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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而荊軻就這樣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屋里失了神的女子,一場漫長的對視,只是彼此心中所想不同罷了。 “快好好打理下,一會兒我帶你去拜見田伯?!闭f罷,荊軻便徑自離去。 確如荊軻所言,田光的確是個極為和藹之人。他年老卻至今孑然一身,見了漸離這樣的年輕人自然歡喜。漸離父母已亡,見田光對自己疼愛有加,而且一點也沒有這把年紀的老人的迂腐之氣,更是對這個有趣的小老頭心生好感。 “田伯從來沒對別人這樣好過,即便我來之時,他老人家也是嚴肅了好幾個月呢?!鼻G軻悄聲對漸離說。 “那是因為你個木頭臉不會討老人歡心好不好?”漸離笑著反駁他。 三人正值交談甚歡之際,忽聽得外間小僮來報,說秦將軍府的小少爺來了。 “這位秦小少爺是什么人?”漸離問道。 “哦,他可是田府的??土四??!碧锕饽砹四砘ò椎暮?,“這孩子才十二歲,性子十分活潑,你們一定聊得來?!?/br> 話音剛落,只見一黑瘦小孩蹦蹦跳跳地來了,雖衣著光鮮,一見便知是大戶人家出身,可若論樣貌,則無論如何也與傳統的軍旅世家子弟的那種高大威猛形象不符。 漸離今日才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彼此介紹過后,漸離才知這位相貌奇特的少爺姓秦名舞陽,雖說外表丑陋,卻是個極可愛的孩子,看他像進了自己家門一樣得恣意玩鬧,不禁想起了自己早亡的弟弟,險些落下淚來。 “漸離哥哥會奏些什么曲呀?”舞陽眨著小得基本看不見的眼睛問道。 漸離鼓起勇氣,盡量與舞陽的眼睛直視,“你想聽什么,我就給你奏什么?!?/br> “太好了!”舞陽聽后高興地連蹦帶跳,“那以后我們府上飲宴,漸離哥哥就可以來我家奏樂了,我也就不用聽那些破樂師彈奏鬼哭狼嚎的動靜了?!?/br> 正說著,忽聽大門口一陣喧鬧,緊接著便見一粉裳女子翻墻而進。 “誰要離離奏樂呀?”雖未看清是何人,但一聽這聲音便知是徐默。 門口的家丁慌慌張張地跑入里院,其中一個還欲持棍制服徐默,卻見徐大小姐抬手幾下,家丁們竟是被瞬間點了xue道,動彈不得。 徐默白了眾家丁一眼,徑直走上大堂,向上首的田光深施一禮,闡明來意。原來徐默一覺醒來,聽說荊軻漸離昨夜去了田府,今晨便欲前來邀二位好友去燕都名勝游玩,順便拜訪一番聞名七國的名士田光,孰料門口的家丁不識得她,見一女子打扮艷麗還口吐臟字,當下譏諷了幾句,拒不放行,徐默那火爆脾氣如何能忍,才有了這一番鬧騰。 “田伯,要我看,還是您平日脾氣太好了,給這些下人慣了一身臭毛病,我既點住了他們,一日之內,倒也用不著解開了?!毙炷?,“讓這幫家伙氣得我都忘了,剛才誰要離離奏樂來著?” “我!”舞陽看這個大jiejie身手不凡,說話也有趣,不像府里嬌滴滴的小姐們,便高興的湊上去,可徐大小姐的反應就…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丑的猴子??!”徐默尖叫著躲到田光身后,完全沒了方才的霸氣。把舞陽弄得好不尷尬,而荊軻和漸離都在一旁捂著嘴偷笑。 “好啦,默默臨走前不是都道過歉了嗎?”漸離輕聲細語地安慰內心受傷的舞陽。 “道歉有用嗎?!我知道自己不好看,可,可你聽見她說我是什么?!”舞陽一抹眼淚,大聲控訴,“猴子!猴子??!你們,還,還笑!”一張黑臉在盛怒下竟是煞白,頗為詭異。 漸離已經安慰了半個時辰,見這位爺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也是急了:“那你說,怎么辦!” 田光踱至舞陽身邊,彎下腰輕輕拍著那個哭得岔氣的孩子的肩膀,緩緩說道:“舞陽,下午玉川來了,你要還是這般胡鬧,惹了人家不高興,萬一她以后就不來了,那…” “下午玉川jiejie來么?”舞陽聽了這話,竟然破涕為笑。 漸離疑惑地捅了捅荊軻,小聲問道:“玉川是誰?” “也是位????!鼻G軻答。之后任憑漸離如何追問,荊軻都不再多說一個字了。 隨后將軍府的人來接舞陽回去,舞陽最怕自己那個父帥,即刻動身離去。到了下午,那位“玉川”并未來田府,這點漸離倒是預料到了,想必那人的到來也不過是田伯安撫舞陽的說辭罷了,不過,她倒是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玉川”更有興趣了。 眨眼間在田府已住了七八日,可漸離還是沒見到那位玉川姑娘,倒是舞陽,基本隔一天就能看他在眼前晃悠一回。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決定去問問軻大哥,明明說是“??汀?,怎么一面也見不到呢? 剛到荊軻的房間門口,還未來得及敲門,卻見面前晃過一個人影,好像是從房門里沖出來的,而且那個移動的方向好像是…往田伯的房間,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漸離心中一驚,莫不是大白天見了鬼?這段時間圍著自己的怪事太多了,讓她幾乎成了一只驚弓之鳥。正在漸離疑神疑鬼地四處打量之時,荊軻推門而出,見到漸離也有些驚訝。 “軻大哥,你…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個影子?”漸離緊張之下握住荊軻雙手,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你看錯了吧?!鼻G軻佯裝無事,安撫她道,“定是漸離‘憶苦思甜’的余毒未清,才引致幻覺?!?/br> 荊軻這么一說,漸離也覺有些道理,又想起玉川之事,便也未深究。不過倘若她此時抬頭,或許還能看到墻頭一個男子的狡黠一笑。 “你問玉川???”荊軻聽過漸離的疑問后說,“她于一年前突然出現在田府,只稱自己叫玉川,別的一概不答。有時每天都來,有時一月都不見一次。那日你問我關于她的事,我之所以不答,是因為我也知之甚少?!?/br> “這么神秘?也不知幾時得見?!睗u離喃喃自語。 “好了,以后你長住田府,自然有緣相見。我倒是有件要事說與你聽?!鼻G軻有意地岔開了話題,“知道‘武林大會’嗎?” 漸離點點頭,回道:“聽說過,但具體是怎么個事就不清楚了?!?/br> 荊軻想起漸離樂會后說自己如何向往江湖,可如今見她連武林大會這樣的江湖盛事亦不甚知曉,再加上方才和那人密談時對方的揣測,不由得更多了幾分試探之意,便言:“令尊雖為樂師,可當初在江湖上也是盛名遠揚,還曾為二十年前在齊都臨淄舉行的武林大會奏樂助興,那一年尤為特別,因為平時武林大會都舉行于春夏時節,那一年大會不知為何開于秋天,他竟未告訴你么?” “怎么可能?”漸離聽罷這話卻急了,“先考二十年前已經歸隱,何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