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太平(卷二) 13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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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卷二) 作者:極品雅詞 (3、終) 【太平誓】 床下藏了太平,又有懵懂靈奴。 太平再也忍受不住,急急忙忙向后退去,長長十幾丈地道,轉眼已經倒退盡 頭,靈奴半途輕輕巧折身,隨著他疾沖而出,他出了地道身形起落不停,瞬息間 已經狂飛出彭家院落,害得輕功以卓絕自信的靈奴十分不解,如果他早拿出這種 快法,自己怎可能從他掌下逃脫? 直笑得東倒西歪、肚子都痛了,西門太平才算喘過氣來:「真他娘的考驗小 爺忍耐功夫……」 太平望了望有些狐疑盯著自己的靈奴:「前些日子我只教老彭說,洞房夜阿 珠一定會不講理發飆……阿珠那小娘皮骨子里吃硬不吃軟,只要他堅持住吃軟不 吃硬,今晚就能輕鬆擺平云新娘。沒想到這傻小子一條道走到黑,明明已經擺平 了自己老婆,還要這樣一直蠻橫下去。他次抽刀就害小爺有點直憋不住,更 強悍還來第二次?!?/br> 靈奴只是始終跟著旁聽,年齡尚小,對這種事情一時倒弄不太懂,聽太平一 說,半天回過味來,忍不住隨他也一陣輕笑:「原來是爺背地里教過他?」 太平道:「若我不用心教他,那笨小子心里愛極了阿珠,洞房之夜再被老婆 一舉拿下,今晚之后就很難再見到如此有趣的朋友了,人生寂寞,不得不防。靈 兒,你真正明白嗎,所有我愛的人,一個都不愿失去?!?/br> 靈奴品味良久,覺出他又在拐彎抹角寬慰自己,順著他輕擁入懷,小鼻子在 他胸口拱來拱去,又是開心,又是感激。 偎緊了一會,靈奴輕聲問道:「從城外回來我看見爺……像是哭了,是心疼 誰?」 太平喃喃道:「還能是心疼誰,小妹心思單純,這唯一的大哥是當世最親的 人,萬一發現被自己大哥輕薄,覺得沒顏面對我,一定會深深記恨他。就算我肯 忍氣吞聲不跟老彭計較,夾在他跟小妹中間卻怎幺做人?只怕真要徹底失去平生 最好的朋友?!?/br> 靈奴喃喃問:「在爺的心里,彭少爺這樣重嗎?」 太平慢慢道:「男人生這世上,誰不渴望一生刻骨銘心的愛人,和永遠肝膽 相照的朋友?」 靈奴不是男人,不能完全聽懂,可是太平口中簡簡單單的兩個詞語,刻骨銘 心四個字,讓她鼻子微微發酸,肝膽相照……聽得她心口頓時一熱。 靈奴使勁縮在太平胸前:「既然是爺心里極重的人,以后靈奴也會好好敬重 彭爺,不再跟他記仇下去了?!?/br> 太平淡淡笑:「彭大頭骨子里也是吃硬不吃軟,不比他強一定會被他看輕。 我更想去做最強的那個,不然日后被他強過頭去,哪天連我珍愛心疼的寶貝也想 動,豈不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朋友之間敬重放在心里,你不用去刻意掛在臉 上?!?/br> 靈奴靜靜聽了他心跳良久:「我一定跟彭爺好好練刀,少爺想做最強的人, 我就努力做個最利的小爪子,誰敢惹爺生氣,奴才就狠狠抓他一把?!?/br> 太平道:「靈兒,你為什幺只喜歡跟小妹親近?」 靈奴愣了愣:「因為……小妹jiejie一直對我很好?!?/br> 太平道:「錯了,因為她是個平等待你的朋友。你私下叫她jiejie,你認 可了你們彼此間的平等,我真想永遠看你臉上掛著那樣的笑容,只有你們兩個單 獨在一起的時候,你不知道自己美麗得有多幺動人?!?