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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斜搖了搖頭,客氣了一句,“天這么晚了,程律還是先回吧,我走回去就成?!?/br> “是嗎?” 他竟然也住在這附近嗎? 程白倒有些驚訝。不過聽他婉拒,便也沒想太多,道:“那行,我就開車走了,再見?!?/br> “……” 邊斜一下傻了眼,滿腦門的問號。 這就走了? 喂,喂! 他就客氣一句而已啊,雖然住的的確很近,沒兩分鐘就到家,但她走得也太干脆了吧! 邊斜站在路邊,一時生出幾分嘀咕自己作死的好笑,一時又有點無奈,只看著程白跟他告了別去開車。 車就在路邊。 她鉆進車之前跟他揮了揮手,他便也揮了揮手,但心里面忽然就生出了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以后該沒什么機會接觸了吧? 他跟周異一向是分得很明白的,他從不去干涉周異對工作室的決定,除非他真的很有意見。 這是他對自己經紀人的尊重。 所以即便程白還是工作室的法律顧問,好像接下來也不會產生什么自然的交集了。 冬日的夜,冷風簌簌。 剛喝進去不久的粥倒是暖暖。 邊斜照舊穿得很厚,跟車里的程白揮著手,目送她將車駛離街道。裹了風衣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得很長,灰色的長圍巾被風拽著向一邊偏去。 他慢慢把手放下來。 然后才抬頭,看了看欲雪的晚天。 真的下雪了。 車里開了空調,程白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飄落在擋風玻璃上的細雪,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往后視鏡里看去。 邊斜立在路邊的身影已經瞧不見了。 轉上深夜的淮海路,沒了白日的繁華,只有零星的車輛從路上駛過,竟透出點無端的寂寥與落寞。 程白往前開了很久,看著一道道經過的紅綠燈,滿街都是圣誕的氣氛,但不知為什么,她腦海里浮出的竟然是先前那一道立在路燈下的身影。 邊斜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她原以為自己很清楚,但直到同桌喝粥的某一個瞬間,她才發現,這個人可能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心里有什么莫名的東西堵著。 雪也越來越大。 程白握著方向盤,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抽了,竟然直接一打方向盤,往回開去。 沒五分鐘就轉回那家粥鋪。 路燈下空蕩蕩。 粥鋪那有些上了年紀的老板,正關上店鋪外層的卷簾門,見她返回,有些意外:“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嗎?” 程白坐在車里,看見周遭冷清而寂靜的街道,慢慢靠回座椅,才發現自己這一路竟然都是緊繃著的。 這一下,便笑了出來。 她向那老板搖了搖頭,重新踩下了油門,只淡淡地道了一聲:“沒什么?!?/br> 作者有話要說: * 上午發了800個紅包出去,有點手軟,就沒繼續發了…… 這章再繼續吧。 昨天醬黃瓜配小酒鴿了一更,今天補…… 26、第026章 作家的劣根性 在感情上, 或者說在一切事情上,程白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理性且主動的人。 主動,是有興趣就會去嘗試; 理智, 是嘗試之前考慮周全。 因為主動,她欣賞肖月;因為理性,她能平靜地與方不讓論交。 但主動和理性有時是矛盾的。 絕對的主動絕不理性, 絕對的理性絕不主動。 所以人生會充滿意外。 因為總有那么一兩點不受控的情況出現。 冷靜下來后, 程白覺得自己驅車返回去找邊斜的這個舉動,就十分地不理性。 不能否認的是, 她對邊斜有興趣。 但這種興趣未必能長久。 而且作家和律師這兩種職業, 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既沒有多少思維方式的接近, 更缺少足夠的共同話題, 這一點從邊斜喝粥時候找的話題就能看出來。即便因為一時的激情在一起, 也很難說什么時候就崩塌。 就像是謝黎。 律師和金融證券好歹還能有點交集, 不管是工作上還是趣味上, 都有點話聊,只要相處得足夠好, 就能穩定地繼續下去。 但就算是這樣, 她都跟謝黎都分手了。 如果這個人換成邊斜,也許只會更快。 高書朋的案子因為那天邊斜在四個娛樂那驚世駭俗的舉動, 算是就此擱置了,再起訴對邊斜來說,意義不大。 一是邊斜不缺錢, 這公司也不值錢; 二是最在意的人他已經弄了回去,剩下的四合娛樂在他看來就是個風一來就會倒的空架子,他不想要這累贅。 所以接下來,她和邊斜很難再有什么交集。 即便有工作室。 因為在律師這行當,但凡有點名頭的合伙人,履歷上總要掛上七個八個公司的法律顧問。 可想而知,工作量都不大。 公司有法律相關的問題,第一先問自己公司的法務,涉訴了才會外找顧問,這個“法律顧問”的位置更多的就是有備無患,主要給合作方和競爭對手看的。 她雖然和邊斜加了微信,還互粉了微博,但律師一直是個社交性與專業性一樣高的職業,這意味著她對邊斜的興趣再大,也不會去嘗試跟一位大作家進行小學生式的網戀。 既不是她的性情。 也不是她的風格。 說到底,程白和邊斜,律師和作家,不搭調,不合適。 就當是放了這位大作家一馬吧。 程白忽然就笑了一下。 車開回來很快,開走也很快。 就像是她忽然回籠的理智。 晚上的上海,半點也不堵,回去只要十來分鐘。 在車庫里停好車之后,她上了樓,卻并沒有換衣服睡覺,而是收拾出了行李箱,裝了幾件衣物,想了想又把酒柜上的紅酒放了一瓶進去,然后把小烏龜裝進便攜的方形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