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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你聽見了嗎?小瓷,不要睡……”左以橋給左以非打電話,告知自己已經找到了谷瓷。左以非那邊暫時還沒有希恩的消息,他對左以橋說救援隊應該已經朝著他們來了。左以橋一把抱起谷瓷下山,期間不時的測著谷瓷的氣息。谷瓷在半道上就已經有些恢復知覺了,他混沌的張了下眼睛,見到的就是左以橋近在咫尺的臉。谷瓷嘴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左以橋已經察覺到他的動靜了。“小瓷小瓷,你醒了嗎?現在覺得怎么樣?我們馬上就下山,不要怕!”左以橋的摸樣還是非常鎮定的,只是表情比以往來的嚴肅,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谷瓷為了怕他擔心,拼盡全力搖了搖頭,心里驟然一輕,然后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瓊西在見到左以萊的十幾秒里一直保持著驚訝的狀態,直到左以萊從原地站起,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忙向屋內大聲道,“夫人……夫人??!”她的嗓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興奮。杜娜以為是左以橋和左以非帶著谷瓷他們回來了,小跑著就出來了,當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左以萊見到杜娜馬上低下了頭,他非常不自在的拿下唇邊的煙又叼起,反復了好幾次,然后抹了把臉。還是杜娜最先回過神來,她眼睛微紅,但語氣還算自然,“外面冷,要不要……要不要進來坐?”左以萊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熄了。“我是來看看的……以橋那邊,有事吧?我猜的,就來看看?!彼悬c語無倫次,說完又忽然轉了身,“既然沒事,那我走了?!?/br>瓊西忙一把拉住他,“少爺少爺……大少爺和二少爺都上了山,谷少爺和希恩先生不見了?!?/br>左以萊驚訝的回過頭,“到現在也沒找到?”瓊西搖搖頭。左以萊向杜娜望去,杜娜道,“應該沒事的,也許一會兒就有消息傳回來了?!?/br>左以萊臉色不好,似乎在做著什么掙扎,最后終于邁開腳步,朝杜娜走去。他來策馬特的數目屈指可數,所以對于這幢房子,大多數的印象還只是外觀,沒想到內部并沒有奢華到哪里去,反而顯得有些陳舊和簡單,更像……一個家的感覺。杜娜讓以萊坐在沙發上,自己坐到了對面,她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微笑,不顯得過分殷勤也沒有任何生疏。左以萊卻不敢看她的臉,手抄在口袋中,額前的發滑落下來,與彼時那個意氣風發的花花大少相比完全像是兩個人,此刻的他竟顯得有些頹廢和落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左以萊覺得這個氣氛讓自己很難受,于是,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句,“身體……還好吧?”杜娜大概沒想到他會突然之間關心自己,吃驚之余忙笑道,“很好,我很好……”瓊西卻顯得比較誠實,“夫人的腿不太好,有時候天氣不好就會……”她說到一半被杜娜看了一眼,不得已閉了嘴。左以萊也許是想抽煙,手在口袋里不安分的動了動又塞了回去。還是杜娜適時的替他解圍,“不用擔心,他們會平安的?!?/br>左以萊看著面前冒著騰騰熱氣的香茶,不再說話了。而杜娜的視線則對著窗外,但暗地里卻偷偷觀察著左以萊。從分開到現在,杜娜只在遠遠的見過左以萊兩三次,面前這個手長腳長的青年和記憶里的孩子已經完全不同了,他的眉眼比起左以橋和左以非更像他父親。左以萊自然可以感受得到杜娜的目光,他暗暗咬著牙,口袋里的煙被他的手掐成了兩斷。第二百八十五章我不這么想了左以萊正打算開口說點什么的時候,屋外忽的一陣巨響傳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瓊西忙跑出去看,過了一會兒進來道,“是大風把院子里的花棚都刮倒了?!?/br>杜娜一聽就要出去,左以萊站起來攔住她,“我去吧?!?/br>打開門一看,果然入目一片狼藉,“還是要扶起來,要不然沒多久這些花就都要死?!?/br>杜娜急道,“不要弄了,外面太冷?!?/br>左以萊卻頭也不回的挽起袖子,“沒什么,很快的?!?/br>杜娜就這樣站在門邊默默地望著左以萊忙碌的背影久久未動,冷風吹得她的眼睛通紅,片刻她終于忍不住道,“以萊……對不起?!?/br>左以萊手下的一頓,又繼續推開倒下的木架,小心的撥開雪把花扶正,然后重新架起柵欄。瓊西擔心的頻頻讓杜娜快點進屋,杜娜遲疑良久正打算轉身離開,卻聽身后輕輕地傳來一句,“別再這樣說了……”左以萊心里有多怨,其實沒人知道,連左以橋也不知道。然而他怨的并不是杜娜,他怨的是他自己。他覺得自己真的就像左以橋所說的那么幼稚和不成熟,從以前到現在,他都沒辦法去正視這件事,甯愿任其流過,也不愿意去面對。這些年來,他討厭的自始至終都是自己這幅懦弱膽小的態度,他甚至連見一面杜娜的勇氣都沒有。至于為什么會如此的逃避,左以萊仿佛此刻才明了,這何嘗不是一種心虛的表現。就是因為沒有底氣,就是因為知道也許錯在自己,他才甯愿擺出一副被虧欠的姿態來助長自己虛幻的威風。左以萊啊左以萊,你真的太蠢太沒用了,除去左家三少這個名頭,你還有什么本事。左以萊從來沒覺得原來自己活了這么多年,竟然做了這么多可笑的事情。左以萊就這樣蹲在雪地里開始發呆,任洶涌的寒潮侵蝕他整個人一般。忽然肩頭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拍撫,那么溫柔而小心翼翼,左以萊抬起頭,看著走到他身邊的杜娜。杜娜拿手絹撣了撣左以萊頭上的雪,“外面冷,進去吧?!?/br>母親記憶中美麗的臉龐不知何時也已添上了風霜,哪怕保養再得當但那雙眼睛中的滄桑卻是無法抹去的。左以萊猛地閉上眼,覺得鼻尖有點酸,過了半晌,才低低的“嗯”了一聲。是啊,外面冷,真冷。谷瓷睜開眼的時候竟然是在直升機上,他臉上戴著氧氣面罩,手腳也無力,但腦子卻清楚了很多。左以橋馬上就發現他醒來了,低頭在他耳邊道,“策馬特的醫院太小,我們轉回巴黎,不要怕,沒事的?!?/br>谷瓷點了點頭,一眨不眨的看著左以橋,左以橋知道他要問什么,“希恩和Finn也沒事,會一起去巴黎的?!?/br>谷瓷這才放下心來,他的手被左以橋牢牢的握著,指尖微微動了動就又被抓緊,谷瓷不再掙扎,反手無力的回握了下,眼前又襲來nongnong的黑暗,昏睡之前,他向左以橋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