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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清楚。痛感刺激了他大腦的貧瘠之地,愉悅感一瞬間就又消散了。談越已經不太能從這種事情感到快樂。他意識到這是因為他現在很快樂。司徒是他快樂的源泉。抓過桌上的紙巾盒隨意擦了擦手上的血,他發散的思維又飛向了另一個極端:他沒有和盲人上過床。盲人做.愛和蒙眼py有什么區別?樓下大廳里,司徒站在燭火前。一簇火光在他眼睛里燃燒著。老邢低聲問他:“怎么樣?”司徒的聲音很輕,幾不可聞:“不是,他不是警察?!?/br>雨又大了,雷聲震耳欲聾。談越在床榻里閉上了眼睛,他正思襯著明天的自殺流程。與此同時手機屏幕上浮現了一條系統提示:電池剩余15%,請盡快充電……第4章第4章第三天,談越的眼睛好得差不多了,就是還有幾塊頑固斑點停留在眼睛里,好像黏住了他的眼球一樣??偟膩碚f算是恢復視覺了。他的手機沒電了,在行李里折騰了半天找著充電寶,談越這才正式打開手機,呼啦啦一片微信信息和短信涌進來,手機屏幕不小,斑點很大,總是會擋住部分文字,他看得費勁。將微信昵稱改成了“我、偵探111”,談越又關機了。老邢敲開門把飯菜端到他房間里,談越正在床上揉眼睛。他問談越:“你的眼睛好了嗎?”“沒有?!闭勗綋u頭。“我開了發電機。對了,趙趙回來了?!崩闲险f。趙趙在四樓洗衣服。談越吃了早餐,抱上一筐昨天沒洗的臟衣服上樓去了,老邢和司徒都不在一樓大廳。盡管如此,他盡到了一個瞎子的本分,光是爬兩層樓他就裝模作樣地挪了十分鐘。瞎子不是誰都有機會扮演的角色,更重要的是可以借此光明正大地觀察司徒。洗衣房是公用的,光禿禿的磨砂瓷磚上擺了幾架洗衣機和和烘干機。趙趙坐在洗衣機上抽煙,他瘦了不少,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氣,穿一身白衣白褲子,臉色慘白,整個人和嶄新的洗衣機黏成一體,好像是它的一部分。他見了洗衣房來了人,咻地從蓋子上滑下來,兩只白腳丫啪地著了地。“談越!”趙趙說話氣若游絲,“還記得我嗎?”“趙趙?”“對咧?!?/br>“你去哪兒了?”談越摸著洗衣機蓋子,擰開水龍頭,“兩天沒見你?!?/br>“哎喲,兄弟,我死里逃生?!壁w趙呸了一聲,“這他媽的雨……”“被困在哪兒了?”“山上?!彼f,“我去山里了嘛,想去畫阿彌拉,就是那個湖。結果別說畫了,命都差點沒了!”“為什么畫湖?”“哪有為什么?你這話奇怪。你是什么專業的?”“數學?!?/br>“我從小到大都是藝術生,嘖,你們這些人跟我們的思考方式果然不一樣。非常不一樣?!壁w趙突然有點得意。談越把衣服倒進洗衣機里,筐子哐哐撞著隔板,一件上衣掉在地上。談越不能去撿。趙趙彎下腰用兩根手指捻了起來:“掉了,喏?!?/br>談越目光呆滯地在空氣里撈著衣服,“哪兒呢?”“……你眼睛怎么了?”趙趙總算發現了問題,他手一晃,把衣服丟進水里。談越盯住衣服上的血跡,看它在漩渦里融化成渾濁的水。“瞎了?!彼f。“啊,為什么?”“他們說是因為活神?!?/br>“喲呵!活神親了你的眼睛?!壁w趙肅然起敬,“有時候幾年都不出一個你這樣的,你可真幸運?!?/br>“你也知道這邪門怪神???”“噓,敬畏一點兄弟。我上次來過這兒,見了個姑娘眼睛和你一樣,瞧不見。不過幾天之后就好了?!?/br>“你以前也來過眉鎮?”“嗯,我來畫畫?!壁w趙吐出煙霧,語氣十分深沉,“你懂畫畫嗎?”“一點點?!闭勗筋h首,“你是藝術家。大學見了不少你這樣的,A省到處都是藝術家?!?/br>“你哪個大學?”“A大?!?/br>“哦?!壁w趙了然,“怪不得,我認識幾個畫家和詩人是從A大出來的?!?/br>A省是華國自詡藝術家人數最多的地方,A大學濃縮了其中一部分人,像壓縮罐頭一樣他們封閉在了A大學里,每年他們都要舉辦各種各樣的藝術展會、聚會和派對。東區宿舍樓上掉下來一只椅子砸到人,有九成幾率砸中的是美術系音樂系的藝術家。談越被勾起了一段回憶:“我宿舍里一位學美術的室友,不僅能畫,還能寫詩:‘A城五光十色愛情也五光十色但是如果你相信愛情那你就是一個大傻逼’我印象很深?!碑斈赀@段乏味無聊的詩句和室友的白屁股點燃了畢業聚會的高潮,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很長一段時間里,談越一看見“愛情”這個詞就想起室友跳上桌子□□的動作和相機的咔擦咔擦聲。“很好的詩?!壁w趙說,“文字與繪畫是一樣的,有讓人勃.起的魔力?!?/br>談越贊同他的言論,但他不想看趙趙當場禮節性起生理反應,好在并沒有。洗衣機嗡嗡地運作起來了,談越拆開一包洗衣液,倒進水花和旋渦里。與此同時他看見趙趙對準自己舉起了手機。咔擦。他在拍照嗎?“??!”趙趙放下手機看著這包洗衣液,突然懊惱,“忘記拿洗衣液了?!彼牧艘幌伦约旱哪X袋,蹬蹬蹬地跑出去。談越不想看洗衣機,他去了一樓。一樓沒有開燈,只是在收銀臺上擺了兩只高腳蠟燭。地板濕漉漉的,不時還有雨水從門縫下邊漏進來,沒完沒了的。今天有點太吵了,外邊的大雨還沒停,和發電機嗯嗡的巨大聲響一唱一和,估計發電機是擺在一樓樓梯后邊了,聲音格外大。談越往凳子上坐了五分鐘,一個人影從樓梯上下來了。司徒走得很慢,很沉穩,襯衣松垮垮的,鎖骨凸出,談越很想咬一口。他沒什么表情,徑直從目光如炬的談越身邊走過,伸出一只手在柜臺上摸索,也不知在找什么東西。兩只蠟燭與他咫尺之遙,就在他晃動的發梢左側燃燒著。火就要燒到他頭發了。談越放輕了呼吸。司徒的手晃來晃去,他還是沒找著他想要的東西,手指運動著,眼看就要摸上guntang的蠟燭。談越心說,這個瞎子,得時時刻刻系在褲腰帶上才行,怪不得老邢緊張。他驟然出手抓住了司徒的手腕。司徒的指尖在火苗前頓住了。“找什么呢?我幫你?!?/br>“……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