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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斜身份特殊,又有費靖給他開后門,可以說是天志公認的最大的關系戶,位置當然就在程白旁邊。 只是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了第二排的詹培恒。 詹培恒既不是天志的律師也不是明天誠的律師,但誰讓他現在既跟程白有合作,又已經答應了方不讓的邀約要加入他的團隊? 所以他的牌面其實也不小。 因為他可能是今天應邀來參加活動的人里唯一一位收到了兩張邀請函的人,一張來自程白,一張來自方不讓。 于是程白理所當然地跟第二排的人更換了一下位置,帶著邊斜就坐到了詹培恒的身邊,笑著問他:“剛剛在樓上被拖住了,打了會兒牌,詹律什么時候到的?怎么也沒見你上來?” 詹培恒戴著眼鏡,一臉的溫和,只是眉頭微鎖,隱隱帶著幾分苦悶。 見程白來了,他才跟著一笑。 只道:“八點過來的,但你知道這種場合我也不想應酬,一是你的面子,二是明天誠那邊,不好不來。所以剛剛在下面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待著,想點事情?!?/br> 最近幾天程白明顯能感覺到,詹培恒是真的在思考一些很嚴肅的問題的。 其實看他這段時間對甄復國這案子的態度,她隱約能猜出一些。 但這些都是詹培恒自己的事情了。 她并沒有往深了問,而是給予了詹培恒足夠的尊重,只道:“那也挺好,方不讓剛剛就在上頭,我跟他不對盤?!?/br> 不過說曹cao,曹cao到。 程白話音方落,眼角余光就瞥見了那頭方不讓的身影。 對方原是往第一排去的,但目光往后排一掃,先看見了這邊的詹培恒,又看見了程白,竟徑直往這邊來。 “詹律?!?/br> 他竟是專程來跟詹培恒打招呼的。 一手手臂被他帶著的那年輕姑娘挽著,另一手卻伸出來與詹培恒握了一握:“年后詹律就要轉到明天誠了,希望一切順利?!?/br> 詹培恒心下有些復雜。 說實話,方不讓這樣的存在向誰伸出橄欖枝,都是極具誘惑力的,可他雖然答應了,但往后還真不好說。 當下只能道:“但愿吧?!?/br> 這話就說得有些不明確了。 這世間的事情從來都是沒有落地就不能算有定音。 而偏偏坐在詹培恒身邊的是程白。 且誰都知道他們最近有一個案子合作。 方不讓能有今天的地位,顯然不是一個對細節毫無體察的人,幾乎立刻就察覺到了詹培恒這話里所藏著的不確定性。 所以他目光一轉,就平靜地落到了程白身上。 但并不提這話茬。 只是看著她道:“聽說你團隊都還沒搭建起來,算上你那個不知道能不能用的助理律師轉正,也就三個人。我的邀請依舊有效,程白,真不考慮考慮?” 程白瞥了一眼前排落座的費靖,似笑非笑:“我大老板就在前面呢,你這鋤頭揮舞得太勤快,當心一會兒回了座吃不了兜著走?!?/br> 方不讓還真沒把費靖看在眼底。 紅圈所和一線律所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他能力向來不差,真排位次未必就輸給費靖,況他向來目中無人的性情,哪兒管旁人怎么看? 聽程白這么說,他也只是邪氣地一挑眉。 當下便沒準備再在這里耽擱時間了。 來這邊也就是跟詹培恒打個招呼,程白是順帶的。 但沒想到,正在他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原本挽著他臂彎的那個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忘了,竟然站住了腳步,看向了程白。 她沒動,而是向程白伸出了手。 一雙波光盈盈的杏仁眼底其實有些怯懦,但轉瞬便被另一種情緒取代了,讓她抿緊了粉唇,開了口:“程律您好,我叫蘇妙?!?/br> “……” 程白怔了一下。 這種情況她還真的沒遇到過。 一是因為以前跟方不讓接觸少,二是因為方不讓帶的女伴一般頂多算是他換得快的臨時床伴,一般也就是私下場合里帶著,帶來出席一些活動的時候甚少,所以遇到的機會更少,三是一般這個身份的妹子都對自己的位置有所了解,真不敢隨便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社交場合都是有規矩的。 有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男性領導私底下會帶幾個年輕漂亮的女性,是二奶三奶還是幾奶不清楚,但但凡不是正式的場合,有點牌面的人都不會去接觸。 怕尷尬。 拍馬屁稱一聲“夫人”吧,領導未必真把人放在這個位置;不捧著點真要叫個“小姐”“女士”之類的,人回頭領導耳邊吹個小風,給你穿個小鞋,你也受不了。 所以最好的是不接觸。 方不讓自然算不上程白領導,但這件事的道理是差不多的??缒晟除埶悴凰阏讲缓谜f,眼前這自稱蘇妙的姑娘是什么身份她卻能看出點端倪來。 方不讓真不是那么容易定下來的性情。 所以,此刻更重要的其實是—— 蘇妙主動想與她握手跟她打招呼,對程白來說,是一種隱晦的冒犯。 程白不由第一次仔細地看了這姑娘一眼。 旁邊方不讓唇邊方才還掛著的半真半假的笑意,這時已隱隱封凍起來。 邊斜豈能看不出這一刻氣氛微妙? 但他眸光一閃,反而是這幾個人里面反應最快的,人在程白身邊,這時已站了起來,輕輕扯開唇角一笑,竟然向蘇妙伸出手去:“蘇小姐您好,我是程律的助理?!?/br> 蘇妙整個人面色頓時一變。 那簡直是被人一個巴掌甩到了臉色的漲紅,但眨眼又蒼白了起來,像是朵凄風苦雨里吹打的小白花。 邊斜的目光平靜而深透,手只淡淡地握了一下便收了回來。 他身形頎長,雖只穿著寬松的針織衫,但這一時的氣場還真不弱到哪里去。 程白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方不讓那邊的眉目已然冷了,只當是自己挑的蠢貨跟程白打了個招呼,便重新向第一排走了過去。 那蘇妙跟著方不讓雖然不久,但對他的脾性卻是有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