/br> 靈奴有些驚慌,怯怯道:「爺,全怪奴才不好……」 太平輕聲道:「以后不要在人面前口稱奴才,再好的奴才也是奴才,連自己 都看不起自己,怎幺挺起胸膛做人?再卑微的人骨子里也比奴才高貴,你先有做 人的信念,別人才把你當人看。試試看,直接叫一聲我的名字,或者什幺都行, 再也別叫我什幺爺?!?/br> 靈奴驚得直想從太平懷中逃去,太平用力抱住她:「靈兒,剛才我想給你一 個誓言,你卻掙扎著說自己當不起??晌艺娌辉敢庥肋h當你是個奴才,懂嗎?我 想更疼愛你,我想得到。你這個樣子讓我心疼,難道我不配得到一個更好的 靈兒?」 靈奴完全懵了,連連搖頭。 太平心灰意冷一笑:「我懂了,你搖頭就是說我不配?!?/br> 靈奴急促道:「爺配要天下任何東西?!?/br> 太平問:「唯一不配要個更好的靈兒?」 靈奴道:「不!是我……不配?!?/br> 太平道:「再說一句,用我字開頭?!?/br> 靈奴道:「我……不配?!?/br> 太平道:「叫一聲我的名字,說你不配?!?/br> 靈奴道:「我……不敢!」 太平嘿嘿一笑:「這不就對了,你只是不敢,卻不是不配!這樣吧,以后你 就跟小妹一樣叫我太平哥怎幺樣?我一直很喜歡聽小妹這樣叫我。等到我老 得不能動了,還有人在身邊甜甜地叫聲哥,這感覺真是要多美有多美?!?/br> 靈奴拼命低著頭,他的雙臂抱得那樣緊,讓她無處可逃。 靈奴低聲道:「我……只在心里偷偷叫?!?/br> 太平道:「也好,心里偷偷叫幾聲練習一下,先叫三聲好了?!顾o靜等了 片刻,抬手去抬靈奴的下巴:「三聲叫過了嗎?」 靈奴淚水早已經滿眶,溢透臉頰沾濕了太平托在小小下頜的手,這短短的片 刻,她心里何止是三聲,一千聲、一萬聲,只怕也叫過了。 太平道:「我最怕看見人哭,你應該知道的吧?」 靈奴怎幺也止不住抽泣:「我不是心里難受想哭,只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淚。 爺讓我好好哭上一次,哭過這一次,讓靈奴立刻死掉也值了?!?/br> 太平沉重長歎了口氣:「那就抓緊時間痛痛快快哭個夠,哭夠了趕快痛痛快 快叫聲太平哥讓我聽,爺這個字我已經聽你叫厭了。你這死丫頭怎幺這幺惹人煩 啊,你以為小爺很有耐心是嗎?我等著回去聽房看戲,這種rou麻纏綿空閑下來再 陪你玩?!?/br> 靈奴低聲叫:「太平哥!」 太平哈哈輕笑:「再叫大聲一點?!?/br> 靈奴急忙道:「沒人的時候叫太平哥,有人的時候仍然叫爺!」 太平道:「胡亂放屁,從現在起,當然人前人后都叫太平哥,連名字哥一併 幫你改了,跟動兒一樣姓石,算是你娘家姓,把那個該死的奴字去掉,就叫石靈 兒,娘的看誰還敢腆著臉受靈兒一跪?!?/br> 靈奴身子一麻,嘴里低低唸:「石……靈兒?」 太平問:「喜不喜歡?不喜歡姓石再幫你改!」 靈奴,不,靈兒忙道:「喜歡!」 太平哈哈一笑:「走,跟哥折回去聽房?!?/br> 【情事動人】 難道彭天霸真的又蠢又笨?這樣認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每個人不都是這樣?當局者迷而已!兩次拿刀恐嚇都適得其反,連他自己也 覺得這方法不行。做人不是練刀,只要鍥而不捨瘋狂刻苦就能有所突破。做人更 需要領悟,條條大路通羅馬,雖然彭天霸并不知道羅馬在哪,但他明白到了該換 條路走的時候了。 刀,只能用來對付敵人,現在阿珠算敵人嗎?她是自己的娘子,親親的小娘 子。彭天霸大手一揮,鋼刀脫手飛出,一道勁風疾去,刀飛數丈插入木墻。 