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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茗拿開揉著眼睛的小手，長長的睫毛沾濕了，眼眶紅紅的，想了想后點點頭。

凌莫宸贊揚地笑笑，拿出手機給jiejie打電話，撥了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才被接起，在外甥女期待的眼神中把電話掛掉。

“mama有點發燒，小舅去看看mama，小茗今晚乖乖睡覺，好不好？”

戚茗吸吸鼻子，滿是擔憂地問：“小舅，mama真的只是發燒嗎，不會要死了吧？”

“傻孩子，不會的?！绷枘钒参康溃骸昂昧?，跟外婆去休息吧?！痹捖?，牽著外甥女的小手站起來，走到父母面前，嘆息道：“大姐感冒了，我去看看她?！?/br>
凌靜致拍拍兒子的肩，無奈道：“去把你媳婦帶上吧?！?/br>
“知道的，爸?！?/br>
夜未深，廣袤的蒼穹下閃爍著斑駁的光影。

車子在浮光掠影中疾駛而過，這皇城下的萬家燈火便飛速往后跑，季凡在這速度與視線的交匯中，望見浮世繁華，紅塵悲歡。

站在公寓大門前，凌莫宸的臉色還很不好，就是被氣的，按鈴的聲音也特別響。

許久后大門才被打開，擺著臉進門，看到jiejie的這么虛弱，語氣更不善，簡單解釋兩句就讓他老婆先給看看。

凌莫宣無力地看著眼前給她把脈的弟妹，總覺得她不靠譜，一個在國外長大的，當醫生也就罷了，還把脈？可她虛弱地說不出話來，想想還是再緩一緩就讓他們送她到醫院去。

季凡收回手，把那大姑子的手搭回她自己小腹上，給她蓋好毛毯，看向站在一旁的凌莫宸，淡淡道：“勞累過度，憂思過重；按她目前的情況，再這么過個三五個月，會出現早衰的跡象?！?/br>
“早衰？”凌莫宸一怔，不可思議地問：“寶寶，你把話講清楚?！?/br>
凌莫宣更是瞪大眼睛看過去，她在胡說些什么呀？

“你jiejie現在，整個身體機能不是三十歲，四十歲都綽綽有余。換言之，你jiejie按照現在這個狀態再去過個半年，她的身體會進入到老年狀態；具體而言，三十歲的年齡，六十歲的身體?！?/br>
季凡抿抿唇，道：“就是未老先衰，一旦定性，想要修復是很難的，最有可能的是她最多只能再活三十年，少則，那就什么都不好說，活不到五十歲也有可能。

不想那么早死，現在調養起來，還來得及。并且她嚴重營養不良，攝入的食物能吸收的只有十分之一，首要的心理是因素，其次是生理，她的胃里可能有胃結石。

再有她當年生產完后沒有調理好，導致她身上有不少小毛病，時不時地發作一下，也挺折磨人的；最后一點，她將來如果還想再要孩子，比較困難?！?/br>
凌莫宣原本想斥責這弟妹胡說八道，可聽到最后兩句，愣住了，她怎么知道的？

真是，把脈把出來的，那，那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她，她可能活不到五十歲了，猛地一個哆嗦，渾身都開始冒寒氣。

“弟，弟妹，那，那我，我該怎么辦？”

季凡還沒說話，凌莫宸便陰冷地盯著她，面無表情地問：“你開心了？”

“小，小弟？”都在說什么，她可能短命她怎么能開心？

“為了個男的你都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去了，你可以高興了，你為戚若炎死了，他一定能把你記住，記一輩子?！绷枘防淅湟恍?，恭維道：“大姐，你真偉大。

小茗一個小時前還問我，她mama是不是要死了？你說我該怎么回答她，或者你自己見到你女兒的時候你去跟她說，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凌莫宣別過頭，眼角酸的直冒淚，強忍著沒哭出來。

季凡站起來走過兩步拉拉他的手臂，笑著安撫道：“我剛才說了，現在調養起來還來得及，大姐不必憂心。

眼下我們還是送jiejie去醫院吧，給你做個全身檢查，再配合醫生的治療，相信不會有大礙的。不過離婚的事，大姐暫時就別想了?！?/br>
“為什么？”難得，姐弟倆異口同聲地叫了起來。

凌莫宣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就這么脫口而出了；凌莫宸是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老婆在說什么，這個時候還不離？

“調養身體要緊呀?！奔痉驳恍?，解釋道：“如今他們還不曾出院，氣還沒有消下去，想離，大姐要是硬下心腸自然不難，就怕你心軟，糾糾纏纏的不利于你養病。其次嘛，大姐應該回報一下的?！?/br>
“回報？”凌莫宣皺眉，不解道：“弟妹，你說清楚？”

凌莫宸是秒懂，他其實也有這樣的想法的，后來火大就擱置著，如今嘛，找機會再實施也不錯。

走過兩步把jiejie抱起來，沒好氣道：“行了，別想了，先送你去醫院，檢查檢查身體，看看，大年三十晚上的還要往醫院跑。

要不是我打一通電話回來，你在公寓出個什么事誰能知道，你就作吧，讓你那要去立足的婆家人把你作踐死你就開心了……”

凌莫宸罵罵咧咧地抱著jiejie出門去，凌莫宣下意識地低著頭閉嘴，連反駁一句都不敢，哪還有以前高傲矜貴的大小姐脾氣，可心里不由自主地覺得安心不少。

季凡跟在后面，關好房門，下樓，開車，把大姑子送到醫院，送去檢查身體，再抬手看看時間，晚上十點二十分。

“大姐今晚肯定要住院的，我留下就好，你回去休息吧?！?/br>
季凡贊同，轉身欲要走。

凌莫宸見狀趕緊把人拉住，率先控訴：“你個沒良心的女人，沒看見老公是跟你說著玩的，這種時候怎么你能把我一個人扔下，讓我在凄風苦雨中連老婆都沒得抱?！?/br>
“我沒那么好心留下來陪護，你要么跟我走，要么就自己留著吧?！?/br>
“你留下來陪我不是兩全其美，反正是你躺我懷里睡覺，都是一樣的?！?/br>
季凡對他笑笑，摸摸他漂亮的臉蛋，說：“晚上注意休息?！比缓笸崎_他的手，轉身走開。

凌莫宸站在原地沒追上去，心里咬牙切齒地把老婆又罵了好幾遍才解氣；十分鐘后看到她返回來，瞬間心花怒放，面上裝作余怒未消：“你回來干什么？”

“可憐你?！奔痉舱\實說道。

凌莫宸冷哼一聲：“我知道你是想老公了，直說就好，老公不會笑話你的?！?/br>
季凡悠悠一笑：“你家里都知道了，你父母兄長他們，應該都不打算計較了吧?！?/br>
“都這樣了，還能計較什么？”凌莫宸拉過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聲音就柔和下來：“在醫院洗澡是不能了，等大姐做完檢查出來，睡下之后我再帶你去洗臉刷牙，咱們就遷就一下病人，行嗎？”

季凡沒應，反手握著他的手，細細摩挲，語帶哀怨：“這兩天好像過得很慢，什么去給你過生日呀？”

凌莫宸聽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