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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贗品,直到他百年以后,才被不長心眼的子孫給泄露出了真相?!?/br>祁重之從郭先生手中拿過斷劍,握著劍柄,將劍身往桌上壓按,直壓成一座拱橋,再一松手,劍身又迅速彈了回來,毫發無損:“我七歲時就聽過這個故事,我娘是拿它當反面教材來跟我講的,她告訴我,那柄假泰阿劍身鈍重,不可彎折。牛皮吹的是能削鐵如泥,但如果真拿它去切幾回精鐵,保不齊先完蛋的是它。哦,對了,它斷后的裂面,確實夠厚的?!?/br>郭先生臉色頓時一陣青白。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現耽都市文,汪汪汪打滾求收藏,謝謝各位啦~第41章第三十九章“哈哈哈,想不到泰阿還有這段往事,有趣有趣!”孟凡林撫掌大笑,打破了兩人間凝滯許久的氣氛。祁重之理也不理他,以一種“給他看是暴殄天物”的態度,收起斷劍,在箱子外咔嚓落鎖。實則他后背上,已出了層涔涔的冷汗。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但不清楚他急中生智說出來的一番話,究竟有沒有徹底打消孟凡林心中的疑慮。這種生死懸在一線間的感覺太不好受了,同時他也更加意識到,和李兆堂謀劃出逃的計劃,愈發刻不容緩。三人出得門外,大日頭鋪天蓋地罩在臉上,祁重之唇色發白,身形微一搖晃,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孟凡林見狀,及時伸手扶住他,擔憂道:“臉色怎么這么差,咳喘病又犯了吧?”“不礙事……”拐杖脫手掉在地上,祁重之掙扎著想站直身,無奈終是勉強,又跌落了下去,半途被孟凡林環牢了腰,趁勢摁在了懷里。郭先生還在為方才的事郁郁不平,此刻看祁重之主動投懷送抱的病秧子模樣,鄙夷之情溢于言表,當下抱拳,生硬道:“今日謝大人相邀,郭某家中還有要事,就不多留了,告辭!”所謂祁家后人,竟是個趨炎附勢、賣弄顏色的兔子,真是世風日下,白瞎了一身的氣派和口才。他大步流星地走了,祁重之由孟凡林攙扶著,返身再回了房間,抽空囑咐下人:“去請李先生來?!?/br>下人去后,祁重之已氣息斷續,不得不就近在桌邊坐下來,彎下腰劇烈咳嗽。孟凡林拍著他的后背:“再忍忍,李先生馬上就到了?!?/br>“難得能聽你多說幾句話,反而惹得你犯了毛病?!泵戏擦钟钟H自倒了杯水,遞到他嘴邊。祁重之咳出了眼淚,顫著手擺了擺:“咳咳,與大人無關,是我自己…咳……不爭氣?!?/br>孟凡林非要捏著他的下巴去喂,祁重之反感極了,擰著臉不欲去喝,你推我拉間,杯子不慎墜落,潑出來的水濺了孟凡林一身,他的表情當即就變了,用力扣住祁重之瘦出骨頭的手腕,隱有發作的趨勢。門恰到好處地打開,李兆堂踩著點而來,他是知道郡公對祁重之懷有齷齪心思的,此情此景一入眼,必然什么都明白了,忙近前去打圓場。“大人見諒!祁公子年紀小不懂事,您何必跟他一般見識?!?/br>接著轉向祁重之,橫眉訓斥:“還不快向郡公大人道歉!”祁重之的手仍被鉗制著,氣息微弱:“望大人海涵……”孟凡林掃興至極,沒好氣甩開祁重之,諷刺道:“這兩天就別出門亂跑了,勞駕李先生仔細給他瞧瞧,這個傷究竟嚴重到了什么地步,治了十天半月,就是絕癥也該有點起色了?!?/br>李兆堂恭謹低首:“是,李某一定盡力?!?/br>送走滿腹怒氣的孟凡林,李兆堂抬袖,哆哆嗦嗦擦去額頭冷汗,在桌對面坐下,拉過祁重之的手診脈。脈象確實有點快,但不是舊癥復發的跡象,估計是剛剛被嚇的。他恍然大悟:“祁公子費這功夫,是有話要同我商量吧?”門在重新掩上的剎那,祁重之虛弱半闔的眼便倏然睜開了。先前頹靡瀕死的模樣痕跡全無,他眼底精光內斂,隱有銳利的殺意,凝聲提醒:“噓!當心隔墻有耳?!?/br>李兆堂適時禁聲,下意識望向門外,窗上果然映出兩個守衛的身影,不必猜也知是孟凡林派來的耳目。祁重之嘴唇微動,聲音低不可聞:“說我的病情?!?/br>李兆堂會意,提高聲音道:“公子心氣郁結,誘發宿疾,以后還是少動肝火為妙?!?/br>祁重之有些無言,本意是想讓他編個嚴重點的毛病,他倒好,九句半都是真的,只得自己給自己加戲:“真的嗎?可我憋悶得厲害,頭也疼,眼也花,站不住腳,總覺得命不久矣?!?/br>“豈能呢?哪有這么嚴——”李兆堂習慣性地要去安撫對病情失去信心的病人,話至一半,冷不丁撞見祁重之要吃人的眼神,登時一個哆嗦,斟酌著改口:“已經嚴重到如此地步了,要不…李某給公子先開幾帖藥緩緩?”“已經吃了好幾帖了,都不見起色,”祁重之放慢聲音暗示,“我頭疼得最厲害,發作起來六親不認,恨不能想咬人。先生此前給過我一瓶紅裝的藥丸,倒是管用,還有剩余嗎?”這似曾相識的描述讓李兆堂懵了一下,第一反應是想起了赫戎中的蠱毒,祁重之突然提起這個,還特地設計求藥,莫非他知道赫戎的下落?并且能與他取得聯系?赫戎的身手他沒見識過,但鬼帥的威名可是如雷貫耳,聽聞他當日以一己之力脫出城防軍和官府的雙重合圍,并折了騎兵的五條性命,成為街巷間的又一傳奇。如今李兆堂和祁重之兩人計劃出逃,可一個是空有本領無處施展的傷患,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面對郡公府里的層層護衛都望而卻步,更別提往外跑了。但倘若鬼帥肯傾力相助,縱是身陷天牢,又何愁闖不出去?李兆堂心念電轉,胸中頓時升起無限豪情,喜上眉梢道:“有、有,我這就去拿!”祁重之點頭,目送他去取藥:“有勞?!?/br>——但不是很明白他喜從何來。他的確是打算給赫戎送藥的,他也知道赫戎的下落。近數日來,他在榮陽城里連軸亂轉,無論是繁華擁擠的鬧市還是人跡稀少的郊外,他全都跑了個遍,把身后跟著他的一眾護衛唬得暈頭轉向。費那么大的周章,他當然是有目的的。跑了那么多地方,他唯獨還剩一處沒去,就是濟湖北面的喬木林。那是他給熟悉山林地貌的赫戎早就選定好的藏身之所,不出所料的話,赫戎一定藏身在那里。但他不清楚赫戎現下境況如何,當日重傷而去,如果沒有那場及時雨,沿途留下的血跡恐怕就會暴露他的行蹤。他曾設想過最壞的局面,一個血氣沖天的人遁入野獸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