阿珠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噘起小嘴,半天沒敢出言激他更怒。沒想到彭天霸 一低頭,沖著自己小嘴親來,纏綿入骨,情深至極。阿珠又委屈又感動,雙手用 力抱去,摟緊彭郎脖子再也不放。 阿珠的胸脯又軟,舌尖又甜,抱得彭天霸透不過氣來,加上兩腿一舉纏上腰 去,股間濕滑一片,蹭到小弟一陣銷魂無限。老彭止不住沖動,頂向洞口直要開 天闢地。 阿珠喃喃道:「老彭,我都說了,你別怪我!」 彭天霸聽了一驚,小弟斷然后撤了半寸:「老彭吃軟不吃硬,你語氣溫柔點 說,我保證不發脾氣?!?/br> 阿珠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我從小……在娘家一直被管得很嚴?!?/br> 彭天霸道:「女人被管得嚴,這樣很好??!」 阿珠道:「我平時很少有機會出門,直到那天,家里來了很重要的客人,爹 娘都顧不上理我,一個人偷偷跑到湖邊去玩,遇到了你和西門……太平?!?/br> 彭天霸等了一會卻聽不見下文,寂寞難耐,忍不住道:「我卻早就認識你, 爹死的那年我十四歲,去你家送報喪的帖子,在前庭看見了你,你梳著跟小妹一 樣的辮子,穿了一件綠色繡黃花的斜襟小褂,我只顧看你,一頭撞上了你家廳前 的廊柱?!?/br> 阿珠安靜了良久,低聲道:「原來我們認識那幺早,我卻一直都不知道?!?/br> 彭天霸道:「那年你還是個小丫頭,怎幺會記得這事?不過從那之后我經常 跑去你家附近想再看見你,大概見了有幾十次,有時候只能遠遠看見一眼,有時 候你跟著家人逛街,就跟著偷看很久?!?/br> 阿珠雙手忍不住一緊。又停了很久,才緩緩道:「那你……那天為什幺眼睜 睜看著西門小混蛋調戲我!」 彭天霸低聲道:「眼看見你我就暈了,什幺都沒想,只想遠遠跟在你后 面。太平不知道我喜歡你,我一直沒敢對他提過,我怕他笑我,怕他知道有個你 這樣好看的女孩會跟我搶。從小到大他看上的女孩都能被他哄走。那天我拼命跟 他搶過,猜拳卻是我輸了?!?/br> 阿珠有些迷惑:「猜拳?」 彭天霸道:「我們一起出去,遇到兩個女孩就一人一個,遇到單身的就靠猜 拳。我連輸了十把,眼睛輸紅了也沒能贏他?!?/br> 阿珠喃喃問:「你現在,恨他嗎?」 彭天霸搖搖頭:「為什幺恨他?如果那天又是我單獨碰上你,最多跟你身后 轉遍整個西湖,之后你還是云家阿珠,說不定下次聽見你的消息,你已經嫁給了 別的什幺人。如果我有太平的本事,你早成了老彭的媳婦了?!?/br> 阿珠道:「你真傻……我也傻?!?/br> 彭天霸想了想,道:「兩個人都傻才好。你如果太聰明,就會從心里看不起 我?!?/br> 阿珠道:「老彭,我……從今晚開始,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看不起你?!?/br> 彭天霸有些沮喪:「又是從今晚開始,還說再也……以前卻是大大的看不起 老彭?!?/br> 阿珠道:「所以我才說自己傻。那西門小yin賊聰明吧?他就看出來你渾身都 好,把你夸得天上、地下都獨一無二,如果我像他那幺聰明,不是早就拿你當寶 了?」 彭天霸急急挺著小弟連頂了阿珠幾下:「嗯?繼續說繼續說,娘的,我怎幺 聽得渾身發熱,真比去你家接你那會兒還要……還要……開心一萬倍?」 阿珠有些情動,扭扭捏捏哼哼。彭天霸急道:「等會再哼,俺還想聽?!?/br> 阿珠擰了他一把,遲疑了很久,小心翼翼問:「全說實話,你真不生氣?」 「敢生氣罰俺戴綠帽子!」 阿珠更用力擰他:「不許提綠帽子,換一個?!?/br> 「罰俺生孩子沒有小雞雞!」 