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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仲斯選好像愣了愣。藍天很理解。剛剛成為同性戀才一天,還不大能認識到,自己是同性戀呢。馬六甲并不大,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最重要的景點:St.PaulHill。這座山上有很多歷史遺跡。大家剛要賣票,藍天就“蹭”地一下跳出來攔住大家:“我上網查過啦!從一個荷蘭人的墓地上山可以逃票!”“.....”“那樣不是很繞?”大家好像不太樂意:“買票進去最方便了!”藍天不像他們,藍天很窮酸。雖然知道這樣很丟臉很丟臉,但是他還是說:“我...我還是要去荷蘭人的墓地!山頂上再見...!”“......”“你們先進去吧”,仲斯選突然說:“我也想逃票?!?/br>藍天又被感動得不行,覺得這趟出來真值真值真值!在經過墓地的時候,藍天又有感而發:“仲斯選,你說,等到我們兩個都死了,連個孩子都沒有,誰去給我們送葬呢?”仲斯選沉默了半晌,才說:“孩子可以領養的?!?/br>“對!對!”藍天又高興起來:“領養好!領養好!我看哪,再過一些年,說不定連婚都可以結了呢!”仲斯選看著的樣子,又溫柔地笑了。這笑給了藍天莫大的信心。山頂上是一個只剩下殘垣斷瓦的教堂。孤獨的建筑殘片是馬六甲的見證。一個殖民者建起來,又被另一個殖民者燒毀。這里的歷史從來就沒少過風起云涌。藍天看著這些,突然有一種歷史變幻的滄桑感。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明智了。人生苦短,如白駒過隙。到底為什么要給自己那么多的理想,那么多的約束呢?有一個理論是這樣的:說啊,人的痛苦是持續的,但是快樂是短暫的。被當做奴隸的時候會一直痛苦著,但是解放了之后呢?就只有解放的當天會感到快樂。據說這是為了進化,不能讓人類感到滿足,不能讓他們覺得,日子過得非常好。可是那樣實在是太累了,藍天想,東方有一種奇特的文化,叫做“難得糊涂”。知足者才能常樂。藍天很知足。他覺得快樂就是把正事兒都拖著,享受什么也不用干的時光。最好是什么也不用干,還有仲斯選在旁邊的日子。他已經無法想象,還用什么事情能夠令他比現在更覺得高興的了。回到北京之后,藍天驚訝地發現,武俠接龍非常順利地進行著。鄭前一直在代替他,提交新的章節。藍天覺得很驚訝。最近和鄭前兩個人之間,有點別扭。他也說不清是為什么,但就是覺得,鄭前在生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沉沉的氣息。藍天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請他幫忙了。一連消失好幾天,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被編輯弄死的準備,沒想到卻峰回路轉。在打開新的章節之前,藍天閉上眼睛默念:“不要是□...不要是□...!”然后就義一般的將文件雙擊點開。快速地向下一拉。...太好了。不是□。藍天把心放下,開始細細地讀這幾章的情節。越讀眼角就抽搐得越厲害。鄭前將八輩子以前就沒人愛看的狗血橋段全翻出來了。二十年前,女主角的娘和男主角的爹之間有過那么一腿。所以,男主角和女主角竟然是親兄妹!真相大白,兩人因此痛苦不堪...只恨蒼天不仁,冷眼旁觀。并且,就在這個時候,從小暗戀男主角的遠房表妹身患絕癥,每日咳血,唯一的愿望就是成為男主角的新娘...等等等等。藍天一直都不知道,鄭前心中竟然隱藏著這樣深的一個狗血夢。雖然還是有點怕鄭前,但是藍天想,再大的氣過一個星期也該消了。自己應該像鄭前道謝才行。所以,他用顫抖的雙手撥通了鄭前的電話號碼。鄭前很快就來敲藍天家的大門。藍天一看見鄭前來了,“嗖”的一下就把他扯到床邊。用力一撲,把鄭前撲倒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趴上去,用被子蒙住鄭前和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將有光亮透進來的地方都重新塞好。“...怎么了?”鄭前的嗓音好像有點啞。藍天嘿嘿地笑著:“我在馬來西亞買了一個鬧鐘!昨天晚上發現,竟然是夜光的!還有好幾種不同顏色的夜光!快看快看!有意思吧?”“......”“呼!”藍天掀開被子:“悶死了悶死了!”然后又轉頭看向鄭前:“看見了吧?有意思嗎?”鄭前看著藍天,慢條斯理地說:“沒看見...”“怎么可能沒看見!”藍天一邊說著,一邊又把被子蒙起來。“看見了嗎?”“沒有...”“看見了嗎?”“沒有...”“喂!”藍天急了:“鄭前你的眼睛到底有什么毛???!”鄭前看見藍天急了,才終于點了點頭:“好了,看見了?!?/br>“呼!”藍天把被子推到一邊:“挺特別的吧?”鄭前看著藍天,慢慢地說:“忘了。再給我看一下?!?/br>“......!”藍天被嗆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半天才說:“...好吧!最后一次了!很悶的!”“嗯...”兩個人又把棉被重新蓋上。藍天說:“瞧!就是這樣的!”“嗯...”最后,當鄭前終于看明白了這個鬧鐘的時候,藍天已經被憋得直喘粗氣。他把被子扔到一邊去,仰躺在床上休息。鄭前也在他旁邊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喂...”,藍天捅了捅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