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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點頭,“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想以死逃避問題,這與娘們兒有何異?不就是今后的日子艱苦一些么,我還挺得過去?!?/br>曲靈驚呼一聲“好”,便歡喜地爬起身,又利落地幫我解了xue道,而左隱則把我扶了起來,兩人左右攙扶著我,渾然沒有了方才的壓抑氣氛。曲靈笑嘻嘻道:“臭人!這里的煙花好美,剛剛我與左隱哥哥試著放了一次,太刺激了??!”左隱也道:“對哦對哦!不過明耀派的人甚是小氣,我們把放煙火之人給打暈了,才尋到這個機會?!?/br>曲靈一只手比劃著:“那煙火好粗,有這么,不,還要再大一點,有這么粗?!?/br>左隱:“而且很高,有這么高!”他的一只手在胸膛前來回比劃著。我不禁抽了抽嘴角,在我們被困桃花林,生死未卜之時,這兩人居然如此快活,以他們的性格,估計宴會上的好東西也吃了不少吧。“對了,臭人,與我一路來的大jiejie和大哥哥呢?怎么不見他們?”兩人說完了煙火,這才想到了正事。說起這事兒我心里就不舒服,被人徹頭徹尾利用了不說,還把自己媳婦給賠了進去,真是吃力不討好。我不愿與他們多做解釋,便隨便扯了句胡話:“他們事情辦成后,便先行離開了?!?/br>誰知曲靈嘴一撅,不滿道:“他們太不厚道了,自己的事情辦完便不管你了,若不是我和左隱哥哥跟著過來湊熱鬧,你今天肯定要被折磨死的?!?/br>左隱也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早知如此,我們就應該在吃飯時下點藥,把他們弄得上吐下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他們還敢不敢欺負臭人?!?/br>“沒錯,欺負臭人的人都是壞人?!?/br>“對,壞人?!?/br>我一時哭笑不得,這兩人的世界真是簡單,非黑即白,對他們好,便是善,對他們不好,即是惡。很多事情,他們無需知曉來龍去脈,只憑感覺,就能做出選擇,而這些選擇,似乎都并不糟糕。我沒再插話,雖然今次過后,我對他們生出了好感,但這兩人的思維畢竟怪異,言談也是天馬行空的,要跟上他們的節奏,實在不是件易事。一路上,兩人嘰嘰喳喳說不停,從宴會上去了何許人,到歌舞表演如何賞心悅目,再到酒水佳肴如何美味豐盛,事無具細,說得津津有味。我本就是傷員,氣力不佳,又聽他們聒噪不已,現只覺得腦仁疼得厲害,看來今后絕不能對他們仁慈,正所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53.折返幸而我們很快便找到了落腳之地,我把那兩人打發去了隔壁房間,便連忙進了自己房間,關門落鎖,這才松了一口氣。被人打也就是身體上痛苦一陣便好,被他兩纏上,簡直是心理上的極致煎熬。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自己打了盆水清洗了下傷口,繼而又吩咐小二買了些藥膏及衣服上來,簡單處理后,整個人自然舒服了不少。只是雙手捧著繃帶,難免會想起白幻寅在我受傷時對我的悉心照料,那次我被打得極慘,白幻寅心疼得要命,綁繃帶時也就格外小心翼翼,他手法嫻熟,綁得尤為細致,連柳惠生見了都不禁稱好。那會兒我無法說明白幻寅的存在,只說是自己綁的,可現在真自己動起手來,我才發現,曾經我真是大言不慚啊,綁得松松垮垮不說,還歪歪扭扭的,疙瘩系得又大,上草藥的地方與傷口也不吻合,折騰良久,也才勉強綁好,其中過程,真是說不出的狼狽。一個人靜下來,難免會忍不住胡思亂想,躺在床上,望著身邊空了的床位,悲痛的感覺又無聲襲上心頭。原來我睡在里邊,而他就睡在外面,我的睡姿很差,醒來時我經常呈八爪魚的造型纏著他,每次,他都不覺厭煩,反而眉眼彎彎地望著我,對我甚是溫柔。就這樣一個人,為何會變得冷漠無情,甚至想殺了我?越想就越覺難過,之前的日子太美好,美好得像璞玉,無任何瑕疵,突然發覺周圍一切都變了時,無異于墜入地獄一般。今夜注定是個無眠夜。我想了很多,從與白幻寅相遇的第一天,到最后我兩分道揚鑣,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我都拼命回想?,F在,我或許明白,為何白幻寅在看到自己rou身時,并無半點喜悅,反而是難掩的憂愁與忐忑,他應該已經意識到,若恢復rou身,我兩注定再無可能,可,他如何會有這樣的預感?難道……他發覺rou身有異,只是不忍我希望落空,便沒說出,硬著頭皮進入那副軀體,緊接著,就被人控制了?!我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不禁坐了起來。確實,白幻寅靈體狀態與恢復rou身后的狀態相差甚遠,簡直不像同一個人。我曾聽說北方勝傳一種巫蠱之術,施術者能控制中蠱之人的心智,莫非白幻寅中了此術?!思及此處,我越覺事情真相便是如此,而那下蠱之人,十有□□便是項麒。易雄天雖保管白幻寅的rou體近兩年,有足夠的機會下手,但他確實是剛正不阿之人,應不會用此卑鄙的手段。心下有了方向,我自然不會在此傷懷,若真如我所想,白幻寅現在的處境應該十分危險,我必須立刻動身去救他!于是,我不顧曲靈和左隱的反對,無視他們想暢游開封城的愿望,半威脅半哄騙地把他們帶上了前往羅剎教的路途。人就是如此,寧可想出無數個不切實際的理由來開脫,也不愿面對現實。而我,甚至懷著雄心壯志想去英雄救美,可最終也只是竹籃打水,引起了一層漣漪,卻收獲不到半分水滴。曲靈和左隱天□□玩,見到稀奇事就要停下來湊個熱鬧,而見到喜愛的東西,若我不幫買,兩人便開始耍賴皮。我一路催促,緊趕慢趕,到了羅剎教境內,已是冬至日了。我并不知那日分別后,項麒帶著白幻寅去了何處,只是憑感覺認為他們會回到羅剎教。畢竟星云派目標太大,且易雄天當即就帶人過去了,項麒應該不會傻到自投羅網,而他那蠢貨弟弟若是得知了白幻寅的下落,定會把這武林攪得雞犬不寧,到時項麒自然也無法安生。至于若冰閣,從來都只許女子進入,男子不得靠近半步,紫胭作為若冰閣掌門,應不會帶頭破壞規矩。當然,若他們動用權利,硬闖了若冰閣,一切就得從長計議了。若冰閣之人行蹤飄忽不定,神秘至極,江湖傳言若冰閣的位置就有近百種,我想找出確切位置,豈是易事?所以,仍只有從羅剎教入手。上次來羅剎教,是由項麒領路,且走得極快,中間許多岔路我已記不清了。正當我左右躊躇時,曲靈特幸災樂禍地說道:“臭人,怎么?找不到路了?”這幾日,我被他兩煩得頭都大了,簡直無半刻清閑,當初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