逗得阿珠一笑:「生女兒對我有什幺好,讓你有藉口多娶幾房小妾是嗎?老 彭,我想過了,再有你真心喜歡的女孩,有本事娶回家越多越好,要不要現在就 把小紅叫進來,證明我絕不會爭風吃醋?」 彭天霸爽快道:「小紅的事明晚再說,你真的答應,還能跑了她不成?」 阿珠又是一擰,靜了一會輕聲道:「那天在湖邊遇到你和西門,他花言巧語 騙我的時候,我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老彭,你知道他多會騙人對吧?」 彭天霸道:「奶奶的,我當然最知道不過了。那小子命中注定就是個yin賊, 你知道嗎阿珠,西門小混蛋出生那天夜里,城外的五通yin祠都被雷給劈了;還有 怡紅樓前庭供的那尊大歡喜佛,擺放好好的,忽然一頭栽下來摔了粉碎;再有金 光寺、秀水閣、棲霞嶺……」 老彭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通猛講,聽得阿珠目瞪口呆,呆了半天,才喃喃 道:「娘??!這也太嚇人了,老彭,以后咱不理他了好不好?我真怕……他會害 人!」 本想給阿珠搭個臺階,不小心把牛皮吹得有些過份,實在又大出了彭天霸的 意料,忙連親了幾口阿珠,輕聲安慰:「這不過都是些市井傳說,害人那小子絕 對不會,再說,他害誰也不會害老彭對吧?他想害誰害誰,真正對咱好就行?!?/br> 阿珠喃喃道:「他已經把我娘害了,老彭,你不了解我娘這幺多年的為人, 真算得是謹守婦道了三十幾年,也不知道什幺時候,就……被他偷了?!?/br> 彭天霸連吞了幾口唾沫,卻不敢乘興接口,深怕一個不小心被這種禁忌話題 引得忘記審妻大事,悄悄又把小弟后撤了半寸:「所以我才敢擔保他對我很好, 不但不偷你,還一直在你面前說老彭好話,這種朋友值得相信?!?/br> 阿珠輕輕歎了口氣:「他有你這樣的朋友,也該覺得慶幸才對?!?/br> 【yin事銷魂】 聽阿珠歎得幽怨,彭天霸有些驚心。 再這般繼續拖延下去,天就真的要亮了。彭天霸深深吸了口氣:「阿珠,我 只想知道樓外樓之后,那yin賊有沒有再私下調戲過你?」 阿珠用力一抱,半天不肯撒手:「我……老彭,你答應真的不生氣好嗎?」 這一抱突如其來,阿珠渾身又驚又顫大出常情,害得彭天霸心中百感交集, 也不分不清一時間是憂是怒,自知言多必失,不如乾脆閉嘴。 阿珠輕聲道:「我以前像被他勾了魂。不用他主動調戲,心里倒想著被他調 戲才好。他天生是混蛋yin賊,一定對我使了什幺手段迷藥,你別怪阿珠yin賤,連 我娘那樣的節婦……」 彭天霸悶聲打斷道:「今晚不說你娘!說起yin賊手段再也沒有我更了解他, 迷藥……那混蛋一出手就花成千上萬兩銀子去買,迷誰都是神不知鬼不覺?!?/br> 阿珠急忙問:「那天我們三個在樓外樓喝酒,酒里面是否已經被下了藥?」 彭天霸道:「那混蛋干壞事從來悄無聲息,雖然沒有親眼所見,現在想來必 定是背著老彭偷偷下過?!剐睦锶滩蛔∫魂噰煌?,這是他娘的哪家迷香堂出品的 神品迷藥啊,只需一次迷倒,藥效永不過期。 「那天在樓上喝完酒,我一心想要回家,誰知道……」忽然想起彭天霸一直 親眼所見,緊緊抱著彭天霸求道:「老彭你親我幾口,親幾口我才敢繼續說?!?/br> 彭天霸恨得不能再恨,一口氣連親了她幾十口,娘的一次性親她個夠,看她還找 不找理由斷斷停停? 阿珠補足了勇氣道:「那酒里真像下了藥,怎幺去的無人小亭我一點都不知 道,他用手一摸……我就像沒有了魂魄,又被他連著摸了幾把,就是你剛才用嘴 親過的那里,我一下子就感覺像飛上了天,頓時怕得死了過去?!?/br> 彭天霸又心痛、又委屈,忍不住怒道:「我上去也是摸了那里,你卻怎幺不 飛?」 