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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w聶握緊她的手,“我只是不想讓你再經歷危險?!?/br> “那你也該知道——”漸離掩住了他的嘴巴,“讓我丟下你,想都別想?!?/br> “啪”的一聲,張良的左臉頰上便多了一個掌印。淑子忙扶他坐下,又過去拉開了傲塵。 “jiejie別怪良兒,蠱蟲是我催動的,要怨怨我!何況這是在客棧,jiejie是想要驚動旁人嗎?” “淑子,你不必為我開脫?!睆埩既嗔巳嗵弁吹哪橆a,那一巴掌當真是厲害,連牙都有些松了,但他清楚,傲塵若是真動了氣,使了十足十的力量,自己的頭顱恐怕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傲塵仍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陰沉沉的聲音從她口中緩緩發出:“我說過了吧,不要去找蓋聶的麻煩,順著鞠武的意思,讓徐家夫婦同意為刺秦一事出力即可?!彼┫律碜?,聲線愈發陰森冷酷,“這就是你合作的態度?” “良兒,快跟jiejie認錯!”淑子看這架勢早已嚇壞了,生怕良兒有個好歹,可任她怎么喊,二人卻仍是劍拔弩張,誰都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這樣的對峙持續的時間也不長,不過片刻,張良突然笑了,“jiejie您可誤會我了?!本驮谑缱由陨运煽跉獾臅r候,他又昂著頭緩緩說道,“我不僅僅要殺了蓋聶,也要殺了高莫離!既然您也竭力促成刺秦,那如何不知,蓋聶和高莫離是這個計劃最大的阻礙嗎?您以為他們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摯友去送死?” 傲塵見他這樣坦白,自己倒又不好說什么了,難道要將自己真正的計劃和盤托出?那樣的話,依張良如今的性格,只怕轉過頭就倒戈向鞠武或者燕太子丹那邊了吧。何況這其中還夾雜著關于寒兒的私心,難道指望著他們在這方面理解自己嗎? 她想了想,現在該換個思路讓他們完全配合,雖然具體該怎么做還沒有一個萬全的打算,不過她已然想好了從哪里入手。 “不過高姑娘嘛,我還真是小瞧她了?!睆埩祭湫Φ?,“我以前以為她不過是空有個好看的皮囊和有那么一點才藝,不想她還挺聰明的。喚醒蠱蟲其實藥物刺激是一方面,通過樂曲的刺激也是很重要的,她居然統共只聽過兩次,就可以從幾百個音調中找出控制血蠱的三十二個音,并想到以反奏回擊,當真厲害?!?/br> 淑子聽他這般夸一個女樂師也是有些不悅,小聲嘟囔著:“她怕是也就在音樂上還有點小聰明了!” 傲塵看張良的神情,是真心佩服漸離在音樂上的造詣,對于她的安危也稍稍放心了。 不過她也要囑咐一下這二人,“你們出去了可別莫離莫離的叫了,我是不想你們誤會什么才說了她的真實身份,若是暴露,后果不必我說?!?/br> “jiejie說的是她的后果?!睆埩紝τ谝粋€無關緊要的人,到底是無所謂的,但是現在想想,那個女人倒也不是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我當然不想她那么早死,上次菀芝簫輸了璇璣筑,這次簫在我手上,可沒那么容易輸?!?/br> 待傲塵走后,淑子才將心頭的不悅略略發作出來:“我可好久沒見著,良兒你這么夸別人?!笨稍掃€未說完,便注意到了張良的臉色完全沉下來,早不復方才的熱絡。 “我只是在想,”張良抿了一口眼前已經涼掉的補藥,“該怎樣利用她特殊的身份?!?/br> “藥涼了就別碰了,我待會拿下去再熱過端給你?!笔缱舆吺帐爸幫脒吽谱匝宰哉Z地說道,她比誰都明白他心里滿裝的是什么,比起一個陌生人,他現在的狀況才是自己最擔心的,“你利用她能做什么?別說塵jiejie都囑咐了,何況,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罷了?!?/br> “可她是蓋聶和鞠武都喜歡的女子,是荊軻的摯友,更重要的是,她是從秦國來的?!边@條線理清楚了,其他的安排就好做了。 “可若是再讓jiejie知道…”淑子有些擔心。 “你放心,這次借的刀,她肯定不會多說什么。而且,我這次不想害死誰了,大家都活的好好的不是很好嗎?”他抬頭看向淑子,見她仍是一頭霧水的模樣,倒也是笑了。 出去的傲塵完全不知道這對夫婦的密謀,不過她也有自己的隱瞞。這兩口子是有本事,但是太不可控,一不小心這倆幫手就成了撕咬自己的狼。 相比于張良夫婦,她計劃中的另一對夫妻就靠譜多了。 ☆、身份 這件事后的第三日,蓋聶請了位名醫,隔著床紗給漸離診了脈,她已經有孕兩月,脈象圓滑流利,應是個健康的孩子。 “那明年二月許是就能生下來了?!贝蠓蜃吆?,蓋聶歡喜地拉著漸離的手說道,“最好是一兒一女,就一個也不要緊,我們將來反正還是要生的?!?/br> “呸,這生幾個還能自己定???”漸離害羞地掩著臉笑道。 二人正討論著孩子的事,便聽到外面有人叫門。開始還略有些緊張,可當來人出現時,到底是放下心來。 “軻大哥,還不快進來?!睗u離忙向荊軻揮手,蓋聶也拉他落了座,還吩咐著下人上點心。 如今他們和荊軻,是真的見一天少一天了,而且自從上次荊軻去與太子面談之后,雖未向他們明說談話的內容和結果,可太子卻決定將太子府隔壁的別苑擴修,取名“荊館”,作為荊軻的住所,除了屋子,還有黃金百斤,美女三十,珍奇寶物更是成車的堆進去。不過至于是真心要禮遇門客,還是監視,恐怕這位太子也說不明白。 “我今天來就是跟你們辭行的?!鼻G軻看著他們驚愕的模樣,苦笑道,“別誤會,我只是下午要搬去荊館,至于那個計劃,時間還沒有敲定下來?!?/br> 蓋聶不由嘆了口氣,拍拍荊軻的肩膀,小聲說道:“你現在在我這里,還是有轉圜的余地的,若是真搬到太子眼皮子底下…” 荊軻則是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啊,怎么會后悔呢?” 漸離隔著輕紗,亦是感慨,大哥再說這話時,已無曾經在街市上侃侃而談的意氣風發,也沒有在田伯靈前的義憤填膺,有的只是一個仿佛得知行刑日期的死囚般的絕望與頹廢,刺殺于他也不是口中所說的“聶政、專諸之大義”,不再是他的夢想,而不過是種種原因促成的錯誤的命運。 他又突然開口:“今天,‘大燕的十四公主玉川’嫁去匈奴和親了?!鼻G軻看向二人,他一向冷面木訥,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今天他的表情算是豐富的,他一直在微笑,笑的背后卻是看不明白的含義,“你們不必這樣看我,我知道發生了什么,可能比你們以為的都多。田伯死了,玉川死了,再加上之前的默默,這些人是誰害死的,我心里有數。我還知道以后可能會發生什么?!?/br>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