胖的身軀從地上爬起來，嗷嗷叫道：“我要舉報，警察打人?！边呎f還邊往后退了兩步。

    趙航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有事說事，沒事就給老子滾蛋?！?/br>
    宋嵐靠在桌邊，轉頭看著趙航，他看起來真生氣了。

    她走過去，彎下腰，長長的卷發落下來，掃在他的耳朵上，難得溫柔地安慰道：“趙隊，跟那種人渣不用動這么大氣，氣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br>
    趙航抓了下耳邊，抬頭看著宋嵐：“我沒生氣，我為什么要生氣?！?/br>
    宋嵐抿唇笑了一下：“沒生氣你能一下把人掀翻啊?！?/br>
    趙航挑了下眉：“我你還不知道嗎，我力氣大得很，不信你試試?！?/br>
    宋嵐抬起手，勾著趙航的下巴：“今天下班，訓練室?！弊詮某鲈?，她就一直被當成傷員，別說進訓練室了，連出外勤趙航都不讓。

    趙航被宋嵐這一下被勾得喉嚨發癢：“你傷沒好透，等你好了的吧。等你好了，老子干死你?！?/br>
    宋嵐笑了笑，用涂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點了點趙航的胸口，媚眼如絲：“趙隊別這么自信，誰干死誰還不一定哦?！?/br>
    還在一旁擊鼓鳴冤的孫剛實在忍無可忍了，他都懷疑自己進的不是市局接待室，是什么聊sao直播間之類的地方。

    “警官，政府，替我做主啊，你們去把程蕊蕊那個殺人犯抓起來?！?/br>
    趙航掃了孫剛一眼：“你怎么知道你爸是那個什么程蕊蕊殺的？”

    孫剛說道：“我爸最后出現的地方就是程蕊蕊家，她媽把我爸勾過去，那母女倆合伙把我爸殺了，尸體埋起來了?！?/br>
    宋嵐：“你爸的案子，卷宗都在分局，按照流程，就算要查也是先從那邊開始。加上目前沒出現什么新的線索，重新調查的可能性很小，幾乎沒有?！?/br>
    “你還是先回去吧，人口失蹤那邊要是有什么線索，也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家屬?！?/br>
    孫剛抱著自己擊鼓鳴冤的小鼓走出市局，他決定去找程蕊蕊，告訴她市局已經重新啟動調查了，他要好好嚇唬她一下，逼她順從他。

    一想到上次在她家看到她裹著浴巾站在洗手間里的樣子，他不禁咽了下口水。

    程蕊蕊一整夜沒回家。

    昨晚十一點鐘，她去了那家對政法大學的學生免費開放的正則心理咨詢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