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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可他們誰也沒敢怠慢。他們輪流支撐著屏障,一張張符紙流水似的撒出去,然而很快,他們還是很快察覺到了屏障的效力愈發不盡如人意??梢娔沁@場雨并不是幻境的一部分,而是來自身處外界的施術者的攻擊手段。也許外面現在真的下起了一場大雨,恰能被施術人化用;又或是那躲在暗處的人在幻境中摻進了一個水系咒術。為今最要緊的就是找出這場“雨”的來源,褚寒汀抬頭望天,似乎想要從密集的雨幕中辨出一點蛛絲馬跡。而就在此時,江瀲陽忽然問道:“防御的符咒還有么?”褚寒汀一怔,伸手往懷中探去,一邊摸索一邊搖了搖頭。江瀲陽懊惱地一跺腳,“嗨”了一聲:“要命!我的也沒了。早知道當時就準備再多些了?!?/br>這其實根本怪不得他符咒準備得不充分。以江瀲陽與褚寒汀的修為,已鮮少再需要借助符咒和法器。尤其是符咒,就算非得用到,現畫幾張也不耽誤什么。因此他們出門在外,從來都只是習慣性地隨意揣上一把——多了還嫌白占地方。可是誰能想到,就在他們落在幻境中時,偏就非得用到符咒了?幻境與現實可以說是兩個世界,在幻境中畫的符,就只能在幻境中起作用。但是這一不留神就能砸死人的雨點偏偏是來自外頭現實世界的,在這兒畫上一打符咒也沒有一點用處。褚寒汀煩躁地嘆了口氣,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左不過費點事罷了?!?/br>他話音剛落,最后一張符咒恰好靈力耗盡,屏障在虛空中粉碎。與此同時,褚寒汀仗劍迎著雨幕直沖上云霄,江瀲陽緊隨其后。褚寒汀掌中一柄懸光將雨幕攪得七零八落,那殺傷力極強的雨點頓時盡沖著他襲來,可還不等近他的身,就全被江瀲陽渾厚的真元隔在了外頭。兩人一攻一守,配合默契。那雨勢盡管霸道,可一時間也沒能真傷著人。忽然,一團“水珠”挾著風呼嘯而來,徑直砸向江瀲陽的頭頂。褚寒汀手急眼快,一劍將它攪了個碎。江瀲陽看也沒看那東西一眼,只對褚寒汀柔聲嘆道:“多少年了,只要身邊有你,我做什么都心安?!?/br>褚寒汀亦是滿眼溫柔神色,想來是與他想到了同一樁事——那時候正是他們初識不久,本以為打過兩場架已是特別有緣,再怎么也該分道揚鑣了,哪知卻卷進了同一樁棘手的官司里。那一場混戰現在想起都覺得激烈,那回是他們兩人頭一次配合,就默契得像是認識了許多年。那時他便知道,自己此生跟這個人,恐怕再沒有分道揚鑣的一天了。可不是么?一晃就是兩百年,連死亡也沒能把他們分開。褚寒汀微微揚著頭,黑亮的眼珠里裝著漫天雨幕,忽就覺得這噬人的兇器似也變得溫和起來。他眸子里有溫柔神色一閃而過,恰映著一小片透亮的天光。“——瀲陽,我找到了!”褚寒汀正說著,人已迫不及待地再一次騰空而起——那施術人大概已是強弩之末,不惜把幻境撕開一個口子,也要盡快解決他們。褚寒汀出手時,他大概已察覺不妙,急忙要掩住破綻,那一小片透亮的天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合攏。可褚寒汀的劍實在太快了。懸光所向披靡,迎著雨幕破開一條路,劃開了血紅的天色,直刺入那來不及合攏的破綻中。褚寒汀卻想不到,他的這一劍居然落在了實處。懸光只滯了一息,褚寒汀的腕子微微上挑,劍尖就在一個異常堅硬的東西上劃過一尺來長。——那被他劃開的堅硬物體竟是屬于一個活物身體上的,他手起劍落,那東西便吃痛地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隨著這聲咆哮,整個幻境徹底碎在虛無中,褚寒汀看見自己的劍正停在那兇獸的腮邊。☆、第一百零三章褚寒汀與江瀲陽一腳踏出幻境,便看見一個熱淚盈眶的戴先生。戴先生還癱坐在地上,他一見他們,眼眶邊的淚水登時就滾了下來,也不管身邊站的是那兇神惡煞的江瀲陽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們!我還以為……”江瀲陽根本無暇理他,褚寒汀的劍還抵在兇獸臉上呢。再看那不可一世的兇獸,從嘴角到腮邊被劃破了一個近一尺長的口子,顏色詭異的血液汩汩涌出來,疼得它發出一聲尖利的長嘯??伤@么一叫,卻將傷口扯得更大,想必也更痛了。兇獸揮開翅膀,掀起一陣颶風。頓時飛沙走石,樹木都被連根拔起。江瀲陽記掛著生生不息草,忙對褚寒汀道:“先回來,別激怒它!”那棵草那么脆弱,江瀲陽真怕它被這兇獸一腳踩死。得想個法子,趕緊把這東西引開!江瀲陽與褚寒汀交換了一個眼色,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只見褚寒汀將懸光微微撤開一寸,得意洋洋地對那兇獸笑了笑。人類與這種稀有的獸類語言自不會相通,靠行為與表情表達大概也是雞同鴨講,然而褚寒汀卻有辦法把挑釁的意味完好地傳達給了兇獸。兇獸果然被激怒了,它昂首憤怒地咆哮了一聲,從深淵中跨出了第一步!——他們這才看見,這頭兇獸有著一雙巨大的利爪,然而左邊那一只比右邊的要小很多,不自然地耷在一邊,看起來受傷不輕。褚寒汀微微一皺眉,心中涌上一股荒誕:整個西岱巔荒無人煙,看起來也沒有能跟它抗衡的第二只兇獸,又是哪個能把它傷成這樣?然而這些都不妨礙兇獸擺出攻擊的姿態。褚寒汀見狀,小心地后退了一步;他擔心自己動的快了,倒叫這兇獸起疑。然而事實證明,小腦袋的物種智力通常都不太靈光,那兇獸見傷了自己的修士竟然想跑,頓時怒火中燒,又往前跨了一大步,更逼近了褚寒汀。褚寒汀心中大定,索性轉身跑了好幾步。這時兇獸已徹底從地底下出來了,江瀲陽抓住這個機會,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它背后。兇獸撲騰著翅膀,拖著一只傷腳滑行,速度居然一點也不慢。褚寒汀根本沒刻意放慢腳步,那兇獸卻已追了上去。而此時,江瀲陽已跨過地縫,到了生生不息草近旁。那棵草居然在剛才那場殺傷力巨大的浩劫中幸存了下來,除了有點發蔫之外,別的一切都好。江瀲陽心中一塊巨石總算落了地,他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這瓶藥汁也是臨行前破云給他帶的,對許多種藥草都有奇效。江瀲陽從瓶子里滴出兩滴汁液,讓它落在草葉上。藥汁很快融了進去,然而草看起來卻沒精神多少。江瀲陽覺得有些失望,可又想到這藥性也許不會立竿見影,又稍稍安下心來。他幾乎不錯眼珠地觀察著面前這株珍