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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城里人的習慣, 理當去讀大學的, 但是家道中落,父親生意失敗,欠了不少外債, 從此輟學。 讀書人總有點那么樣的傲氣。 即使現在是受雇于她, 也還是總以為男女之間無法比較。 什么事都大包大攬的。 徐瑞英還有點記不住他的名字, 看著他的目光帶了幾分疑惑, 想了下。 男人一身青衫, 看著她臉色無奈:“不會是又忘了我的名字吧?” 他才過來三天,叫什么來著。 挺不好記的個名字,徐瑞英笑了下, 然后一下想起來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陸河州, 我記得?!?/br> 他上前看著伙計,仔細叮囑了句:“忙得過來的話,現在就出去買些花生回來吧!” 伙計往一樓角落里看了眼:“新來的客人, 還沒去報菜?!?/br> 徐瑞英嗯了聲,本來沒太在意,可她順著伙計的目光往那邊瞥了一眼,才要轉身上樓,余光當中看見了顧瀾廷,他站了起來,也正看著她,一臉詫異。 見她目光,他徑直走了過來。 小伙計到后面去報菜,這就走了,陸河州還在面前,略有不滿:“酒樓里掛這么多的紅繩,不倫不類,還說幫著客人去寺中上香,你這是封建迷信,從古至今來的惡習,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也應該打破陳規了……” 徐瑞英笑了笑:“大部分人還是留下姓名了,老百姓喜歡才是真的喜歡,什么封建迷信,什么惡習,不過是人們心里美好的愿望而已,你干什么非得打破呢,留個念想的事,就是你們讀書人想得太多?!?/br> 一番話說得陸河州啞口無言。 他才要再辯解三分,她透過他的肩膀,看見顧瀾廷往這邊來了,擺手示意他稍等片刻。 顧瀾廷身后跟著兩個穿著學生裝的年輕人,看樣子是一起來的。 注意到她的目光已經偏離了自己,陸河州也回過身來,顧瀾廷淺淺目光落了他的身上,走這幾步,心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了,他不知道為什么徐瑞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猜想她是來吃飯,或者買東西的,遇上了當然不能當做沒看見。 上前一步,當然目光關切:“瑞英,你怎么在這里?” 她看見他才想起來,兩個人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見過了,開酒樓的事從未對他提及,老太太惱他也未透露半分,現在撞見了,當然也只是笑笑,忙了這么多天,也不是故意瞞著他,只是真沒想起他來。 現在在他面前,她笑笑,上前一步,略親熱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挨著他小聲說:“你這么多天沒回來,我都忙昏了頭,忘了告訴你,咱們開了酒樓了,已經開業一段時間了?!?/br> 身后的劉沖和王磊沒聽清她說什么,但是看見這老板娘和顧瀾廷動作親密,面面相覷。 都知道顧瀾廷在老家是成了親的,剛才他還說不認識,怎么轉眼間就挽上手臂了,而且他還沒有甩開! 才要上前,顧瀾廷已經轉過身來。 徐瑞英說酒樓是她開的,雖然她說的是咱們,但是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這才短短幾天不見,風風火火地,酒樓都開起來了! 他也是五味雜陳,可眾目睽睽之下也沒法問太多,身后是兩個朋友,他順手扶了下瑞英的臂彎,轉身過來給他們介紹:“王磊,劉沖,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總想見一面的,我妻子瑞英,徐瑞英,她才在老家過來不久?!?/br> 王磊:“???” 劉沖:“……” 這二人一臉不敢置信,隨即干笑著上前齊齊叫了聲嫂子。 徐瑞英當然不知其中典故,對他們笑笑:“自家的酒樓,隨便點菜,我請你們的?!?/br> 王磊和劉沖當然是謝過,隨即直蹬著顧瀾廷。 瑞英還挽著他的手臂,陸河州也是眉眼彎彎:“也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先生,顧瀾廷,他從前和你一個學校的,應該快結業了?!?/br> 落落大方,文質彬彬。 站在幾個男人之間也毫不遜色,比起傳聞當中的美艷,這個女人更多了幾分年少和嬌俏,言語之間十分得體,王磊和劉沖都在后面懟了顧瀾廷一下子,他生生受了,和陸河州打了招呼,就轉過了身來。 徐瑞英放開了他手臂:“你們先去坐一坐,我還有事忙,一會兒回家再細說?!?/br> 她很忙,叫了陸河州一起上了樓。 旗袍勾勒著她的身形,從背后看更覺惹火。 也怪不得會有美艷老板娘的風聲傳出去,顧瀾廷看著她上樓,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會兒人走了,背后那兩個一人勒了他一邊脖子,直接給人押走了:“說!怎么回事?” 王磊和劉沖直接給他架回了桌邊去。 三人擠著坐了一起,一邊一個,剛好把顧瀾廷擠住了。 王磊哼了聲:“鄉下婦人?” 劉沖:“目不識???” 王磊又是一記鐵拐:“粗鄙?” 劉沖:“這就是你口中那個好像見不了人的嫂子?嗯?” 二人又是一頓懟,顧瀾廷躲著他們的鐵爪,實在沒忍住笑意傾瀉,本來就是順口胡說的,不怎么想讓他們去家里見瑞英,但是沒想到會在酒樓遇見,短短是這么月把的,誰能想到徐瑞英竟然在這條街上開了酒樓! 他目光往上,二樓上面,瑞英和陸河州站在一起,不知說著什么。 她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吸引住別人的目光,樓下別的客人也有看著上面的,議論紛紛。 “這個老板娘可了不得,這才開了幾天酒樓,進了商會了!” “是啊,這個不佩服不行,你也看見了,年紀輕輕頗有膽識,比不了比不了……” “聽說是已經結婚了呢!” “誰家媳婦兒?” 顧瀾廷收回目光,笑意收不回來:“我怎么知道她突然開了酒樓,原來在老家就知道她和她兄弟是打理酒樓的,也不知道到這了,沒擋住勢頭,這幾天我沒回家,你們也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不是誠心滿著你們?!?/br> 王磊嘆了口氣:“人比人得死??!什么時候我老娘給我訂這樣的一門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豈不是要樂死了!” 劉沖還瞪著顧瀾廷:“就是啊,剛才問你還不說,還說人家粗鄙,說目不識丁,你逗我們吧?” 顧瀾廷想起剛才說的話,更是失笑:“隨口說的,省的你們一直問?!?/br> 王磊和劉沖可沒打算這么放過他:“那行吧,既然遇上了,那把我們也帶回家去好好見見嫂子,我們一會兒也出去準備下見面禮,不然太失禮了?!?/br> 顧瀾廷嗯了聲,第一次覺得邀請同學去家里是這么的理所當然。 說了一會兒話,飯菜都上來了。 小伙計似乎知道了什么,過來時候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