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裂肺地號哭,邊哭邊嚷:“舞陽,我在這兒,救我,救我!” 喊不了幾句,一個賊子已經死死捂住她的嘴,華陽情急之下,張開嘴咬去,那人吃痛,便迅速縮了手。華陽趁機使勁掙扎,扛她的那人終于也受不住松了松手,她便也顧不得許多,往邊一側,就從那人肩上跌下。 磕在凍得堅硬的地面,華陽只覺周身疼痛,再沒了掙扎的力氣。為首的左司馬之子早是氣的七竅生煙,擼起袖子,準備再狠狠地抽那小丫頭幾巴掌。路人讓這一幕驚住了,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誰也不敢上前。有幾個人認出了欺負華陽之人的身份,更是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 華陽下意識捂住頭部,可是,沒有扇下來的耳光,只有,一聲慘叫。 她小心翼翼地拿下雙手,緩緩抬頭,只見舞陽滿身是噴濺狀的鮮血,他手里還緊緊攥著一把屠戶殺豬用的砍刀,而他腳邊,則橫著一具尸體,整個背部都是鮮血,在冰冷的夜里散著裊裊熱氣。 “小華,沒事了,我救你?!蹦泻⑵>氲匦π?。 “當啷”一聲,砍刀落在尸體旁邊,殷紅的顏色順著刀尖,浸染了純白的雪。 作者有話要說: ?。ㄔ澴钤缰荒茏匪莸轿鳚h時期,燃燈的風俗可能要到東漢了,這里是劇情需要整的一個大bug…) ☆、追查 晨曦拂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云彩灑在燃了一夜的花燈上,融化了樹梢上殘存的星星點點的雪花,春天愈來愈近了。 漸離和蓋聶挽著手,在回田府的小路上慢慢走著,一路沉默。 是快到田府后院的時候,漸離才開了口:“武哥哥和你說什么了?” 就是在鞠武把蓋聶叫走,說了句話后,他才變得恍惚起來,雖說還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陪她繼續放燈嬉戲,可是眼底的陰霾,卻是千萬盞花燈也驅逐不掉的。 “能說什么呢?無非是些瑣事罷了?!鄙w聶戀戀不舍地放開漸離的手,又替她理了理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鬢發,“趁著天沒大亮,趕緊回去換下衣服吧?!?/br> 他們能說什么瑣事?即便嘴上不說,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來他們關系不佳吧。 “知道了?!睗u離知道蓋聶若是不想說什么,任何人都是問不出哪怕半個字的,他甚至可以告訴自己他血淋淋的過去,而不愿告訴她昨夜鞠武說的幾段話。其中,又有多少兇險隱秘… 蓋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漸離幾時才能恢復女兒身呢?你離秦宮,也近兩年了吧,總不見得還有人追究你的身份?!?/br> 漸離垂著頭,眼睛盯著裙擺的褶皺,“我倒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若是要再變回高莫離、與你遠走高飛的話,只怕是又得詐死一次了?!闭f完,自己倒覺得好笑。 而蓋聶聽完,顯然并沒有笑,只是,讓人感覺愈發的悲傷。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嗎?”漸離問,“若沒有,我中午的時候想去你那用午膳?!?/br> “這個…”蓋聶態度略顯遲疑,“一會兒我還真有些事情要處理,中午也不知道會否結束,明天好嗎?” 漸離點點頭,便轉身回田府了,在踏過門檻的一瞬,她還是轉過頭去看了看,而那個總會默默站著,親眼看著她進了屋才會離開的身影,早已不見,她只能看見一堵冰冷的圍墻。 不知怎的,有種強烈的不安感涌在心頭。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在溫暖的春季來臨之前,冰雪消融的時段,較之三九嚴寒,更是冷徹心扉。 漸離懷揣著不安的心情回的田府,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換回了男裝。發巾還未扎好,房間外便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砸門聲。 “漸離哥哥…”甫一開門,迎面的便是雙眼腫如桃子的華陽,小臉蛋上濕漉漉的,額上還有一片青紫,半邊臉頰也是腫的,身上的衣服也臟的不成樣子。 漸離將華陽迎進屋內,掏出手帕,小心擦拭她哭花的小臉,“告訴漸離哥哥,昨晚發生什么事了?舞陽呢,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嗎?” 話還沒有問完,華陽又是哭個不休,抽搭著鼻子,斷斷續續地講述昨晚的事:“我遇到了…壞人,他們…抓我,我…我就喊舞陽,然后…舞陽沖過來,他…他殺人了!”說完又是一頓大哭。 “殺人?”漸離只覺腦袋忽然眩暈,舞陽還只是個孩子,殺人,似乎不該和他有任何關系。殺人償命,縱然舞陽是見義勇為,可是既然關乎人命,罪責只怕是脫不掉。況且他雖為將軍之后,可其祖父因不支持太子過分干政,被人擺了一道,現在還在府中閉門思過呢,舞陽的事,并不會因為他的家庭而有所益處,只是雪上加霜。 華陽使勁忍住淚水,繼續說:“舞陽昨天,已經…被官差抓去審問了,我也是早上剛回來,官差說…說讓他…償命…”她晃著漸離的袖子,“怎么辦啊…” 漸離將華陽輕輕摟住,卻也不知該說什么來安慰她,華陽來找自己,無異于病急亂投醫,自己區區樂師,又能做什么呢? 對了。漸離想到了鞠武,他是太子面前的紅人,舞陽的事,他應該可以說上些話的。 “蓋先生,真的不用通報一聲嗎?”霽云別館門口侍立的小童局促不安地問道。 霽云別館,這里原本是燕王賞賜給王后母家的宅子,怎奈王后福薄,誕太子丹時因難產離世,而母家不肖,失去了王后的庇佑后逐漸衰落,這座宅子幾經轉手,如今,被一戶姓景的人家買去。 蓋聶沉默以對,只是仰著頭盯著大門上的匾額發呆。 “聶聶?”徐默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蓋聶發呆的模樣,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不過那聲輕呼,饒是門口全無內力的小童也聽見了呀。 最先映入蓋聶眼簾的就是面前那美人玉頸上的一點紅痕,想想也知道昨夜這個院子里發生了什么,徐默這人啊,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幾日新雪未融,原來薊都的蚊子已經這么兇了嗎?” 徐默倒是一點也不羞澀,直接承認“此乃昨晚云雨所致”,見蓋聶一副不搭理人的表情,又道:“你又不是童男子,這樣的事聽聽也會害羞的嗎?” “默默,你是真有意嫁與他嗎?”蓋聶到現在還記得,當年徐默像只落湯雞一樣渾渾噩噩地去他那兒,對著他和傲塵哭了一夜,罵了一夜的樣子,張口閉口全是景棠如何無情如何負她,還有景棠如何,癡戀著傲塵。 徐默撇撇嘴,對此頗不以為然:“婚禮這種東西,原本就只是一個無聊的儀式罷了,嫁或者娶,無非是做給別人看的,兩個人能在一起的時候就在一起,沒什么不好?!闭f著說著,她倒是笑了,“要是我出嫁的消息傳出去,那些小美男只怕要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