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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說:“傷口在這兒,應該是修蹄時不小心留下的?!?/br>“那又如何?”給馬駒修蹄王子昭并不陌生,戰馬因為長期奔跑,馬掌上的硬殼容易脫落,使得馬掌磨損嚴重,南晉大部分的戰馬損耗都敗在它的四只蹄子上。“殿下可曾聽說過敗血凝蹄之癥?”王子昭搖頭,“敗血凝蹄?是何種病癥?對馬兒的影響大嗎?”唐越大致給他解釋一下,“因為修蹄不慎,導致馬蹄受損,便會有傷口,傷口處理不當便會……額,發炎,這樣的病癥可以潛伏七八天才發作,也有可能一天之內就發作,這兩匹馬應該是因為被驅使了一整天,所以病情加速發作?!?/br>“何為發炎?”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唐越扶額,在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說通俗點,就是因為傷口照料不當,發紅,發熱甚至發膿潰爛,人受傷后也是如此,這也是傷口久久不能愈合的主要原因?!?/br>王子昭點頭,“那這兩匹馬可治否?”“這……”唐越皺眉,破傷風的治療要用到抗毒血清,他根本沒辦法提煉到這樣的血清,自然也治不了這兩匹馬。他情緒低落,原來自己的醫術擺在古代真的寸步難行,就算有再豐富的經驗又如何?失血過多無法找到同樣血型的血液輸血,沒有抗生素沒有抗毒素,連輸液都沒有。這些問題不解決,他的外科醫術無異于紙上談兵。王子昭從他的表情就看得出答案,吩咐人將這兩匹馬的癥狀詳細地記錄下來,回去之后交給御馬監,并且告誡他們,以后給馬匹修蹄務必要小心謹慎,不可留有傷口。唐越嘴巴動了動,想告訴他,最好的辦法是給馬蹄上鐡,這樣能讓軍馬損耗減少,可是……他真的要將這些本該由歷史發展得來的經驗告訴他嗎?唐越迷惑了,他做出了毛筆只是為了書寫方便,他想造紙,也是為了自己方便,至少上廁所不用那么痛苦。他想將西醫引入,也是因為這是自己擅長的,為了讓自己的事業重新起步,那么,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呢?沒有人能告訴他怎么做才是好的,唐越一時也分不清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意義何在。老天爺是想讓他改變這個世界嗎?顯然不是的。那是想讓他經歷一番古人的生活嗎?那讓他重生到奴隸身上更直接。“你無需自責,生死有命,無論是畜生還是人,你盡力即可?!背练€的聲音傳入耳中,唐越回過神來,對上王子昭深邃的目光,心仿佛一下子就定了下來。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誤區,他何必管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對這個時代造成什么影響,管他會不會改變歷史的軌跡。他一人之力撼動不了整個地球,也無法將南晉從封建社會變成社會主義社會,他能改變的東西極其有限。他不是神,何必活的瞻前顧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他微微勾起嘴角,笑著說:“等會兒送你一份大禮!”第075章你真是本王的福星有了這兩匹馬的例子,王子昭讓人將隨軍的所有馬匹都檢查一遍,按照唐越的要求,只要是傷口,無論大小,無論深淺都要找出來。還沒有病發的傷口只要治療及時,破傷風的概率會大大降低,這樣也能最大程度的減少軍馬的死傷。整個隊伍因為這件事都忙碌起來,人多力量大,隊伍中騎馬的畢竟是少數,馬匹總共也沒有一百匹,很快就完成了檢查。給幾匹有傷口的馬兒上了藥,唐越吩咐人細心照料,一旦有不妥立即去找他,病癥還是要早發現早治,免得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晚飯吃的很簡單,冷的粟米餅配上一大碗熱的野菜湯,味道談不上好,但也能讓大家吃飽。唐越原本以為王子昭和幾個公子哥不可能吃這樣的食物,結果伙房來送飯時,給每人送的都是一樣的,只是王子昭身體特殊,多了一碗燉鴿子湯。“就吃這個?”趙三郎先表示了抗議。緊接著平順也附和:“為何沒有rou?”他眼巴巴地看著王子昭碗里的rou,吞了口口永。“行軍在外,將士們當同甘共苦?!蓖踝诱哑沉怂艘谎?,拿起粟米餅撕下一小塊塞進嘴里。趙三郎與平順立馬老實了,乖乖地啃著硬邦邦的餅子,唐越默默地吃,當他看到連王子昭都是吃這樣的食物后,就知道不可能有改變了。以王子昭的身份,不是弄不到好吃的,他帶著一千護衛隊上路,隨手獵一只野味都夠他飽餐一頓,可是他沒有,這樣的精神都可以列入教科書了。晚飯過后,唐越找王子昭私聊,開門見山地說:“破傷風能治!”王子昭坐直身體,目光如炬,“需要什么?”他知道,唐越既然能把病理說的清清楚楚,應該是見過這樣的病癥,而且他當時的表情只是無奈,卻并非不能治愈的失望。結合他之前給自己治傷時別出一格的方法,唐越的治療方法也許只是缺少某種東西。唐越笑了笑,和這樣聰明的人說話確實很輕松,“破傷風是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及時消毒清理,使得細菌進入體內繁殖生長,所引起的陣發性肌痙攣的一種特異性感染。您別急著問我什么是細菌什么是消毒,什么是感染,這些醫學上的詞匯您不用明白,只要知道,破傷風這種病防重于治。破傷風是可以預防的,可以注射破傷風類毒素主動免疫,正確處理傷口,在傷后采用被動免疫預防發病。而難就難在,注射抗毒血清免疫幾乎實現不了,這種血清要從曾經得過破傷風又治愈的馬匹身上將血液抽出,再將血清提取出來,注入病馬體內,起到一個免疫作用。這種治療方法不僅適用于牲畜,人也一樣,士兵死于破傷風的人數恐怕不會少?!?/br>王子昭雖然不太明白一些字眼的意思,但唐越所要表達的內容他聽的很清楚,關鏈之詞還在于那所謂的抗毒血清。他雖然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治療方法,但只要有希望,便可試一試,死馬當活馬醫,不就是這個道理?“如何才能找到你所謂的……抗毒血清?”“從病愈的馬匹身上収血,分離出血清,再將血清注入病馬或病人體內?!?/br>“要找到這樣的馬匹不難,収血也不難,但如何分離出血清?”王子昭覺得自己之前十幾年都白長了,竟然有種孤陋寡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