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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嘴里還在說,“等你老了,我還是喂你好了?!?/br>陸慎行微怔,他不自覺去幻想自己頭發白了,牙齒掉光了,又丑又老,說話也不利索,程自坐在床頭給他一口一口喂飯的畫面。飯后陸慎行一手隨意搭著沙發,一手漫不經心的在程自的黑發里穿插,“我先睡會,二十分鐘后叫我?!?/br>程自把鉛筆削好,拿著速寫本,隔一會就去看身邊的男人,鉛筆在白色的畫紙上勾勒出流暢干凈的線條,去描繪早已熟練深記的輪廓。二十分鐘一到,想再拖延一會的陸慎行被程自弄醒,兩人換了衣服一起出門。圣誕節這個日子的氛圍濃郁,浪漫醉人,街上可見站在路邊的圣誕老人,掛滿彩燈的圣誕樹,還有一對對的情侶。陸慎行開著車,雨刷來回掃去上面的小雪花,程自坐在副駕駛座上,戴著淺灰色豎條紋圍巾,耳朵塞著耳機,內斂安靜。不知怎的,陸慎行忽然明白自己在那個老實人身上看的是誰的影子,他立刻下意識去否認。程自的音量開的很小,他敏感的察覺男人不對勁,“怎么了?”“有點冷,你給我捂捂?!标懮餍锌粗笥业穆窙r。“哪兒?手嗎?”程自疑惑,空調打的很適中。“小叔家的鳥?!标懮餍修D著方向盤,唇角輕扯起一個弧度。程自偏頭,臉色黑漆漆的。話題岔開,古怪的氣氛隨之改變。方汶一見到陸慎行就沒好臉色,她哼了聲,“大嫂一開始是相信的?!?/br>陸慎行咳了幾聲,沒好意思接話。“大嫂有些話想告訴你?!狈姐胝f,“小自還年輕,如果哪天他有了別的心思想走,你別為難……”陸慎行開口打斷,“我想他不會走?!?/br>極致的自信讓方汶靜了一會才問,“你們發生關系了嗎?”陸慎行微抬下巴,用沉默承認。“你擔心著點?!狈姐雺旱吐曇粽f,“小自的腰受過傷,不要太過了?!?/br>過來這邊的程天道沒給陸慎行說話的機會,喊他進了書房。隔了這么長時間,在那件事后,兄弟倆面對面坐著,各自情緒都很平靜。“什么時候結婚?”程天道見對方那表情,他把臉一板,“你沒想過?”“沒有?!标懮餍姓f。“現在想?!背烫斓篮攘丝诓?。“大哥,婚姻是大事?!标懮餍邪櫭?,聲音里是壓制的排斥,“我還是慢慢想吧?!?/br>書房門口,站在那里的青年緊抿著唇角,清朗的面容籠著一層涼意,眼底涌出的東西看不清。在程天道那吃了晚飯回去,一路上程自都沒說話,陸慎行也沉默。程自關上門,健壯有力的手臂把他禁錮在墻邊,他后仰頭,“剛從外面回來,身上臟,我去洗一下?!?/br>陸慎行捏著他的下巴,“等做完了洗?!?/br>“臟呢?!背套远汩_,聲音含糊,“我去洗干凈?!?/br>陸慎行干脆把辦事地點改到浴缸,他打開淋噴頭,“邊做邊洗?!?/br>第37章有一天我成了土大款求婚這種事對陸慎行來說,以前那么遠,現在那么近,他把自己關在房里,煙一根接一根的抽,嘴巴都黏掉了一層皮。是不是瘋了?如果真算起來,有三輩子了,比起別人,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太多,陸慎行掐了掐眉心,隨心所欲究竟是對還是錯?他一旦把自己搭進去,就真的爬不上來了。門鎖轉動的咔嚓聲毫無防備,叼在嘴里的煙一抖,煙灰掉到胸前的衣服上,陸慎行的額頭青筋直蹦,早晚要被嚇出毛病。門口響起青年的聲音,“小叔?”陸慎行閉了閉眼,收斂了眼中的神色。刺鼻的煙味嗆的難受,程自看著胡子拉碴的男人,“你破產了?”按掉燃盡的煙頭,陸慎行滿臉疲憊,開口的聲音沙啞,“去給我拿杯水,嗓子疼?!?/br>程自邁步出去,很快就端著一杯水回來,“多少?”“什么?”陸慎行把一杯水喝了大半才明白他的意思,輕描淡寫的說,“也就一兩百個億吧?!?/br>程自猛然蹙緊眉頭,他蹲下來,把臉埋在陸慎行的掌心里,嘴唇輕吻掌心紋路,“別怕,這次我陪你一起?!?/br>心里嘆了口氣,陸慎行摸摸他的頭,“侄子你對小叔真好?!?/br>聽出對方話語里的調侃,程自臉上的凝重滯住,他抽著嘴角把男人的手掌拿開,看到滿地的煙屁股和堆積的煙灰。“你抽了多少包煙?”“兩三包?!标懮餍凶プ〕套缘氖?,在他無名指上摩挲,“好像大了?!?/br>程自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又忽然狂跳起來,有個念頭在心底深處滋生,一瞬間膨脹,他卻不敢去確定,直到有冰冷的質感套住他的手指。“開心嗎?”陸慎行松了口氣,這樣的事做起來并不輕松。“嗯?!背套钥粗稚系慕渲?,眼底有細碎的柔光聚攏,激動,驚喜,克制不住到連靈魂都在顫栗的滿足。“小叔,我很開心?!背套缘淖旖锹N了起來,彎下腰抵著陸慎行的額頭。陸慎行親親程自修長白皙的手指,“乖?!?/br>毫無破綻這個詞只存在于異次元,當紙包不住火,誰也阻擋不了它的蔓延。陸慎行和程自站在賣洗浴用品那里,幾個打扮時尚的年輕人結伴邊聊邊過去,又仿佛見到鬼一樣退回來,兩秒后將瞪出來的眼珠子按回去,紛紛掏出手機跑到一邊。“爸!不得了拉,小叔和堂哥在逛商場,他們很親密?!?/br>“姐,小叔和堂哥在商場十指相扣!”“姑姑,我媽呢?快告訴我媽,大新聞啊,我小叔和堂哥抱在一起了!”就這么一會功夫,事情傳到老三一家,就成了小叔和堂哥在商場抱一塊兒衣衫不整的熱吻,笑死人了。當天晚上,程天道家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他裹著羽絨服出去,在外頭吹了很久的冷風才把火氣給壓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他抹了把老臉,看來這回保不住你了。凳子上的方汶往垃圾簍里吐著瓜子皮,嘎嘣嘎嘣聲響個不停,“明天會有幾桌人?”程天道暼一眼,一聲不吭。把泡好的茶遞過去,方汶還在那說,“我們是不是需要聯系一下飯店?”杯底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