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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轟隆”一聲,大門竟垮塌了下來!頓時煙塵彌漫,磚碎墻塌。我愣了半秒,恍惚中看到左隱收回雙掌,深深吐了一口氣,他神色嚴肅道:“快走!這只能暫時拖住他們!”說罷,他飛快地跳上了一輛馬車。曲靈緊隨其后,背著我躍上馬車,不及我們坐穩,馬夫揚起馬鞭狠抽馬的屁股,馬兒一聲嘶吼,旋即大步向前奔馳。事情發生得太快,我頭昏腦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曲靈把我安放在車廂的一個角落,便跑去一邊照看另外一人,我恍惚了半天,才發現,那是白幻寅。我猛地一陣,試圖起身去看他,但體力不支外加流血過多,令我無法動彈,我喘著粗氣,問道:“白幻寅怎么樣?還有到底怎么回事?你們何時安排的這一切?”左隱摸著白幻寅的脈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探了探他的鼻息,不安道:“大哥哥身中劇毒,若不趕快尋得解藥,恐怕,性命不保?!?/br>那一瞬間,悲傷再度襲來,可方經歷了剛才的生死一劫,我的神經始終處于緊繃狀態,情緒自然也就不會大起大落,至少,現在我的理智處于支配地位。如果白幻寅死了,我幫他報了仇,定會隨他而去。不過,當務之急是盡一切辦法幫他解毒!“俺們村兒里有一個毒師,解毒用毒功夫一流,要不要去俺們村兒里?”馬夫突然開口道。“你哪個村的……”我微微一愣,忙轉頭看去,發現馬夫竟是裘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裘空那膽小鬼不早就跑路了嗎?怎會出現在這馬車里?我深吸一口氣,道:“白幻寅最多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左隱用手帕隔著,輕輕摩挲白幻寅的左腿片刻后,他拔出了幾根銀針,他看了眼銀針,順勢將它們包在了手帕里。這才緩緩道:“易雄天下手太狠,這毒針浸的毒尤其深,臭人剛才你也應該看到了,這針針尖泛著紫黑色,若不是用了烈性□□,不可能會呈現如此顏色?,F在漂亮哥哥意識不清,氣息不穩,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依我看,頂多十二個時辰?!?/br>我一怔,吼道:“裘空你他媽到現在還有空說笑話,一天的時間能趕到你那村旮旯里?你他媽逗我么?別讓我空歡喜一場!”裘空嘿嘿笑了笑,“我這不是讓氣氛別那么壓抑嘛?!?/br>左隱和曲靈難得沒有附和裘空逗樂,曲靈癟著嘴,似乎做了很大努力才忍住沒有哭出來。她從兜里拿出一條繃帶,小心翼翼地纏在白幻寅的腿上,而后又紅著眼來到我身邊,默不作聲地幫我脫下衣服,簡單地擦拭了下傷口,又止了血,做了包扎,便獨自一人坐到馬車的一角,蜷縮著身子,難受道:“要是我們沒有貪那一口桂花糕,漂亮哥哥就不會……”左隱跑到曲靈身邊,把她摟緊懷里,“這事怪我!曲靈meimei你別往心里去,若漂亮哥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便下去陪他,我不會讓他孤單,你也別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肩上挑,別太內疚,人的一生,誰不犯點錯誤?”方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我的腦子亂作一團,經左隱這么一說,我似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嚴肅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何裘空會做了馬夫?而你兩到約定的時辰卻沒有出現?”說至此處,曲靈瞬間就哭了起來,她哭得慘烈,趴在左隱的肩上斷斷續續說著話,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左隱不斷安慰著曲靈,看得出他的心里也十分難受,嘴角沓拉著卻極力掩蓋,強裝堅強。我形容不出當時的氣氛,我只記得,那時我直覺周圍一片黑暗,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試圖尋找一絲光明或者一絲希望,但是我找不到,除了無盡的黑暗以及漫無邊際的絕望,我再感覺不到其他。那輛奔馳的馬車就是我們的世界,而世界正在崩塌,我抓不到任何東西來擺脫困境,唯有隨他們一起沉淪。曲靈說了很多,可大多我都沒有聽明白,后來左隱又補充了些,裘空又插嘴幾句,我才終于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原來,這一切早已安排好了,只有我仍處在這迷局之中,無法自拔?;蛟S當我已經認命,接受死亡之時,他們正拼命地想辦法救我。在曲靈和左隱成功混進明耀派后,他們便依照原定計劃大批量投放蒙汗藥,起初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可他兩本性不改,貪吃好玩,當他們途徑易雄天的居室時,見到桌上擺了一盤桂花糕,就嘴饞了。本來偷吃并無大礙,可他兩偏生因為得了佳肴,便忘了任務,心情大好,于是咋咋呼呼夸這夸那,嘻嘻哈哈被易雄天發現了也毫無自覺。待吃飽喝足后,他們終于想起有重任在身,于是點了迷香準備把西廂的弟子也放倒了??墒獠恢约涸缫驯灰仔厶旄?,他們剛有行動,便被抓了個正著,有口難辨。被抓后,他們想盡辦法與我們取得聯系,可在折騰了兩三個時辰后他們才勉強逃脫,根本無法把個中情況告知于我們。當他們跑到大堂之時,恰碰到我與易雄天劍拔弩張,情急之下,他們只能放手一搏,死馬當活馬醫,撈了糞坑里的穢物就往里扔,想不到,最終還真起了點作用。至于裘空為何會事先在門口等候,也是白幻寅的安排。白幻寅假裝出賣我,激怒裘空,搶了我的佩劍又威脅他,讓裘空不得不做出讓步,在外人看來,這一切似乎順理成章,但實則這是白幻寅布下的一個局。裘空說,當時他當真以為白幻寅是小人,恨不得與他拼命以解心頭之恨,但當他斬斷自己的大刀時,僅是那一瞬間,他用唇語說了一句話:準備馬車。裘空一時也不知白幻寅的用意,不過他很機靈,白幻寅給了臺階下,他立馬就跟上了,很是沒骨氣地跑了,還讓我誤以為他是個不仗義之人。裘空一邊駕著馬車,一邊回過頭來朝我嚷嚷:“你不知道,當時俺特別糾結!俺就在想,萬一白兄弟是坑俺的怎么辦?俺到底要不要信他,但是他的表情那么認真嚴肅,不像是說假話??!那時絕對是俺這輩子腦子轉得最快的時候,在猶豫了幾秒的時間,就做出了決定,信他一次!后來俺跑在路上的時候,又開始自責,怎么能扔下自己的兄弟不管不顧呢?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俺該怎么辦?!俺想回去救你,可又放不下白兄弟的囑咐,掙扎了很久,俺才就近租了輛馬車來這門口候著,如果上當了,俺就讓這馬車變成白兄弟的棺材!”我看了眼白幻寅,對裘空道:“你可知他為何要讓你這么做?”裘空搖搖頭,“這俺就不知道了,估計是他發現了什么,不然也不可能這樣著急麻慌的讓我去干這事??!”我沒再接話,慢慢地挪到白幻寅的身邊,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頂,他到底發現了什么?為何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