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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吃,糖醋魚怎么樣?” 宋柔左右看了看,抬頭瞪了顧修然一眼:“別抓我頭發?!?/br> 趙航在前面喊了聲:“宋嵐,磨磨蹭蹭干什么,趕緊跟上,給老子干活去?!?/br> 宋柔應了聲:“這就來?!?/br> 她低聲對顧修然說道:“趙航這脾氣真是,這幾天越來越怪了,無緣無故吼人?!?/br> 顧修然:“沒事,等你jiejie回來,他那身臭毛病保準能好?!?/br> 宋柔還沒來得及問個為什么,趙航在走廊盡頭又吼了聲:“宋嵐,趕緊給老子滾過來?!?/br> 宋柔挺了挺胸,調整了一直氣勢,大步走了過去,邊走邊不耐煩道:“來了來了?!?/br> 她走到趙航面前,被對方一掌拍了下后腦勺。 她力氣弱,沒站穩,打了個踉蹌,險些跌倒。 趙航靠在墻邊,歪著頭,瞇著眼睛看她:“宋嵐,你他媽最近怎么回事,怎么總跟個娘們似的,你弱柳扶風啊,一碰就倒?!?/br> “今天下班跟我去訓練室,咱倆很久沒一塊較量較量了?!?/br> 宋柔切了一聲:“懶得跟你這個手下敗將打?!彼螎乖谒媲罢f過,趙航那個手下敗將在訓練室被她一扯一拽過肩摔摔趴地上好幾次。 趙航笑了一下:“說誰呢,誰手下敗將了,你趙哥哥那是怕你哭,讓著你呢?!?/br> 這一點他沒有吹牛逼。 “宋嵐,”趙航看著她,“晚上下班,訓練室,不見不散?!?/br> 他話音剛落就感到身后有一股森然的殺氣在逼近。 “案子破了嗎,就在這玩,還訓練室不見不散,你怎么不去隔壁體育館跑圈呢,啊,???” 趙航回過頭來看見董局,討好地笑了笑:“呦,董局,您今天這件衣服是新的吧,真好看,在哪買的,我也想買一件?!?/br> 董局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趙航拐去了十萬八千里。 “好看吧,這是我愛人親手做的,量身定做,可惜你買不到了?!?/br> 趙航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宋柔趁機溜走了。 上午,宋柔和邵其峰一起整理了一份名單,打算下午去政法大學和附近的心理咨詢師進行走訪調查。 午飯時間一到,邵其峰扔掉手上的鼠標,轉頭喊道:“嵐姐,我山風哥,去食堂吃飯不,參觀并品嘗一下食堂大師傅今天的創意菜?!?/br> 宋柔將打印出來的單子放進資料袋里,抬頭說道:“不去了?!?/br> 邵其峰:“那你吃什么?” 宋柔:“去政法大學那邊,顧教授的同事家吃糖醋魚?!?/br> 蔣星星適時插播了一句:“嘖,都帶著見同事了?!?/br> 宋柔看了他一眼:“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以及,你是不是又染頭發了?” 蔣星星拿著小鏡子跑過來,小聲說道:“我這是巧克力色,只有在陽光下才顯色,嵐姐你居然看出來了,不能夠啊?!?/br> 宋柔笑了笑,大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告訴趙隊你又又又染了頭發的?!边@下,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蔣星星咬牙切齒道:“您可真是我親姐,焉壞焉壞的?!?/br> 說完心虛地轉頭往隊長辦公室看了看。 只見他們一向沒什么正行的隊長正對著電腦屏幕,一臉嚴肅。 蔣星星走過去,趴在隊長辦公室門邊上,探著頭問道:“趙隊,您這幅表情,是不是有新案子了?” 趙航不耐煩地擺了下手:“少打探,該干嘛干嘛去?!?/br> 他重新把目光放在電腦屏幕上,那是宋嵐的個人信息表。 第24章 第 24 章 她背著一個巨大的黑色雙肩包走進一家奢侈品服裝店。 兩個柜姐在聊天, 滿眼花癡地討論品牌新一季的代言人, 看見門口有人進來,她們停止交談,臉上掛起職業式的微笑,踩著高跟鞋,畢恭畢敬地走過去, 語氣也是經過培訓的禮貌周到:“小姐,您好?!?/br> 她攥了攥背包帶子, 抬著下巴,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一點:“我自己看看?!笨膳赃吘薮蟮拇┮络R還是將她的窘迫照得一覽無遺。 她的頭發被染成了金黃色,中間夾著幾根寶藍色的挑染, 因為不注意保養又經常燙染, 她的發質很糟糕, 像一叢干巴巴的稻草。 她出門之前把臉上的煙熏妝洗掉, 學著手機視頻里的樣子,給自己畫了個時下流行的韓式公主裸妝。 可她的皮膚狀態實在是太糟糕了,一層薄粉根本蓋不住臉上的墮落和頹廢。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拉鏈幾乎拉到了下巴, 一條藍色的破洞牛仔褲,洞口像一張嘴, 露出她并不白皙的膝蓋皮膚,甚至還露了點疤痕出來。 這疤痕是九年前有一回她在網吧值夜班, 一個被她坑過的女孩闖進來,拎著一只啤酒瓶子砸出來的。 那女孩摁著她的頭, 讓她朝著警察局的方向跪了整整一夜。 她在旁邊跪著,那女孩也跪著,還從書包里拿出語文課本背書,邊背邊哭,跟著哭了一夜。 她沒念過書,卻清楚地記得那女孩背的內容。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她后來問人才知道,這篇文章叫,講的是諸葛亮出兵伐魏,臨行時寫給劉禪的奏章。 諸葛亮她是知道的,小時候聽一個老乞丐說過。劉禪是誰她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劉備。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個原本不學無術注定像她一樣步入歧途的女孩最后卻成了一個警察。 她捏著背包帶子,抬頭看了一眼頭頂金碧輝煌的水晶燈。 即使是白天,這燈也開著,真浪費。這些電費和維修費都夠她一個月的煙錢了。 旁邊兩個賣東西的女的,她們看起來在笑得溫和真誠,其實在心底嘲笑她的吧,這些人就是勢利眼,她們根本看不起她這樣的人。 瞧,門口來了一位新客人。那客人背著一個驢牌的包,穿著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套裙,連高跟鞋的鞋跟上都鑲著鉆,渾身上下寫著我很有錢很有氣質。 她們果然圍著她團團轉,一邊推薦新品一邊講著奉承話。 “這件衣服有L碼的嗎?”她從衣架里拿出來一件粉色的連衣裙,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幫我拿件L號的試試?!?/br> 整個店的人講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她的嗓子像是被沙子磨過一般,帶著怎么也蓋不住的粗鄙。 柜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