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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還是當初的周翔,如果我沒掉進山崖里,也許我會和你重來,但現在,晏明修,現在,你看看我的樣子,我們不能重來?!?/br>“能?!标堂餍蘧o緊盯著周翔的眼睛,他的眼中是深刻到可怕的執著,“周翔,其實你從來沒真正認識過我,因為我以前一直防備著你,我犯了很大的錯,我沒讓你知道,跟你在一起的一年,我有多滿足,那一天一天的,我過得有多自在,多幸福。你不明白,對我來說你意味著什么,以前我自己也沒明白,但是你不在的三年,我知道得不能再清楚,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你?!?/br>他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敢不敢告訴周翔,他十六歲那年為之驚艷、傾心,多年來念念不忘的人,就是周翔,因為他認錯了人,愛錯了人,因此他犯了他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誤,他沒辦法、也沒勇氣告訴周翔這些,他怕周翔更恨他,就連他自己都恨自己。如果說大熒幕上那個翩翩白衣的瀟灑背影滿足了他少年時期對于完美情人的幻想,那么和周翔在一起的那一年,就是在不斷地向他詮釋什么才是讓他舒適、知足的感情,他看到了一個成熟的男人是怎么對待愛情的,又是怎么用那種恰到好處的溫柔和寬容去感染、纏縛對方的,他就是那個被周翔緊緊抓住的人??墒撬敃r太蠢,他被自己的執念蒙蔽了眼睛,他甚至覺得自己心里有喜歡的人,還對別人動情,是違背自己的原則,他就那么一邊享受著周翔給予他的一切美好的體驗,一邊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騙自己、騙周翔。所以,周翔不相信他,他完全能夠理解,是他從來沒在那一年里給過周翔半分自信,周翔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他要用接下來的時間,彌補他犯下的錯,結束這長達三年的折磨,得到他這輩子最想要的、勢在必得的人。周翔看著晏明修眼中的堅定和深情,心臟不自覺地顫抖著。晏明修有一點說得很多,他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晏明修,因為晏明修沒有給過他這樣的機會。在最初的那幾個月里,他甚至不知道晏明修的背景,不知道晏明修做什么,在他眼里,晏明修只是一個大學剛畢業、家境不錯、心高氣傲、不太好討好的少年,他當時也并沒有過多的關注晏明修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他一開始,僅僅是被那驚為天人的外貌所吸引。當他真正想要了解晏明修的時候,他又沒有那樣的機會了,因為他真心喜歡上了晏明修,晏明修所有的優點缺點,在他眼里都是值得品味的特點,他已經看不清了。直到他以現在的身份重生,和晏明修再相遇,他才如夢初醒。晏明修早已不是當初那樣的少年,甚至當初那個晏明修,都不如他想象中的簡單?,F在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在財勢圈里能夠翻云覆雨的男人,冷傲而強勢。當他接觸到晏明修那種毫不保留的眼神的時候,他感到背脊發寒。他不想相信晏明修說得任何話,因為他有種要被吞噬的錯覺,他出言譏諷道:“晏明修,如果你真的像你說得那樣對我念念不忘,那么我們的協定又是怎么來的?你花了兩百萬和一套房子包了我,你包的不是我,而是這具身體。其實這沒什么,誰還沒個生理需求,但是,你喜歡汪雨冬的時候把我當替身,你說你喜歡我了,又找了個替身,其實你就是缺個人陪著,是誰又有……”周翔話未說完,晏明修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沖動地把周翔按在了墻上,聲音因為痛苦而異常地尖利,“周翔,當初把你當成汪雨冬的替身,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你……從我第一次在電梯口看到你,哪怕你完全變了個樣子,我還是感到無法解釋的震撼,那個時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想讓你走,我用那種手段得到你,或者說得到這個軀殼,是因為……”晏明修哽咽道:“是因為我想你想得快瘋了,從你身上得到的那種熟悉感,是當時唯一能救我的東西,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多想你,你不明白我每天都是怎么過來的。明明你就是你,你卻瞞了我這么久,你告訴蔡威,告訴蘭溪戎,唯獨不告訴我,這樣的報復你滿意嗎?你應該滿意,我比你想象得還要痛苦多了!”晏明修抱緊了他,聲音中滿是絕望,“周翔,就算一切都是我活該,可我從來沒想過背叛你半點,我只是……你們太像了,你們根本就是一個人!周翔,你能懂嗎?三年了,我也快撐不下去了!”汪雨冬,兩個周翔,替身,替身,誰是誰的替身,誰是替身,誰又是主角?!從一開始到現在,所有情節都像是老天爺刻意安排好的鬧劇,目的僅僅是把他們逼入痛苦的絕境,然后看著他們痛苦愚蠢的樣子尋樂。周翔張了張嘴,那些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他怕他一開口,情緒會失控。晏明修痛苦而委屈的申訴讓他不知所措。究竟晏明修算不算背叛他,連他自己也界定不清,同樣身為男人,他從來沒覺得誰應該為一個死人忠誠。晏明修沒做錯什么,甚至幫了他,可心頭那種糾結的情緒,讓他完全化解不開。他是在嫉妒嗎?嫉妒誰?兩個周翔都是他,卻又不全是他,誰是替身,誰是主角,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周翔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早就明白,只要和晏明修牽扯上,等待著他的就是想象不到的痛楚和煎熬,所以他必須,必須遠離晏明修,哪怕他那么喜歡晏明修,他也害怕了。第92章周翔輕輕推開了晏明修,雙腿發軟地坐倒在沙發上,空洞地看著對面早應該被淘汰的電視機。晏明修在原地僵立了一會兒,抹了把臉,長長吁出一口氣,情緒才鎮定下來。他扭身去了廚房。周翔聽到廚房傳來微波爐工作的聲音,他恍惚地往廚房看了一眼,不知道晏明修在干什么。過了一會兒,晏明修端了兩個骨瓷碗出來。那小瓷碗潔白如玉,身上印著淡粉的山茶花,是當年他和晏明修閑逛的時候買的,倆人幾乎是同時一眼就看中了,不過周翔看到價格就想走了,晏明修卻把那套餐具買了下來。倆人同居的后半年,他們用得一直是這套餐具,他甚至能想象那套山茶花餐具被擺在家里那張就餐桌上的樣子。瓷白淡粉的山茶花,襯著洗得發白褪色的紅白格子桌布,是那么溫潤素雅,充滿了家的氣息。周翔就那么愣愣地看著晏明修把瓷碗放到茶幾上,碗里面盛著銀耳枸杞羹。“我今天出門前做的,我就知道要喝酒?!标堂餍薜穆曇糁羞€帶著輕微的鼻音,他輕聲道:“可能做得沒你做得好,嘗嘗吧?!彼似鹨煌脬y耳羹,舉到周翔面前。周翔伸手接了過來,他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