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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人是安靜的。 一個是陸云亭,一個是陸云亭的同桌陳子木。 陸云亭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陳子木在看書。 做了這么久的同桌,陸云亭也發現了。 陳子木是真的很安靜,他不愛說話,不像其他小豆丁一樣嘰嘰喳喳的,反而他很愛看書,一坐就是一整天。 陸云亭也安靜,他看書,她就睡覺。 又過了幾天,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 意料之中的,陸云亭的名字在成績單的后十位。 這不算是,這場考試最令人震驚的是陳子木。 全滿分的成績讓漂亮的班主任老師喜笑顏開。 其實原本陸云亭對“考試”啊“成績”啊都是沒有什么概念的,她不知道那究竟代表了什么。 更加不知道這張輕薄的卷子會在今后那么多年里起到近乎獨斷的決定性作用。 但是架不住周圍所有人都用或羨慕或贊賞的目光看陳子木。 于是陸云亭也跟著覺得,哇,陳子木,好像真的好厲害。 這種情緒一直延續,一直到放學,唐疏予過來接陸云亭回家。 路上的時候唐疏予問陸云亭成績,陸云亭在匯報上自己成績的時候,看到唐疏予的臉色黑了不少。 于是趕緊出聲補救:“但是我同桌特別厲害!” 陸云亭沒有注意到,在她夸贊陳子木的時候,唐疏予的腳步微微一頓。 他略略垂眸,長長的睫毛垂在眼下:“嗯,怎么厲害?” 陸云亭覺得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和以前不太一樣,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陸云亭也不知道。 算了,可能是她感覺錯了吧。 “就是……你看他的成績呀,全滿分,老師都夸他了,我們班的同學都覺得他可厲害了?!?/br> 唐疏予把他們班的那張成績單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哦,果然最上面的名字是叫陳子木。 唐疏予每天都到他們班去接陸云亭,自然也見過她的這位小同桌。 白白凈凈的,戴著一副眼鏡,裝模作樣的,一看就是個軟腳蝦。 “是吧?挺厲害的吧?”陸云亭說:“那是我同桌呢!” 陸云亭的本意是你看,雖然我辣雞,但是我同桌那么厲害啊,說不定我也能變厲害。 但是這話聽在唐疏予耳朵里就變成了:你看我同桌,多厲害,好厲害好厲害,好帥,我崇拜他。 于是唐疏予的眼睛又深沉了幾分。 他一直低著頭,陸云亭走在他身邊,也沒有注意到。 說了一通之后才反應過來唐疏予遲遲沒有應答。 這才停下來看他:“疏予哥哥,你怎么啦?不舒服???” 唐疏予猛然抬起眼眸,小姑娘眼睛里尚未褪去的光亮刺得他心里一痛。 “他有這么厲害?” 唐疏予的聲音低了幾分,陸云亭知道,這就說明他馬上就要生氣了。 但是陸云亭卻完全不知道他生氣的點是什么。 可能……是嫌棄她考得太低了? 陸云亭有些低落的垂下頭。 在那之后唐疏予也沒什么話,只有上車的時候。 他聲音很低的嘟囔了一句。 呵,不就是全滿么?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全滿分。 很牛么? 得瑟什么…… - 最近唐疏予經常經過陸云亭他們班,或有意或無意。 每次經過門口,余光都恨不能一直盯著陸云亭瞧。 陸云亭要么和后座的小姑娘聊天,要么睡覺。 她的那個厲害的同桌呢,基本都是在看書寫作業。 還算乖。 唐疏予挺滿意。 這一次唐疏予經過,后座的姑娘眼風一掃,勾唇一笑。 “小鹿,你哥又來監督你了?!?/br> 陸云亭:“嗯?哪兒呢?” 陸云亭往門口看的時候,唐疏予早就過去了,哪里還有蹤影。 聶月笑著,也不解釋。 聶月聰明極了,比陸云亭早熟太多也敏感太多。 有一次唐疏予經過,剛好陸云亭在和陳子木說話,聶月忽然叫了陸云亭一聲。 陸云亭回頭,唐疏予經過。 于是映在唐疏予眼中的畫面又是陸云亭跟聶月聊天的場景。 嗯,滿意。 陸云亭成績不好,一開始陸母還能安慰自己。 孩子還小。 還不適應考試。 慢慢的就好了不用太急于求成。 但是時間匆匆流逝,一轉眼陸云亭已經五年級了,成績還是那個樣子。 ——半吊在班級尾巴,上,上不去,下,倒是下得來。 成績沒變化,小姑娘其他方面倒是變化驚人。 她的骨架慢慢張開了,身材越來越纖瘦,臉上的嬰兒肥逐漸褪去,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皮膚皙白,五官非常精致。 儼然一個美人坯子。 陸母擔心陸云亭的成績,唐母卻越來越喜歡她,眼睛里想要收了陸云亭當媳婦的心思一天比一天強烈。 眼看著陸云亭出落得越來越漂亮,唐母恨不能自家兒子天天跟陸云亭在一起,以防別人把陸云亭搶走。 唐母看出陸母對于陸云亭成績的擔憂,提出一個想法。 “不如每天晚上放學讓小亭跟疏予一起寫作業吧,不會的題目疏予還能給她講一講?!?/br> 唐疏予和陸云亭正相反,他的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從來就沒變過。 這天,陸云亭低著頭,把書包往唐疏予旁邊的書桌上一放。 唐疏予抬起頭:“怎么了?” 陸云亭沒說話。 唐疏予不用猜都知道:“又被你媽說了?” 陸云亭扁了扁嘴:“不止把我說了,還把你狠狠地表揚了一頓?!?/br> 他們年齡相仿,從小一起長大,大人們難免總會把他們放在一起比較。 偏偏陸云亭什么都比不過唐疏予。 成績成績不如人,智商智商不如人。 在長輩們面前,也沒有唐疏予那么會說話。 “唉——” 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伴隨著這聲嘆息,陸云亭慢吞吞的從書包里拿出作業。 書本這么一翻,一個彩色的疊得整整齊齊的一張紙掉了出來。 “這是什么?” 陸云亭也不知道,唐疏予撿起來看了一眼。 他一直也沒說話,陸云亭疑惑道:“是什么?” 唐疏予沒看完,把那張藍色的還隱約帶著絲香味的紙收了起來。 “沒什么?!碧剖栌枥涞恼f。 “沒什么是什么???”陸云亭皺了皺眉。 “沒什么就是沒什么,說了你也不懂,問什么問?!?/br> 陸云亭無話了。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最是敏感,尤其是陸云亭。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唐疏予的那句“說了你也不懂”像是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