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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面色凝重,“楊先生,有件事你必須馬上辦一下!” “啥事兒?”楊月榮不解。 “體檢?!庇嗔簯n心忡忡地說。 *** 去往醫院的途中,楊月榮向兩位警官表達了自己的困惑:“抑郁癥是一種心理疾病,我承認我的心理有問題,但身體還是挺健康的,而且我已經看過心理醫生了,再去體檢的話,是否多此一舉?” “老、老楊啊,我們帶你去體檢,另、另有目的?!庇嗔旱纳囝^直打轉。 “什么目的?我得了絕癥了嗎?” “咳,我該怎么跟你解釋呢?”余梁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直說了吧,根據法醫的尸檢結果,確認了蘇一敏是HIV病毒的攜帶者,凡是跟她有過性接觸的,都可能感染了艾滋病。作為丈夫,你首當其沖?!?/br> “艾滋……”楊月榮呆掉了,神色愈發陰沉。 “雖然不能完全肯定這種病是不治之癥,因為當今的醫學正在逐步發展,也許某一天專家們研制出一種藥丸,成功解決掉這個世界難題——但是就目前來看,艾滋病仍是死亡率特別高的一種病。不過,你的兩個兒子應該沒問題。艾滋病毒的傳播途徑有三種,一,性傳播;二,血液傳播;三,母嬰傳播。你是和蘇一敏有過夫妻生活的人,所以傳染的可能性最大。楊文楊武兄弟倆和蘇一敏并無血緣關系,想必他們是安全的?!?/br> 余梁苦口婆心說了這么多,只為能緩解楊月榮的憂慮和痛苦。 “話雖如此,我還是很擔心,畢竟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萬一倆孩子有什么閃失,我這后半生該怎么過??!” 楊月榮懊喪的表情一覽無余,他心里把蘇一敏恨死了,你害我一個也就罷了,還要害我全家,好歹毒的女人! “為了保險起見,楊文、楊武都得去做體檢?!?/br> “這個我懂,不過——” “老楊??!”余梁郁郁寡歡,“別想太多了,盡快通知你的大兒子吧。至于楊武,就交給我了,我會聯系戒毒所,為他安排一次體檢?!?/br> “好,我馬上打電話給小文!” 楊月榮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機按了一串數字。電話通了,他的聲音在顫抖:“小文嗎?我是你爸。那個、那個你呀,放學之后,去一趟醫院,對,市醫院!不,不是我生病了,是你,你得做個體驗!你就別問那么多了,反正對你有益處,爸又不會害你……” *** 古樓人民醫院。 候診大廳里,黃曼碰到一個熟人,微笑著打招呼。這姑娘一身護士裝,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尤其一雙水靈的大眼睛,電光四射,極具殺傷力。 余梁目不轉睛看美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喂,大色鬼,別看了!”黃曼很親昵地把姑娘拉到身邊,“老余,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叫——” “方真!”余梁脫口而出。 “余梁!”美女護士也認出了余梁。 “你是方真!” “你是余梁!” 兩人再次確認了對方姓名,然后相視大笑,好不開心。黃曼左看看余梁,又看看方真,表情真心不淡定:“歐買嘎!原來你倆早就認識??!” “非也非也?!庇嗔盒χf,“我是從相片上認識方真的!” “哈哈,我也是從相片上認識余梁的!”方真口齒伶俐,性格開朗。 “能說清楚點嗎?”黃曼急得要跳起來,“我越聽越糊涂了!” “事情是這樣的?!庇嗔簭念^道來,“我媽和她媽都在曲藝團上過班,她們不僅是同事關系,也是很好的朋友,情同閨蜜。但是,二人嫁往不同的城市,小真mama嫁在了本市,我mama嫁在了肥城,于是分道揚鑣,各自生活。時光穿梭,歲月荏苒,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因為一次意外的重逢,她們又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聊到子女的生活,結果發現一個兒子,一個女兒,都還單著,正好可以配成一對。她們興奮不已,把孩子的照片拿出來交換。就這樣,我和方真在照片里互相認識了。雖然同在古城工作,但我們還沒有見過面?!?/br> “跟說單口相聲似的,不是編的吧?”聽完余梁的講述,黃曼把疑問的眼神拋給了方真。 “雖然說得像假的,但他沒騙你,確有此事!”方真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你們的mama在曲藝團做什么,是藝人嗎?”黃曼的大腦里灌滿了好奇。 “我們的mama都是唱大鼓書的?!?/br> “女藝術家啊?!?/br> “她們可不敢當!”方真驕傲地謙虛。 “那么現在,你們倆,啊,算是那啥,破鏡重圓嗎?”黃曼表面上是無心的調侃,實則心里酸溜溜的。 “別亂用成語啦,我們又不是夫妻!”方真大大方方地說,“我們的mama是朋友,我們自然也是朋友,今天見了面,算是從抽象到具體,仔細認識了一回。余大哥,你說是不是?” “讓我說啊,嗯,言之有理……” 夾在兩個爭風吃醋的女人中間,余梁頓感頭大無比,為了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趕緊向方真說明此行目的,然后詢問今日體檢的人多不多,需不需要排隊,一場下來做多少個項目、得用多少時間,等等。 ☆、一把捏住了 方真十分熱情,親自把楊月榮領到三樓的體檢處,馬上下樓,把余梁和黃曼帶到了醫院的VIP休息室。另外,她又跑到職工宿舍,拎了一兜水果出來,有橘子、楊桃,還有鮮嫩的新疆葡萄。 余梁反復強調不用麻煩了不用麻煩了,可是方真才不管這些,放下水果后,再次飛跑出去。五分鐘后,零食擺出,瓜子、糖果、花生、薯片,應有盡有。 等待楊月榮抽血化驗的時間,三人可勁兒地聊開了。 從余梁和方真互相認出的那一刻起,黃曼心里就筑起了一面墻,怎么說呢?一個字,鬧;兩個字,虐心;三個字,堵得慌;四個字,不是滋味;五個字,我算什么呀;六個字,其實又能如何;七個字,他倆真的挺般配;八個字,告訴自己不能退縮;九個字,我們的感情絕對牢靠;十個字,她就是傳說中的情敵嗎…… 黃曼不禁回想起她與方真的相識。那是她初到古樓的一個午后。閑來無事,她騎著單車,戴著耳麥,大街小巷滿處溜達。馬路上,一個窨井蓋壞了,被撬出來扔到一邊,偏偏黃曼騎車經過,很不幸地落得個人仰馬翻,別提多窘了。就扭傷了腳,痛得沒法行走,單車也不管了,打的直奔醫院。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認識了護士方真。兩人彼此欣賞,很快熟絡起來。方真幫她把落在馬路上的單車推了回來,上鎖之后,鑰匙交到她手里。她感動壞了,兩人的關系更進了一層。她問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