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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睡意,爬起來扯了紙筆,欲寫信予他。心慌得找不著地兒,他語無倫次地寫,到最后忘了自己在前頭寫過什么,往回一看,卻半個字辨不出了。潦草的字早已被水跡暈染得失了原樣。他伸手往臉上摸去,一片冰涼。如何可能……忘得了?所有的淡然,所有不在乎,都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偽裝罷了。他想念長歌,想念得無藥可救。“呀,割到手了!”指尖的痛感將墨白的神思拉回,他皺眉一看,鮮紅的血珠自傷口冒出來,很快便滴落在地。“怎么辦?要找東西給你包扎嗎?”楚書靈忍不住焦急站起身,欲往屋里去。“不用?!蹦捉凶∷?,放下手里的小刀和未割完的藥草,站起身走,“沒事,我自己來便好?!?/br>“真不用我幫?”墨白回頭輕松一笑,掩去眉間那絲苦澀:“我是大夫,放心罷。你還不快回去,當心嬤嬤罰你?!?/br>李叔請的教養嬤嬤,今兒便要過來。楚書靈頓時像霜打的茄子般焉了,苦著臉嘆了一聲……又往后頭翻墻出去了。墨白余光瞧著那道敏捷的身影,搖搖頭,由她去了。西沙城臨近邊關,雖稱不上繁榮富饒,但因著地理位置特殊,不少外域商人來此地交易,是大南國最大的外貿市場。街道上人頭濟濟,吆喝聲此起彼伏,誰也沒有留意一名身披斗篷、頭戴兜帽的女子,快步穿過人群,閃身進了一處不起眼的院落。內屋昏暗不明,女子卻似習以為常,徑自解下斗篷,露出未施粉黛的素臉和一身雪白衣裙,上前兩步,朝扶額端坐于寬榻上的男人福了福身:“墨音見過將軍?!?/br>楚長歌淡淡“嗯”了一聲,仍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似乎疲于理會。墨音不以為意,熟門熟路走到一旁的木架上取出古琴,回到榻邊席地而坐,靈活的指尖輕點琴弦,曲音便緩緩流淌。如山澗泉水叮咚,如雨后春雷霹靂,錯綜紛雜,光怪陸離,曲終收歸一心,安然如初,令聽者之心亦隨之平靜下來。“歸期將至,不日便可與所念之人相見,將軍為何煩心?”一曲終了,墨音并不急于彈奏,纖指有意無意撥弄琴弦,嗓音如琴音一般輕柔。楚長歌緩緩掀眸,目光落在下首側坐的人臉上,有一瞬間,幾乎以為是他。想來……已有兩年。他未見過那人,兩年了。?☆、坦承愛慕? 【四十六】墨音察覺到他的視線,轉頭見他失神的模樣,便知他又想起心上人了。兩年前,她還叫雅音,在醉花樓碰上這位為情所困的大人,隨緣為他撫了一曲,以為萍水相逢,就此別過,不料一個月后,花mama卻喜笑顏開地過來告訴她,那位楚大人要贖走她的賣身契。但他有條件——贖身后隨他離京,在得到他的允許之前,不得擅自逃跑。她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下來。醉花樓的姐妹們為她踐行時,問她為何寧愿去那等荒涼之地,也不留在京城享受錦衣玉食。她笑而不答。當年因情勢所迫被家里人賣到醉花樓,她不怪他們,卻暗自決定尋機自盡。若非因她的一手好琴技被花mama相中,留了做賣藝不賣身的琴妓,恐怕她的清白早已不保,也不可能活至今日。這些年見識過身邊不少姐妹,人前風光人后屈辱,她早已不奢望保有清白之身。只盼有朝一日能離開醉花樓,以自由身生活,哪怕是死,也比待在這里強。于是她跟隨這位大人來到了西沙城,住在他安排的一個宅子里,吃穿用度有人定時送過來,比不上醉花樓的待遇,但也不算差。初時以為,大人是要她當他的禁臠。然而后來她發現,除了偶爾要她過去彈奏琴曲外,這位大人并未再要求她做旁的事,甚至不曾限制她的行動。當然,她不會愚蠢地試探自己若是逃跑了,會有什么下場。僅僅不時撫琴幾曲,她生計不愁,想去何處便可去何處,有何不樂意的?外人都道楚將軍專情于墨音姑娘,獨寵兩年,不曾離身。可只有她知曉,每每被這位大人傳召,他都幾乎一言不發,由著她在一旁撫琴,待他覺得聽夠了,又淡淡地將她打發走。她并非毫無知覺,大人看向她的眼神,時而虛空得似是發愣,時而卻炙熱濃烈得令她心慌,控制不住地彈錯了音。她自然沒有自作多情地認為,此等種種,是因自己而起。這位大人……分明是將她當作另一人,透過她慰藉蝕骨的思念之情罷了。“墨音,可還記得,醉花樓那晚,你對我說的那句話?”楚長歌聲音平和,聽不出感情。“是指之后的話?”墨音臉上有幾分疑惑,隨即輕笑,“‘情深至篤,求而不得’,當時將軍突然發怒,將我嚇了一跳,當然記得?!?/br>“大概,是被你戳破心思的惱羞成怒罷?!背L歌無奈苦笑,坦誠道。最初發覺自己對墨白產生了異樣感情時,他是難以接受的。一來他無法承認自己竟有斷袖之癖,二來他因自己對墨白生出那等齷齪心思,罪惡感深重。所以他向皇帝請旨前往西沙城,鎮守邊關?;实垡幌蚣蓱勊麢鄤荽?,怕他在京城結交權臣,巴不得他離得遠遠的,他不愁請求會被駁回。果然,皇帝答應了,旨意下得飛快,仿佛擔心他反悔似的。呵,反悔?只要為了那人好,無論做何事,他從不后悔。離京的那日,大雨滂沱,軍隊浩浩蕩蕩在街道上前行。他騎著馬走在隊伍之中,碩大的雨點打在盔甲上,微不足道的力道,卻似狠狠敲在他的心頭。因為他知道,有一個人,默默地跟在隊伍最后,不打傘,也沒有披蓑衣,淋著雨跟了他一路。然而,直到出了城門,他都不曾回頭望一眼。并非不想,他只是怕,若回過頭去,便再也無法狠下心離開。西沙城外貿發達,管轄松懈,初來乍到,為了整頓邊防,他忙得無暇顧及其他,埋首于繁多的公務,欲借此麻痹自己。可無論白日里再疲累,一入夜便清醒無比,關于那人的點點滴滴潮涌而來,霸道地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緒,徹夜難眠。到了第二日,強撐著一夜未眠的萎靡精神,又再次投入公務之中,深夜來臨之時,依舊百般煎熬。日復一日,惡性循環。旁人看不出他的異樣,追隨多年的歸風卻是看不下去了,暗中請大夫為他醫治。然而這是心病,區區大夫如何能治好?只得開了安眠的方子,讓他日日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