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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人矮腿又短,也不能老是摔倒啊?!?/br>哼,明明是因為師父你嚇我!師父像拎小雞似的把我提到石凳上,又丟了小棉墊過來讓我墊著坐,收回手時順著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白玉杯在指間緩緩晃動著,清潤的桂花香淺淺揮灑開來。“阿華,怎么這么晚還不睡?”我低頭繞手指:“做噩夢了,我害怕?!?/br>師父輕笑一聲:“小丫頭是不是想爹娘了?”“沒有,”我說的倒不是假話,師父就是我除爹娘外最親的人了,“我和師父在一起,就不害怕?!?/br>師父沒接話,單手支著下頷,小啜了一口,散落的碎發在月色下發亮,像籠罩在一層光暈里,好看極了。“師父呢?也是想爹娘了嗎?”“呵,我爹娘很早就不在了?!睅煾竾@了口氣,平常清朗的聲音添了醉意,有些縹緲,“為師在想另一個人……一個離開了很久的人?!?/br>“那……師父想念的人,不回來了嗎?”我疑惑地問。“那人……”師父垂下眼瞼,仰頭飲盡杯中酒,隨手一揮,任由那晶瑩透澈的酒杯滾落在地,一圈一圈,最后停在我的繡花鞋邊。我彎腰執起,再抬頭時,師父已走到亭邊,一身白袍比天上明月更無暇,如戲臺上那些戲子所唱的仙人一般,不食人間煙火,亦是……高處不勝寒的孤清。“他不會回來了。他已經……回不來了?!?/br>當時我懵懵懂懂,也不甚記得師父后來是否還說了些什么,但他臉上的神情,分明是難過的,痛苦的。而如今想來,大抵便是娘親所說的思念罷。第二日,我照舊到師父府上習課。師父正在后院里料理他的藥草們,見我來了,便非常愉悅且理所當然地打發我去幫他打水。說起后院,在我的印象中,就是給那些侍妾美人們住的地方,雖然我家爹爹沒有,但聽我的小姐妹們說,她們家都是這樣的。而師父這里卻沒有一位女子,反而夷為平地,被他用來種植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藥草,而且極其寶貝,一直親自照顧,從不假他人之手。有一次,我捧著剛看完的話本,問他:“師父你這么老了,為什么還不娶妻?”師父:“……為師很老嗎?”……這是重點嗎?平心而論,師父是我到目前為止見過最好看的人了,聽娘親說他已近不惑之年,可也許因為常年進藥膳,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六七。“不老不老?!蔽覕[擺手,“只是話本上都說男子弱冠之時便應娶妻……”“嘖,就愛看這些有的沒的?!睅煾笍椓讼挛业念~頭,轉身繼續給他的藥草澆水,“你很想要有個師娘?”我想了想,回答:“有點想?!?/br>然后師父指了指那片地,一本正經地說:“這些都是我的娘子,你叫聲師娘聽聽罷?!?/br>我看著那株褐紅色的粗壯的爬滿了密密麻麻小疙瘩的不知名藥草,咽了咽口水,從此再也不敢提起這茬兒了。提著水回到后院時,師父正半倚著院子一側的藤椅,一幅等了我很久的樣子,語氣嫌棄:“打個水能打這么久,平時那么多點心都吃到哪兒去了?”“報告師父,回歸自然去了?!蔽依鄣靡簧砗?,面無表情地說。師父:“……”竟無言以對。最后師父把我趕到了書房練字,不過在我看來,一定是對他惱羞成怒的掩飾。師父的書房其實是不讓除了他以外的人進去的,連下人要打掃也不被允許,一直以來都是師父一個人收拾整理。后來則多了一個我可以自由出入,一來是因為大部分字畫典籍都收藏在這里,師父的授課地點也是在這里,二來……我懷疑師父就是為了使喚我來幫他打掃的。哎,從師不慎,誰讓我是他的徒弟呢。師父的藏書十分豐富,有很多是市面上已經難以買到的孤本,甚至有些是用西域文字書寫的,他教過我一些,晦澀難懂。指尖緩緩滑過層層粗糙的布面,泛黃的紙張,纖細欲斷的棉線,訴說著它們經歷過的年歲有多么漫長,書寫過的風花雪月多么纏綿悱惻,彰顯著它們記載的學識多么豐富。而其中,有一本特別……引人注意。在一排排老舊的書籍之間,深藍色的它尤為顯眼,并且我記得以前并沒有見過,帶著好奇,小心翼翼地伸手抽了出來。光滑的墨蘭緞面上,繡有青龍紋樣,右下隱隱有兩行字,看不真切,只有四字可辨,似是……入骨相思。“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傷重救治【一更】? 【一】日光初照,晨露未晞。早起的鳥兒輕輕啼著悅耳的歌兒,在空曠清凈的山間回蕩不止,像支歡快的樂曲,行云流水,如果沒有那一道極其不和諧的開門聲——“咿——呀——”一間簡陋破舊的木屋隱蔽在層層蒼郁之中,爬滿綠藤的小門被緩緩拉開,一個蓬頭垢面的白衣少年從屋里走出,隨意抓了抓亂發,揉著眼睛,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仿佛剛睡醒般睜開了眼。清晨的微風清涼透心,他叉著腰做深呼吸,等芬芳清新的空氣充斥著身體的每個角落,才徹底神清氣爽起來。屋前橫亙著蜿蜒曲折的小河,此處地勢高,靠近上游,故而河水清澈見底,游過的魚兒也不少。少年蹲在河邊,卷起寬大的衣袖,雙手掬起冰涼的河水往臉上潑,并且順手把垂落額前的發往后梳,露出一張清秀又略帶幾分稚氣的臉,看起來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呼,這水真冷,冷得臉都快僵了罷!”少年抹了一把臉,扯著粗麻衣袖邊擦臉上的水,腦里邊思索著今日要去何處采那書中所言的烈性草藥,以及……早飯問題。昨晚那頓晚飯已經用盡米缸的最后半瓢米了,若再不到村里糴米,恐怕溫飽都要成問題。只是……“哎……”他嘆了一口氣,遠眺村子所在的方向,神情復雜地站了很久,最終還是背起裝著些藥材的大籮筐,戴上足以遮擋住臉部的兜帽,往那方向走去。開市的時間還未到,往常熱鬧的市集仍舊空蕩蕩的,只有一家包子鋪開了門。老板正和面、調餡兒,老板娘下籠蒸包子,白色的霧氣源源不斷地上升飄散,吸引了少年的注意,餓癟的肚子也適時地咕嚕了一聲。他嗅著那伴著蔥味兒的rou香,咽了咽口水,圍好兜帽后邁步往包子鋪走去。“老板,咳咳,給我……咳咳……三個rou包子?!?/br>少年的聲音嘶啞難聽,如垂暮老者般,老板抬頭看了他一眼,并未察覺什么,只當是流浪的老乞丐,接過他遞來的銅錢,便利落地用油紙包了三個rou包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