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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六公”的嘴臉打聽自己在昏睡中錯過的重要消息。“他說叫我陪你去找你爺爺,還有……以后對你好一點?!?/br>雖然不想讓他知道后半句話,可是出家人不打誑語,阿彌陀佛……呃,雖然目前自己是暫時還俗了,可新的身份還是有點適應不過來。“可是現在親親好兇……”嘿嘿嘿,這么老實?真是忍不住想讓人好好的……欺負一下??!嘟著嘴、泫然欲泣狀的顏怡玉暗中努力地蓄集眼淚。“你又想怎么樣?”他怎么老跟小時候一樣愛哭?。??頭痛地看著他臉上漸有山雨欲來的趨勢,趕緊投降的惠清無可奈何地走回到他的身邊——不然還能怎么樣?他現在還是個傷患,總不能真的再打他一頓吧。“我知道了,揉一揉是吧?這次不許你再胡思亂想!老老實實的躺著?!?/br>“嗯!”馬上張開四肢在床上躺好,感覺著那雙手輕柔地抖開了他的衣服,慢慢地在疼痛處揉動著,彎著兩只眼睛的顏怡玉笑瞇瞇地品味著這差點是用自己性命才換來的幸福。佛說: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他想是已在前世回眸千轉,才能換得此刻對他如此近距離的凝視。雖然現在那個人還不太明白,也沒有接受他的情意,但有什么關系呢?他有的是時間讓他明白世上最美好的情感就是兩情相悅的真情——也許用一輩子。“師傅怎么會打傷你?”皺了皺眉,看著那幾可致命的一掌,惠清欲言又止良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惑。師傅如此高深的修為,等閑不輕易將喜怒形于色,這樣的高僧難道也會象自己一樣,被這可恨又可氣的小鬼逗發了真火???“他想看看我的心……”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半真半假地把話帶過的顏怡玉根本不想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愛一個人,就是要讓他幸福不是嗎?其它種種苦處,他一人獨嘗也就夠了,這件事情,不讓他知道更好。“又在胡說了!”覺得顏怡玉明顯有避重就輕的嫌疑,咬牙瞪大了眼睛的惠清一個不留神,手下一按,幾乎沒痛得顏怡玉當場淌下英雄淚。“謀殺親夫啊……”頻頻地倒抽著冷氣,看到惠清一臉擔心后,趕緊強笑開口的顏怡玉又開始了不正經的調侃,成功地轉移了他的心里的內疚。“你……痛死了最好!”最聽不得這種話的惠清手一揚,終究還是不敢打下,只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轉身就走,卻被好不容易掙扎著坐起來的顏怡玉緊緊摟住。“放開……”并不是沒有力氣掙開他的手,只是顧忌自己在亂動間會不會又碰到他的傷,雖然他總是不肯老實地說半句真話,可是傷他見得多了,痛倒是不會假,半個月前驟然間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來找自己時,只覺得心中有一種忽然被揪緊般的痛,那個老是用大大笑容去騙別人掏心掏肺的孩子,若是從此以后都不能再微笑了,會是怎樣?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也許是潛意識里相信禍害一千年這句古話。產生過同樣心情的一次,是在他小的時候,有一天半夜里,極少生病的顏怡玉突然發起了高燒,找來了師傅給他灌下藥去也毫無反應,抱著暈暈沉沉的他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惠清只好病急亂投醫地到佛前跪了一夜,緊緊地把那小小軟軟、還帶著奶香的身軀抱在懷中,心里只是念佛。天明時,終于看到他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對自己笑,只覺得所有的擔心與焦慮都有了回報,心中一喜,竟然流下淚來……“別動,讓我抱抱你……”什么也不想做,只是靜靜地能擁著他就感到了平凡的幸?!杨^埋在他后頸的顏怡玉說什么也不肯放手。敏銳地查覺到了他真的并無邪意,緊貼在一起的身軀只傳來了平和的氣息與穩定的心跳,惠清也就不再掙扎,靜靜地讓他擁著自己,良久,低聲問道:“傷口還痛不痛?我再幫你揉揉吧?!?/br>雖然不明白在師傅面前一向乖巧得寵的顏怡玉到底是為什么受傷的,可直覺告訴他應該是與他有關,不然他擅自下山,回來又突然說要還俗,師傅都完全沒有責罰他,只告誡他今后不得輕易亮出自己曾是少林弟子的身份,如有人認出了他的武功,只許說曾向一個僧人學武,不得明告自己曾是少林入室弟子。他雖然覺得不說真話不太好,可是看著師傅凝重的神色,想起自己曾經與顏怡玉一并做下的行為,羞愧交加的惠清只好統統都點頭答允,帶著重傷的顏怡玉連夜離開少林,回到蘇州才給他慢慢地調息養傷。“嗯!”高興地拉著他的手躺下,顏怡玉輕輕地問道:“清……你覺得幸福嗎?”幸福?【五谷經】中說過,“簞食豆羹,知足而樂,則心足矣……”現在在這里能吃得飽睡得好,也不再用晨昏省定、做他最不喜歡的早課晚修,平日里除了照顧某個難纏的傷患外,完全可以專心練武,這應該是很幸福了吧?“嗯?!?/br>他也覺得跟他在一起幸福呢!全然不知兩人所想的幸福不是同一回事,笑得好樂的顏怡玉凝望著惠清因為自己的視線而緊張得在鼻尖沁出的汗,心里癢癢的只想能抱著他好好地親熱一番。“既然這樣,今天晚上也可以兼顧一下大家的‘性?!税??我們再做洞房那一晚的事……”“咣——”才偷偷地摸上他的大腿,一記正義的鐵拳馬上當頭而下——反正他的頭部又沒有受傷——剛剛誕生的色狼立刻被敲到床上平躺著數星星。好半天才把眼前的金星與烏鴉趕走的顏怡玉苦哈哈地看著早已人去房空的床邊,眥牙裂嘴地認清了一個沉痛的事實:看來,他想要過上與他身心合一的日子,還有得熬呢……※※※※※日正當中。一輛裝點光鮮的馬車,正要死不活地被一匹瘦馬拉著,在青石官道上以龜速緩慢前進。這種從車到馬仿佛歷經兩種截然不同社會階層的強烈反差莫不令路人為之側目,琢磨不透這車中的主人到底是非富則貴,還是貧困落魄?——按理說,有錢買如此大方而舒適的車子,主人手頭應該也不會少這買一匹駿馬的錢吧?好馬自該配好鞍嘛!可是現在這輛漆得光可鑒人的車子,只能很委屈地跟在一頭黃毛、癩皮的瘦馬屁股后頭唉嘆自己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