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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自己置身于陌生的地方。閉上眼靜靜聆聽片刻,又仔細查探了一番,確定四下無人之后,綱吉坐起身背對著骸和納茲,任憑兩個小家伙幫自己將困在身上的繩子咬斷。他轉頭四下觀望,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身邊堆放著不少壞掉的箱子或者架子什么的,在離他不遠處綱吉甚至還看到了一把生銹了的斧頭。綱吉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將胳膊放在腿上撐著臉,嘆氣。上一次被人綁了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兩年前還是兩年半前?不對,算上來這里的這兩年,那就是四年前了。他摸摸納茲的腦袋說:“人都有疏忽的時候不是嗎?我只是個普通人,偶爾疏忽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對不對?但是絕對不能讓那個大魔王知道!”他一點兒都不想承認是被Primo擾了心智,以至于沒了平日的警醒。雖然在藥被吹進房間里之前他似乎好像聽到了那么點聲音,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瞌睡睡了過去,然后一覺醒來就到了這里。納茲同樣戚戚然地看著他,這兩雙不同顏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出奇的一致。看這個倉庫被廢棄的程度,應該是少有人來。地上的灰塵很厚,在他剛剛躺的地方的周圍有些腳印。按腳印大小及形狀來看,將他帶來此地的至少是有5個人。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穿著睡衣被人弄到陌生的地方的感覺真心不好。“不過就算是這樣,能輕易地將我弄到這里來,這個人好本事!”他自言自語說著話的同時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幸好那些人只是把他掠了來而沒打算殺了他,不然的話他可不敢保證后果會變成怎樣。有意識的時候他還能控制住自己留手,無意識的時候他就不能保證了。不管是在未來的時侯還是現在,敢于真正惹到他的人,通常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他循著腳印的方向輕松找到倉庫的入口,推了推門,不出意外地被從外面反鎖上了。綱吉也不急,被人綁架的次數多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相當豐富的逃脫經驗了。他四下打量,倉庫的墻很高,只有從上方的小小天窗透進來的光照亮這一方天地。綱吉撓撓腦袋,看來只能從那里出去了。骸順著墻游上天窗看看外面,見沒人便回頭沖綱吉吐信子。綱吉見罷,將納茲放在肩上放好,然后后退幾步助跑,接著往一旁的架子上一踏踩在墻上借力便攀上天窗上的鐵欄桿。外面似乎是個偏僻的庭院,還有個不大的水池。水池對面是半堵坍塌的墻,再后面只有灰白色老舊的墻面。綱吉一只腳抵在墻上半身懸空著,只有兩手牢牢抓著鐵欄桿。天窗不大,但幸好綱吉身體瘦小勉強能夠通過,而這上面的欄桿自然難不倒綱吉。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綱吉幾乎就沒怎么使用火焰,掩人耳目是一個原因,這個時代的限制又是另一個原因。綱吉畢竟是這個時代的外來者,被這個時代的時空法則所約束,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火焰,但熔化幾根鐵欄桿還是能夠做到的。掠他的那些人不知道綱吉能夠使用火焰,所以并未取下他手上的指環,卻是失策了。骸早已出去了,正在墻那邊伸著腦袋等著他,納茲輕輕一躍小小的身體從他的肩膀上直接從欄桿中間穿過到了外面。然后綱吉的雙眼變成了和Giotto一模一樣的金紅色,在高溫的火焰下,不多的幾根鐵欄桿很快就被熔化。此時的綱吉和Giotto雖然發色不同長相有些差異,但如果被人看見絕對會懷疑他和Giotto之間的關系。他鉆出天窗從墻上跳下,剛一落地他就是一呲牙,光光的腳上沒有穿鞋,落地的時侯又正好踩到一顆小釘子上面,頓時腳心被戳出了血。不過是個小小的傷口本沒什么大礙,但卻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而且血跡亦會暴露他的蹤跡,綱吉撕下睡衣的褲腳,草草包扎。自然是沒有Giotto包扎得那么好看,但這種候時聊勝于無。此時首先要做的是先搞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然后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至于掠他過來的人,順手的話一并處置了,不順手的話反正以后肯定還會過上。綱吉繼續往前走,在經過池塘的時侯他沉默了,該說是他的運氣太好了呢,還是該說抓他的那些人運氣太差?4月初正是春日正盛的時侯,池塘邊長滿了開著紫色小花的千蕨菜,而在那小花里飛舞著幾只的小小的蜻蜓。綱吉蹲在池塘邊,以前多梅尼他們見他和蟲子交流,嘆為觀止的同時大多不以為意。他們驚嘆于他和蟲子能夠如此地溝通,但也僅止于此,人類自滿于萬物之靈長的身份,不屑于和低等種族溝通,殊不知在大千世界中其實人類不過是這個世界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人類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不過是在漫長的進化中占了優勢而已。然而就是這樣的人類在其它種族的面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從而錯失了許多美好的存在。多梅尼他們或許并沒有什么偏見,但是不經意間流露出高人一等的態度,已決定了他們不可能獲得這些小小生靈的喜愛甚至是幫助。綱吉伸出食指,一只小小的蜻蜓繞著他飛了幾圈,然后試探地落在他的指尖。他不能說自己是如何地了解這些小小的生靈,而他能做的只有盡可能善待他們。即便是如何微小的存在,他們也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他們很喜歡你?!?/br>綱吉回頭,身邊不知何時蹲著一只渾身漆黑,右耳尖上綴著兩片紅色蝶翼的黑貓。黑貓赤紅的雙眼微微瞇著,胡須顫動,像是在笑。綱吉笑道:“你好,貓小姐?!?/br>黑貓點頭,看著纏在他手臂上對著他手指尖尖上的蜻蜓虎視眈眈的骸說:“這個小家伙看起來過得不錯?!?/br>聲音是那晚在基里奧內羅見到的奇異女子的聲音,綱吉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是想要給他找條母蛇的,可是一直都沒有成功?!?/br>黑貓赤紅的雙眼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綱吉只好將戴蒙的事告訴了她,聽完之后貓小姐哧哧地笑,笑了半天她用rourou的貓爪拍拍綱吉的手臂說:“少年……它的真實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br>綱吉又撓撓頭,好吧,他也知道這個辦法不靠譜,可是……“它的真實有它自己判斷,少年……你只要維持現狀便好?!焙谪埶λξ舶?,起身優雅離去。綱吉盯著黑貓的背影問:“貓小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黑貓回頭,又是那種瞇起眼胡須顫動的笑,她說:“偶然看到少年被俘了出來,于是順便過來看看?!?/br>黑貓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遠,綱吉低下頭微微笑起來,順便呢……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揮開停在身上的蜻蜓,沿著黑貓離去的方向走去。聽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