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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也有一群人跟在后面拍手稱香,哭著喊著央求他再多來幾個。祁重之打眼一看他的神色,就清楚這位爺在想什么:“我jian不了你,你也沒什么可讓我盜的,我把珠子送給你,是想請你救我一命?!?/br>赫戎微微揚起半邊眉梢,祁重之認得這種表情,一旦他露出來了,就表明他對某種事物感了興趣。果然,他一抬下頜:“說說看?!?/br>祁重之:“我今日將身負泰阿的謊話撒了出去,約莫過不了多久,就會有魚兒上鉤了,尋常毛賊我還能對付,要是來了厲害角色,還望你能替我抵擋一二?!?/br>赫戎另有疑問:“你怎么肯定,李兆堂一定會說出去?”李兆堂穩重有余,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何況如果消息泄露,那第一個被懷疑的肯定是他,他注重聲望,恐怕沒那么傻。祁重之意味深長:“他清醒的時候自然不會說,但喝醉了可就不一定了?!?/br>赫戎見他神色篤定,好似很有把握。然而這沒有根據,李兆堂即便喝醉了會胡言亂語,可先不提人家醫務繁忙,手底下掌著偌大幾個神草堂,就算偶爾能跑出來喝酒,也必定是專門去訂好的雅間閣樓。他又不像是祁重之那戶風流種,覺得“一個人喝悶酒,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心里有病”,故而每逢痛飲,都要叫上七八好友,三五美人,劃拳唱歌,非鬧到雞飛狗跳不可的江湖客,單看李兆堂通身溫文儒雅的氣派,也知道他是更樂意“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那類酸書生。難不成月亮和影子,能替祁重之把消息散播出去嗎?祁重之卻仿佛絲毫不擔心,還兀自輕輕笑道:“你放心,至多再等一個多月,他一定會按我的計劃走?!?/br>第31章第二十九章因為一個月后的今日,正是五月初五,端午佳節,各方宴請親朋的好日子。天剛蒙蒙亮,院里的公雞已叫了三晌,久未睡過好覺的赫戎難得一夜無夢,神智早一步清醒,沒睜眼前,先隱隱嗅到了一股甜膩的棗香。耳邊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響,接著是腳步聲,很輕,踩得小心翼翼。有什么東西被擱在了枕頭旁,暖乎乎的熱氣熏在臉側,方才若有若無的香味兒驀地坐實了,濃得化不開。赫戎輕輕翻了個身,面朝外半睜開了雙眼,正見祁重之蹲在床前,露出來半個腦袋,滴溜溜看著他。赫戎剛睡醒,眼神中常帶的銳利還沒來得及聚攢成型,密實的睫毛覆壓下來,目光便從后影影綽綽地透出。他微微動唇,聲音有些黏牙:“你在做什么?”祁重之咕咚咽下嘴里的糯米,將枕邊纏匝好的綠三角往赫戎的方向推近,獻寶似的催促:“快起來洗把臉,然后吃粽子?!?/br>粽子?赫戎慢條斯理掀被坐起來,拎住綠三角的線頭,把這從未見過的玩意兒拽到眼前細看。過不許久,一塊熱毛巾凌空扔過來,正砸到他的臉上,把視線遮了個嚴嚴實實。祁重之“哎呦”一聲低叫,緊兩步躥上前,把毛巾從他頭頂拽下來,胡亂給他抹了把臉。赫戎的面皮被生生擦出來一道紅印。“對不住,扔過頭了,”祁重之嘿嘿笑笑,三下五除二將手頭雜物收好,又不知從哪撈出一把木梳,對準了赫戎的腦袋,“那什么,你坐著就行,我給你梳頭,你今兒是想綁一條辮子,還是兩條?”赫戎將頭往后一躲,充滿警惕地瞪著他。“嗨!”祁重之懊惱一拍額角,“瞧我扯的什么淡,哪有大老爺們梳倆麻花辮的,對不住,那我就單給你扎一條?!?/br>說著就要去禍害赫戎的頭發,半途被人家一把扣住了手腕,二話不說往旁用力一別。祁重之頓時吃痛大叫:“疼疼疼——!改了改了,你快松手!”赫戎冷哼一聲,甩開他的腕子,劈手奪過木梳,起身呵斥:“坐下,別再亂動了。你是猴子嗎?”祁重之只好心氣郁結地揉著腕骨,像被如來佛定住的孫悟空,老老實實在床邊坐好。自打那天赫戎答應在關鍵時刻做他的護衛后,兩人間的相處模式便起了微妙的變化。祁重之似乎真把赫戎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改從前“惡劣”的態度,成了“三從四德、無微不至”的小媳婦——說小媳婦可能有點牽強,因為在被迫享受備至關懷的赫戎眼中,他更像個煩不勝煩的老媽子。赫戎自去打了盆新水來洗臉,在祁重之目不轉睛的注視下,拿木梳稍一蘸水,不疾不徐梳開棕發,修長手指靈活地三彎兩繞,不多時便編出條賞心悅目的濃密長辮。祁重之嘴里犯賤,忍不住吹了聲口哨,收獲了赫戎一月以來的第五十三記眼刀。等看他拾掇得差不多,推門要走時,祁重之重新拎起床頭被冷落已久的粽子,忘了赫戎讓他坐著別瞎動的禁令,眼巴巴捧上去。祁重之作可憐狀:“吃一口唄,我起了個大早特地做的?!?/br>門開了一半,赫戎收回手來,饒有興味瞥了眼他手里的東西:“你做的?”祁重之連連點頭。赫戎略一思襯,很給面子地接了過來。他曾經嘗過祁重之的手藝,雖然涼透了,還沾著點落地灰,但味道依舊很不錯,比吃過的很多糕點都要好。他低頭擺弄粽子上的細線,但無奈纏得太緊,遲遲找不到解扣的方法,于是很沒耐心地使勁一扯——祁重之忙道:“誒,且慢!”已經晚了,細線突然繃斷,滑溜溜的粽子骨碌碌脫手而出,半空中滑過一道弧,“啪”地落到了地上。外包的荷葉緩緩散開了一角,祁重之彎腰撿起來,抬頭看赫戎擰著眉頭站在原地,好像不明白素未謀面的粽子到底和他有什么仇。祁重之噗嗤一笑,熟稔剝開層層荷葉,萬幸白胖胖的粽子還完好無損藏在里頭。他捏著黏糊糊的里皮,把半露甜棗的粽尖兒舉到赫戎嘴邊。赫戎下意識要去接,祁重之拿著粽子往旁一躲:“糯米黏手,我來吧?!?/br>赫戎覷了他片刻,意外順從地收回手,低頭滿滿咬了口香噴噴的粽子。蜜棗是去了核的,裹在熱騰騰的糯米里頭,從舌尖一路甜到舌根。祁重之又把荷葉往下剝了剝,赫戎剛想去吃第二口,門口響起小二風風火火的吆喝聲——“客官,端午佳節,本店今日有招牌雄黃酒贈——”虛掩的門被推開一半,兩人四目齊刷刷瞪了過去,小二一見這陣仗,剩下的話登時一股腦兒噎回了嘴里,訕笑著往后退,并貼心給他們帶上了門:“對不住對不住,打攪二位了,您請繼續、繼續……”及至心驚rou跳地下了樓梯,前臺掌柜看他臉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