阿珠忙道:「等我清醒過來,還以為是在做夢,一睜眼卻看見了你,又發現 你居然脫了褲子,用……這東西去頂我?!故忠簧煊懞梦兆∨硖彀孕〉?,輕輕晃 了幾下:「即使是西門死yin賊,我照樣會失聲痛罵,并不是存心挑人,當時不是 連那混蛋也一併罵了嗎?」 彭天霸道:「既然一併罵了,為什幺后來卻又一心想著他?」 阿珠道:「老彭,那種一瞬間飛上天去的感覺,我做夢都想再嘗試一次,但 是,甚至就在你剛才給我那次之前,我仍以為只有……他才能給我?!?/br> 彭天霸狠狠擰了阿珠一把:「小yin……阿珠,你還真是單純得讓老彭心疼。 說,后來他有沒有……」 阿珠怯怯道:「還有一次?!?/br> 彭天霸幾乎用盡全力才可以正常呼吸,也許所謂的這種正常,只不過是他自 欺欺人的感覺,但是他堅決貫徹意志在努力保持出正常的呼吸,他用自己都聽不 出喜怒哀樂的語調堅強問道:「是在什幺時候,什幺地點,什幺情況下,發生了 這還有的一次呢?」 阿珠忙忙回答:「有天夜里西門太平中毒了,石動兒說是一種叫女兒愁 的毒。當時他人事不知,在悅來客?;杷艘惶煲灰??!?/br> 彭天霸冷冷道:「不得不讓俺萬次佩服得五體投地!他中毒、他人事不 知、在昏睡中,也能讓女人飛?果然是傳說中的五通yin神降世、歡喜佛爺投胎不 成?」 阿珠急道:「生孩子沒有小雞雞!」 彭天霸嘎然搖頭:「咳!老彭只是好奇,并沒覺得生氣?!?/br> 阿珠怯怯道:「那你再親我一口?!?/br> 為了彭家千秋百代生生不息,別說親上一口,親一萬口彭天霸也在所不辭。 見彭天霸親得迅速而誠懇,阿珠定了定神:「那次,是我……自己?!?/br> 「自己?」 阿珠道:「我用指甲狠狠掐了他幾次,還在他手臂上用力咬了幾口,見他真 的昏睡不醒,就拿了他的手……偷偷摸了?!?/br> 彭天霸大手一伸,果斷遞了過去:「言語不清、含糊其詞,按當時的情景重 新做一次給我看?!?/br> 阿珠為討老彭安心,下了床顫顫站在床沿,萬般無奈道:「你閉上眼睛…… 平身躺好?!?/br> 彭天霸飛快仰身一躺,眼睛閉了半天,阿珠手捉了他的幾根手指,只是顫來 顫去亂抖,頓時有些著急:「怎幺還不做?」 阿珠委屈道:「那天也是這樣,我在床邊猶猶豫豫站了一個多時辰,把腿站 麻了還沒敢開始?!?/br> 彭天霸輕聲問:「你想再一次把腿站麻,還是決定把進程加快?」 阿珠狠下心來,抓起彭天霸的手向胯下一塞。彭天霸閉眼鬆腕,只當此刻自 己人事不知、昏迷不醒,順著阿珠的小手去尋找那粒細小紅豆。找了良久沒有找 到,阿珠有些著急,喃喃道:「竟又找不到了。老彭我不騙你,我自己也偷偷找 過幾次,一次都沒找到?!?/br> 彭天霸只好幫她去找,撥弄著唇瓣來去幾回,找不到還是找不到,當真不能 怪阿珠撒謊。彭天霸輕輕問:「阿珠,你現在一點都沒動情對嗎?」 阿珠道:「什幺動情?」 彭天霸道:「就是你心里一點都不想!」 阿珠急道:「我想??!可心里是越著急,越找不到藏在哪里?!?/br> 彭天霸放棄了繼續再找,拉阿珠讓她上床,赤身一貼才覺得阿珠胸口、大腿 有些微涼,扯過被子蓋上,暗暗自責自己有些荒唐。 阿珠縮在他胸口輕聲問:「老彭,你不會怪我騙你吧?」 彭天霸搖搖頭:「都過去了。阿珠,以后你再想找它,就叫老彭幫你?!?/br> 阿珠喃喃道:「真是奇怪,那天在悅來客棧,我偷偷試了三次,每次一碰就 到,這東西難道會飛?」 彭天霸屏住呼吸,艱難問道:「除了那天,還有沒有?」伸手卻摸了個空, 刀,早已經被自己擲到了對面木墻。 阿珠道:「沒了!我再也沒喝醉過,那……yin賊也沒再中毒。老彭,我現在 就想讓你幫我找到,真怕它一下子被老天莫名其妙收走?!?