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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相比,祁灃收回跟駱丘白對視的眼睛,輕描淡寫,一字一句的說,“不為什么,我不喜歡?!?/br>導演急了還想理論,老總趕緊攔住他,“夠了邁克,按祁先生說的做,剪掉這個小演員的全部戲份,補給他今天一天的勞工費,讓他現在走?!?/br>駱丘白只覺得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低頭看著赤=身LUO=體的自己,無比的羞恥憤怒。盡管他不喜歡這個廣告,但至少全心投入的認真去做了,憑什么自己的努力就這樣輕易的被別人否決?一種被人當成垃圾看待的憋屈感涌了上來,他大步跨到祁灃面前,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祁先生,這個代言是跟我簽過合同的,如今我都拍完了,你們又反悔到底算什么意思?”幾個保鏢上來就要攔住他,祁灃一擺手,他們退到了兩邊。“因為我是這個品牌的控股股東,也是這個廣告的投資商,所以有權利決定誰去誰留。你,不行?!?/br>“你這是公報私仇?!瘪樓鸢孜站o拳頭。“哦?那你倒說說,我跟你有什么私仇?”祁灃挑眉瞥了一眼他脖子里的咬痕,這時候終于覺得舒坦了。“你——”到嘴邊上的“不舉”被狠狠地咽進了肚子,駱丘白向來不是沖動的人,而且比任何人都能忍,所以就算是再一肚子火,也不能真的大庭廣眾把實話說出來。怪只能怪他的八字帶衰,什么人不好惹,非要惹上這個背景雄厚的不舉男,之前只是窺破他的秘密,就被這樣報復了,誰知道以后會不會被他趕盡殺絕。“你還有什么話說?”祁灃嘴角少見的勾起一點弧度,覺得這“爐鼎”生氣的樣子跟剛才他抱著的那只小貓很像。這樣的笑容落在駱丘白眼里,變成了徹底的嘲諷,像是在嘲笑他曾經威脅他的自不量力。深吸一口氣,他穩了穩情緒,臉上露出標志性笑容,自我安慰,不就是個無節cao的內==褲廣告么,上不了電視也省得丟人現眼,他有什么好郁悶的?“好,祁先生,我明白了。我認栽,無話可說?!?/br>“既然這樣就快點把衣服換掉?!?/br>祁灃有嚴重的潔癖,他討厭自己的東西被人亂碰,甚至連讓別人多看一眼都會覺得不舒服,所以他此刻看著駱丘白LUO==露在外的兩條長腿,非常的不高興。一共穿了你家內==褲不到兩個小時,你就心疼的讓我換下來,難怪不舉,都是太摳門不往外花錢給憋出來的毛病。駱丘白腹誹一句,攥緊肩膀上的浴巾,念在不能壞了自己職業cao守的份上,假笑一聲,“我換了衣服拿了錢就立刻消失,OK?祁先生再見?!?/br>說著再見,實際上心里卻在說“最好再也不見?!?/br>祁灃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說,“我很期待下一次見面?!?/br>駱丘白沒鳥他,砰一聲關上了更衣間大門。一直黏在駱丘白身上的小貓,這時候找不到玩伴,顛顛的在更衣室門口打著轉,嘴里還“喵喵”的叫著,聽著像是在撒嬌。祁灃隨手把它抱起來,對旁邊的廣告公司老總說,“這個小東西我要了?!?/br>“沒問題沒問題,您喜歡,盡管拿去逗個樂,只希望以后祁公子有什么好的品牌,都能賞臉讓我們公司來承接?!鄙砗蟮囊蝗喝思娂姼胶?,哪里敢惹他這座大金山,別說是要只貓,就算這時候祁大公子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擠破了頭給他摘下來。祁灃點了點頭,把圓滾滾的小貓塞進管家手里,“抱回去好好養著,挺有意思的小家伙?!?/br>***拿著忙活了一下午才賺來了的五百塊錢“勞務費”,駱丘白靠懶洋洋的靠在車后座上打瞌睡。李金鑫開著車,回過頭看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剛才公司來電話,臨時給你加了一個通告,估計你已經來不及回家了?!?/br>駱丘白掀開一個眼皮,“給我加通告?今天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吧,我以為公司早就把我這個跑龍套的給忘了。是什么通告,如果又是角色海選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是當炮灰,還不如拿著我的五百塊錢去吃頓好的?!?/br>李金鑫翻了個白眼,從后視鏡里把駱丘白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嗤笑一聲,“公司給你安排工作還不好?公司還能想著你,就等于你小子撞上了大運,以后要是過上好日子,我也能跟著少受點罪?!?/br>駱丘白笑了笑,壓根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伸了個懶腰打趣道,“鑫哥,你今天怎么對我這么和顏悅色,我以為搞砸了那個內==褲品牌代言,你又要給我甩臉子了?!?/br>李金鑫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僵,接著扯了扯嘴角,“嗨,這不是我仔細想過你說的話,也覺得男人靠賣==rou掙錢是上不了臺面嘛,你小子就是找抽,我對你好也不行了?”駱丘白低聲一笑,知道這守財奴十句話里有九句是假的,盡管覺得他今天和顏悅色的態度很奇怪,也懶得跟他計較。把腦袋蒙進外套里之后,他舒服的在后座上翻了個身,性子里那股慵懶又涌了出來,打了個哈欠附和著說,“嗯,你對我特別的好,好到我賓至如歸,現在就像鉆進了自家被窩?!?/br>“一會兒到了通告地點叫醒我吧,今天忙活了一天有點累,先睡一會兒?!?/br>駱丘白的哈欠接二連三,翻了個身把后背沖著李金鑫,蒙上衣服就開始補眠。以前孟良辰總是說他像樹袋熊,生命里只有吃和睡。那時候他壓在他肩膀上,笑著說,“你這個大影帝還養不起一只樹袋熊嗎?”孟良辰悶笑,拉下他的頭吻住他的嘴唇。回憶就像夢一樣,總是讓人沉醉到難以自拔,以至于駱丘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李金鑫換掉了,一件看起來有些sao包的亮藍色襯衫和駝色休閑褲,頭發上還撒著亮晶晶的閃粉。他還來不及問一句“你把我打扮成這副孔雀樣兒干什么?”就已經被李金鑫拖下了汽車。一路橫沖直撞進了一間雅致高檔的茶座,駱丘白以為要去見哪個電視劇的導演,臉上甚至都擺好了最恰到好處的標志笑容。這時房門被推開了,李金鑫露出諂媚地笑容,“祁少爺,我把人給你帶來了?!?/br>駱丘白睜大眼睛,看到了坐對面一身鐵灰色襯衫的祁灃。他坐在燈火輝煌下,手里端著一杯普洱,斯文有禮的抬起頭,鋒利的眼睛緊緊地鎖住駱丘白,慢慢地開口,“駱丘白,我們又見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