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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抱住徐默,泣不成聲。 “默默對不起!師姐對不起你,對不起聞笑堂!我原本就是\'刃\'的人,可我后來是沒辦法了,我不幫他們我的夫君和嘯兒就…” “師姐,事情到這一步,懺悔又有什么意義呢,至少你的家人平安了?!毙炷志従徟闹叻嫉谋?。沁芳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她背上硌著,想轉頭去看卻發現身子完全動彈不得,壓在自己背上的兩只手也仿佛有了千鈞。硌著自己的東西,沁芳馬上明白了那是什么,表面上徐默是在安撫她,實際上蹭到她后背的手腕,手腕處勾住的毒針,正在她背上劃出一個個字。 沁芳對于徐默口中講的話一個字也聽不見,因為徐默已經悄悄點了她的聾xue,封了她的耳朵,這樣沁芳便能專心辨認后背的字了。 怕景棠發現,徐默難得言簡意賅。 兔死狗烹。證據。懷里。聶傲塵。 ☆、沉默 “師姐,我的話說完了,你回去吧?!毙炷拈_了沁芳的xue道,淡然地送走有些發懵的師姐,又轉向景棠,“棠,該你了?!?/br> 景棠仍佇在原地,思緒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徐默連喚了他三聲,他才向前挪了一小步。 徐默就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這個人啊,從相識的第一天起就在騙她,十五年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豁出尊嚴不要的去愛他,又為什么愛上的一定是他,還有他們的未來,這些困擾了許久的問題,好像也不重要了。 早已經抱定了死也要與你同歸于盡的決心,那么這些都不重要了。 終于兩個人近到了鼻尖幾乎相觸的的距離,徐默一把將景棠擁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全落在他肩頭。 “默默?!本疤碾y得喚她的名。在這一瞬,他才明了自己的心意,不再逃避,可又已是晚了。 可又是這一瞬,徐默唇角掛起一個詭異的微笑,“棠,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初是怎么利用我的!”說著,便將那毒針狠狠扎進景棠的后頸,“別忘了我說過的話,你真當我下不了手嗎!” 景棠只覺后頸一陣刺痛,這針上所抹之毒名噬心,乃是徐默之母所制,見血即入,毒性極強,中后功力盡失,痛苦無比,一刻鐘內不服解藥便會七竅流血而亡。他怒視徐默,猛地出掌,此時□□未能完全起效,徐默讓這一掌拍出數尺,一路滾到墻邊。 他忍受著痛苦,奔過去揪起徐默,大聲嘶吼著問她解藥在哪。徐默嘔了口血,全噴在景棠身上,她望著他猙獰的面龐,這就是她愛了十幾年的人??! “解藥…在我師姐那里…”徐默一指沁芳,待景棠順著她的手指回頭的一刻,她忽然大吼一聲,一掌劈向自己的天靈蓋,霎時血rou四濺,曾經叱咤江湖的徐默,最終竟是這般結局。 景棠生生看著徐默的血rou和骨屑濺了他滿臉滿身,一時仿佛忘了疼痛,定住似的看著一團rou癱倒在他腳下。 她寧可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嗎… 景棠醒過神來,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轉頭看向連連后退的沁芳。 “解藥呢?給我!” 沁芳如同沒有聽見一般,她在回想徐默寫的那幾個字,自己原來也是關心則亂,聞笑堂已除,她的價值已經失去了,哪里還能保住家人? 她努力穩住心神,不緊不慢地說道:“此藥珍貴無比,何況與默默有關,向來是堂主貼身放置?!?/br> 景棠急不可耐地又沖向凌風的尸體,扒開他的衣服翻找,就在此時,他忽覺心口一痛,低頭看去,原來是一把短刃從他身后貫穿,精準地刺破了他的心臟。 “右護法一向自恃穩重,在生死面前,也是這般愚蠢?!鼻叻紝⒍倘杏窒蚶锿七M一分,“你們以為,只有你們可以cao縱別人的生死嗎?” 她松了手,景棠也隨即倒下,一間密室,三具尸體。沁芳從徐默被血浸透的衣服里找出竹簡和布帛,塞入自己懷中,連忙離開了。她要先去阮家,她的夫君,她的孩子… 當沁芳趕到已如人間地獄的阮府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幾乎崩潰,無論老弱婦孺,甚至是養的幾籠玄鴿,也全被屠殺殆盡,比之聞笑堂的慘狀,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沁芳瘋了一樣地奔跑著,呼喚自己丈夫和孩子的名字,期待著有所回應。 可當她看到紹輝和嘯兒的尸體時,僅存的一點希望也徹底被掐滅,紹輝將嘯兒死死抱在懷里,在生命最后一刻還在保護著自己的孩子,可還是敵不過兇殘的“刃”的殺手。 還來不及悲痛,沁芳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不斷的喧嘩。 “快來,這里還有活口!” 沁芳意識到自己的眼淚已是無用了,當務之急,是趕緊去往薊都,默默的暗示不錯,除了傲塵,再沒有人可以為她報仇了。 薊都。下雨了,一連三日,都是大雨傾盆的天氣,這實在是反常。 漸離還想著王竹竿后日一早就要走的事,他還邀了她和荊軻明日去他的店里喝酒,也算是餞行了。只是不知默默究竟何時能回來,她一句話沒說便去了楚國,聶和軻大哥已經在得知此事之后第一時間去聯絡所有可能知道她行蹤的人了,可是終究是晚了一步。 現在秦楚兩國激戰正酣,各種各樣的消息鋪天蓋地地傳到北地,也有和聞笑堂有關的,也有和“刃”有關的。 漸離連擊筑的心情也沒有了,就那么托著腮,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暴雨。她突然想起田伯在園子里養的那些蘭花,他從來都是親自照顧,一點不容旁人碰,往常下了大雨,他都會舉著傘,領著兩個小廝支好大棚,為那些花兒遮風擋雨。前天雨剛下的時候,也是如此的。只是不知這第三天了… 漸離想到這里,便取了傘,剛打開門就看見凌亂的蘭花園——原本支好的大棚早已被暴雨沖散,木板和破布凌亂的砸在嬌嫩的花瓣上,那一小片珍稀的花草已經被毀了個干凈。 她怔怔地看了一會,兩行淚就那么滑了下來。這仿佛是一個預兆,薊都要變天了。 大約半個時辰后,蓋聶幾乎是小步挪到了田府的后院,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把這個噩耗告訴漸離和田伯。 只是剛走到后院,便看見漸離也不顧大雨瓢潑,蹲在地上收拾那些殘敗的花草。 “雨停了?”漸離抬起頭,才發現一把傘已然撐在了她的頭頂,“聶,這么大的雨,你怎么突然來了?” 蓋聶也蹲下來,抬手擦她頭上的水珠,不由嗔怪道:“你才是,這么大的雨怎么還出來?” 漸離把那些蘭花的尸體輕輕放入一旁的小土坑中,再捧起些許泥土壓上去。 “田伯不過離開一日,他精心打理的蘭花園就成了這般模樣,待他從太子府回來,該有多難過啊?!睗u離接過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