/br> 彭天霸一翻而上,掰開阿珠雙腿舉槍就刺:「想找還不容易,老彭多刺幾槍 它就自己跑回來了?!?/br> 阿珠一聲狂叫:「娘!痛死我了!老彭,你……騙人!」 彭天霸猛地一停,阿珠窒息了半天,終于吐出半口殘氣:「老彭……我不要 找了,我再也不想要它,永遠不敢再想,你快點拔出來?!?/br> 彭天霸卻忽然雙耳一豎,輕聲問:「有沒有聽到什幺動靜?」 阿珠艱難搖頭:「沒動靜……不,有些動靜,房頂窗外、床下隔墻,快四處 都去看看?!?/br> 阿珠為人誠實,斷無虛言,外面只是短短一刻靜寂,房頂忽然銅鈴疾響,跟 著油桶、夜壺滾過房檐「撲通撲通」四下摔落,隱隱夾雜著太平一陣怒罵:「娘 的什幺東西這幺臭?用腳踢也能熏得人頭暈!靈兒,千萬別跟著上來?!?/br> 彭天霸拔槍而出,飛身躍去窗前,苦苦等了良久,外面卻悄悄恢復了平靜, 想來是那西門yin賊輕功大成,發現處境危險,立刻落荒而逃。 彭天霸又是疲憊,又略略有些欣慰。一回頭,不知什幺時候,床前突然多了 個揉眼睛打呵欠的小紅,阿珠娘子婦德大度,說過不會吃醋,等不及熬到明晚, 飛快拿出了證明。 遠處響起一聲雞啼,天,竟是要亮了嗎? 【尾聲?飛翔】 黎明前的細微光亮悄悄鋪滿了這座大城。 兩條人影在迷蒙的光亮中疾飛而過,一次次穿房越戶起起落落,靈兒肩頭忽 然一重,被太平從半空按沉了下來。西門太平懶洋洋問:「這次有沒有超過一炷 香的時間?」 靈兒搖了搖頭。 太平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自己誤了我多久?如果換成動兒讓我追,也許三 個月前我就能有今天的進境。靈兒,你信不信一個奴才再美,也激不起哥心中最 大的熱情。以后,還敢不敢再說自己不過是個奴才?」 靈兒低下了頭:「靈兒再也不敢了?!?/br> 太平拉著靈兒緩緩行走:「哥也想來一次洞房花燭……」說起洞房花燭,神 情忽然一振:「三天后開始抓彭大頭練刀,一個月后跟靈兒拜堂開苞,然后就殺 往他娘的蘇州,我迫不及待想見動兒?!?/br> 靈兒低聲道:「就怕日后小姐……會不高興?!?/br> 太平輕輕笑:「那是我的問題,擺不平這事,我入贅石家當倒插門女婿,把 名字改成叫石太平?!?/br> 靈兒驚慌道:「不行!」 太平笑嘻嘻問:「你還相信真有這種可能?」 靈兒低頭不語。 太平問:「靈兒不說話,難道是被剛才阿珠的那聲慘叫嚇到了?丫頭放心, 洞房開苞這事我才不會像那混蛋一樣粗魯,cao弄起黃花水嫩的老婆,弄得像在殺 豬?!?/br> 靈兒苦苦忍了半天,憋不住轉頭一笑。太平道:「靈兒既然笑,就是相信我 的手段,對吧?」 靈兒悄悄抬起手腕,在自己的手上咬了一下。太平道:「不是做夢,真要拜 堂,真有洞房?!?/br> 靈兒輕輕低頭,聲音輕得就像呢喃:「那會不會……也有人聽房?」 太平道:「我準備拉你跟小妹一起拜堂洞房,那大頭混蛋雖然戀妹成狂,難 道,竟真的無恥到去偷聽自己妹子叫床?」 一瞬間,靈兒燦爛的笑容是如此美麗絕倫,讓太平忍不住也淡淡笑了起來, 只有擁有這種幸福笑容的女孩,才真正值得男人用心珍藏。 靈兒輕聲叫:「太平……哥,我覺得現在再比一次,你絕追不上我?!?/br> 太平奇道:「死丫頭,你居然輸得不服?」 靈兒纖細的身影一瞬間沖天而起,她在半空像只小云雀一樣輕叫:「因為靈 兒這會兒,已經不是在奔跑,而是真的在天上飛翔!」 西門太平奮然拔身狂追了上去…… 這一次追逐,果然是太平輸了。 【卷二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